聽到這熟悉的語調,候姝不禁在心裏暗暗感慨,侯梟這家夥不會又吃醋了吧?


    她隻是和西澤爾說了幾句話而已。


    於是,趁著侯梟還沒來得及說出下一句話,候姝主動以一種玩笑般的語氣迴道:


    “哪有人會在書房門口敘舊?隻不過是因為某個人這麽晚了都還沒迴房間休息,所以特意過來看看罷了。”


    聞言,西澤爾的神情微微變了變,他接著淡淡一笑: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大公閣下和大公妃殿下了。”


    “西澤爾殿下說笑了,慢走,路上小心。”候姝按照帝國的禮法,向西澤爾禮貌地點頭示意。


    西澤爾離開後,從門板後伸出來了一隻修長的手臂,毫不客氣地攬住了候姝的腰,將她帶入了一個炙熱的胸膛。


    候姝想要後退一步,從侯梟的懷裏撤離,可是她的後背卻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按住了,動彈不得。


    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道極其磁性的蠱惑耳語:


    “夫人,你想逃到哪裏?”


    行吧,既然掙脫不了,候姝索性將額頭抵在了侯梟的胸膛上,幽幽打趣道:


    “侯梟,客人才剛離開,萬一這個時候西澤爾殿下,又或者希爾薇公主折返迴來,被他們看見了怎麽辦?”


    “那就讓他們看著吧,我不介意。”


    話落,一隻冰冷修長的手掌托在了候姝雪白細致的腿彎處,然後以一個公主抱將她打橫摟在懷裏。


    接著,侯梟抱著候姝走出了書房,徑直邁步走向臥室。


    “好了,夫人,已經很晚了,抱你迴去休息。”


    *


    侯梟將候姝放在了柔軟的床上,趁著他換上睡衣的功夫,候姝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有些不放心地提醒:


    “說起來,今晚尤斯身邊安排了足夠的人手了嗎?”


    二十多年前,前任皇太子就是在登基的前一晚遭遇暗殺,還沒來得及坐上皇位,就草率地結束了短暫的壽命。


    “放心,皇太子的寢殿外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的騎士,連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


    侯梟一邊解著襯衫領口的銅扣,一邊出聲安撫。


    “不僅如此,伊薩克身邊的人都換成了我的親信,現在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會比他的寢殿還要安全了。”


    候姝點了點頭,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她隨後又極其不確定地蹙了蹙眉。


    “侯準……還有教皇冕下,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明天一定會來攪局。”


    聽到這裏,侯梟不由得輕輕一嗤,他那猩紅的眸底似乎積蓄了晦暗的雲霧,波譎雲詭,寒流湧動。


    “嗬……我倒是很好奇,他們倆個現如今已經窮途末路了,還能掀起什麽風浪來。”


    對於侯準和羅伊斯,侯梟自然準備了應對方案。


    眼下,他手裏攥著好幾張牌,其中的一張,就是現如今被關在帝國監獄裏的何青櫻。


    何青櫻可是侯準的親生母親,縱然何青櫻總是拖後腿,是個累贅,但總歸還有幾分血緣親情在。


    這也是侯梟為什麽至今仍留著何青櫻性命的原因。


    “侯梟,如果你哪裏需要人手,又或者需要幫助,我可以……”


    然而,候姝的話並未能說完,就被侯梟輕聲打斷了。


    “不用太過於擔心,明天,你隻需要待在我的身邊就好。”


    侯梟坐在了床邊,執起了候姝的手。


    他掌心的溫度還是如此的冰涼,似乎無論如何也無法焐熱,但候姝還是反握住了侯梟的手。


    “侯梟,我相信你,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和你共進退。”


    “簡單點來說,我不想讓你一個人抗下所有的一切,也請你相信我。”


    候姝知道侯梟不想讓她涉險,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布局謀劃一切,可她不能總是這樣待在他的庇護之下,讓他替自己遮蔽了所有的風雨。


    “ 夫人,我對你的信任,足以用我的生命起誓。”


    侯梟虔誠而認真地注視著候姝的麵龐,他伸手將她攬入了懷中,星星點點幽邃的微芒半隱於瞳仁深處。


    他不是不相信候姝,而是……


    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


    *


    微涼的海風順著海平麵吹拂入港,新皇登基的前一晚,帝國的夜晚好像格外寧靜。


    帝都中心的主幹道上已經裝點了喜慶的紅金色係裝飾,街道兩旁的路燈、長椅都披上了一層‘新衣’。


    甚至連不起眼的犄角旮旯,也被清潔工打掃的煥然一新。


    淩晨四點。


    已經有不少媒體扛著攝影機蹲守在了帝國皇宮的門口,企圖搶到最佳的拍攝點,獲取第一手資訊,直播這場登基典禮。


    帝國機場和碼頭依舊無比繁忙,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遊客和各國的來賓匯聚成了海洋。


    就在這時,一輛極其不起眼的黑色麵包車從郊區駛入了城區,最終停在了一處偏僻的居民區的停車場裏。


    幾名藏匿在黑袍下的高大男子先下了車,隨後其中一名黑袍男子從後座撈出了一位同樣身著黑袍的嬌小身影。


    從體型來看,應該是一位女士。


    雙手被綁住,嘴巴被膠布封住的伊芙琳下了車,在幾名黑衣人的推搡、挾持下,踉踉蹌蹌地進入了居民樓。


    將伊芙琳丟進房間後,其中一名黑衣人利落地鎖了門,對著屋外的一眾侍從厲聲吩咐:


    “一定要看牢了,那位大人說了,這個女人極其重要,天亮之前,絕不能出任何閃失!”


    “是,大人。”


    *


    另一邊,帝都中心,某貴族的宅邸。


    負一層,地下室內。


    一群佩戴麵具、口罩的男男女女聚集在一起,依次圍滿了一張長方形會議桌。


    為首的那名男子敲了敲桌麵,沉聲發問:


    “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要日出了,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侯爵大人請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們的人已經順利抵達了港口,明天的登基典禮上,一定會給新皇和大公爵獻上一份‘難忘’的賀禮!”


    *


    金色的曜日在蔚藍的海麵上徐徐升起,粼粼的光輝鋪灑滿整個海平麵。


    海鷗振翅高飛而過,帶起一陣潔白浪花。


    帝國迎來了嶄新的一日,即將翻開新的篇章。


    --


    q-q前段時間羊了,最近終於恢複了,但還在不停的咳嗽階段,大家要注意防護保暖呀~


    新的一年的計劃,orz要把這本完結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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