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房間內這扇被施加了魔法禁製的門突然鬆動了一下。


    門鎖那裏隨後發出了劇烈的顫動。


    整個過程還不到三秒鍾,這扇門就被人從外麵破開了!


    “君少爺……?”


    侯姝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警覺地看向門口那抹背著光的身影。


    房間內沒有開燈,現在開燈也來不及了,因為這棟宅邸的電力係統被切斷了,出現在屋內的少年身著一身黑袍,戴著兜帽,所以看不清他的臉。


    侯姝根據他的身形進行了判斷,好像是君噬?又好像不是,有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眼前這黑袍少年倒是沒有絲毫地猶豫,直接闊步來到了床前,握住了侯姝的手腕。


    “來不及了,跟我走。”


    這聲音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聽見過,但是到底在哪裏聽到過呢?


    若隱若現的金發在清冷的月光的映照下,泛著粼粼的光澤,但原本的顏色並不是看得很清晰,所以侯姝一時之間有些懵圈。


    不過,她當即反手抓握住了少年的手腕,“我要怎麽相信你?”


    她斷然不可能隨便跟著一個陌生人就離開。


    雖然她被侯準軟禁在這裏,但是侯準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如果換個人可能就不一樣了。


    聞言,少年腳步一頓,他當即抬起另一隻手,摘下了臉上的兜帽。


    “大公妃殿下,是我。”


    那張介乎於神明與精靈之間的聖潔容顏展露在了侯姝麵前,皓白的冷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了少年這絕美的麵龐上,他像是神明親手打造、精心雕琢的寵兒,擁有著無與倫比的絕世美貌。


    “教皇……冕下?”


    侯姝不是很確定地張了張唇,那雙琥珀色的瞳眸中隱隱掠過一絲詫異。


    “來不及解釋了,我是來救你的,跟我走。”


    說話的同時,羅伊斯抓著侯姝的手腕就要帶著她離開。


    之前和侯梟在神殿締結婚誓的時候,侯梟特意將自己介紹給了羅伊斯教皇,通過羅伊斯和侯梟的對話來看,他們倆的關係應該很親近。


    侯梟親緣稀薄,加上性格原因,能與他親近的人少之又少,一般情況下他都是高高在上的施號命令,而不是與人平等的相處。


    所以,能讓侯梟用那麽溫和的態度對待的羅伊斯,一定與他關係匪淺。


    想到這裏,侯姝決定相信羅伊斯。


    她跟著羅伊斯跑出了房門,從盤旋的樓梯向下望去,隻見一樓客廳已經被轟炸成了碎渣。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在地上砸出了一個深坑,顆顆瑩透的水晶碎裂成片、成渣,花瓶、瓷器更是碎成了一片,更別說其他例如沙發、茶幾之類的家具擺設了。


    這裏……


    是遭到了一次轟炸嗎?


    侯姝來不及多想,她就被羅伊斯拽下了樓梯,衝向了後門。


    然而,羅伊斯才剛拉著侯姝跑到了後花園,他的腳步就不由得一頓。


    由於羅伊斯突然停下了奔跑的步伐,侯姝一時之間沒收住,直接撞到了他的背上。


    “冕下,怎麽……”


    侯姝剛想問羅伊斯發生什麽了,她的眸光就忽地一晃,剩下的話語盡數哽在了喉嚨裏。


    薄涼如水的夜色中,後花園中的一切景物都籠罩在了淡淡的月光下。


    銀發、金瞳的少年負手而立,他那俊美妖冶的臉龐比這花園中盛放的玫瑰還要招眼,似笑非笑的金眸中斂著危險的冷意。


    他輕揚著唇角,從容淡漠的神情似乎對眼前的這一場景並不感到驚訝。


    “教皇冕下。”


    侯準輕輕喚住了羅伊斯,他的嗓音比這微醺的晚風還要慵懶。


    但下一秒,鋒薄的唇角猛地抿起,他的眸底仿佛泣著血,嘶聲質問:


    “現在,就連你也要背叛我,投向侯梟的陣營嗎?”


    羅伊斯似乎對侯準的這個指控感到詫異,他鬆開了侯姝的手,朝著侯準步步走去:


    “背叛?侯準,我已經幫你和利維坦陛下換了血,你迴到原本的位置指日可待,但是我沒有答應過讓你奪走卡洛斯的妻子。”


    “卡洛斯是你的堂弟,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而且,他和他的夫人已經締結了婚誓,神明賜予了他們祝福,就算你將她軟禁在身邊也沒什麽用。你甚至會因為幹擾了神聖的婚誓而遭到神明的懲罰。”


    “這樣的事情?哪樣?”


    侯準冷冷地譏笑起來,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鄙夷和諷刺,還有難以掩飾的失望。


    “冕下,你不記得了嗎?你暗中協助我製作了操控他人神智的藥物,甚至幫我血洗了皇宮、謀害了皇帝,還給我換了血,這些哪一件不比搶走侯梟妻子的性質嚴重?”


    “為什麽你們所有人,每次隻要牽涉到侯梟的事情裏,就都會偏心於他?!”


    侯姝在侯準這嘶啞的控訴中捕捉到了關鍵點,那些能夠操控他人神智的藥物,竟然是羅伊斯教皇幫助侯準製作的?!


    那他或許知道如何解除控製嗎?!


    羅伊斯聽著侯準的控訴,心中非但沒有任何的不滿和埋怨,反而更加愧疚起來。


    他知道侯準這些年遭受了難以想象的折磨,他的親生母親是個十分偏執的女人,令人窒息的母愛並沒有帶給他半點溫暖,反而讓他喘不過氣來。父愛,那就更加不存在了。


    羅伊斯同情侯準的遭遇,如果他當年能夠早點找到侯準,將他接到神殿、自己的身邊親自教育,會不會現在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出於對侯準遭遇的同情與自責,羅伊斯盡可能耐心地解釋起來:


    “幫你血洗皇宮、換血,那是因為利維坦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順,他並非皇族的嫡係血脈,並且還有可能是謀害你親生父親的兇手!我是你親生父親的聖父,親眼看著他長大,培養他,教導他……所以對你愛屋及烏。”


    “孩子,我為你做了這麽多,你還不能信任我嗎……?”


    羅伊斯似乎有些失落,他的眸光逐漸黯淡了下去,不過,他倒也沒有因此對侯準失望、想要放棄侯準。


    為了安撫侯準,他鄭重且嚴肅地抬眸對上他的視線,鄭重且嚴肅地表示:


    “雖然卡洛斯那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但是侯準,不管你信不信,如果要我在你和卡洛斯之間做出選擇,我會選擇你。”


    “既然如此,那就將她留下。”


    侯準的樣子並不像是完全信任了羅伊斯,他沉沉地闔上了眼眸,似乎有些傷神。


    “就當是我誤解你了,冕下,你走吧。”


    但是,羅伊斯沉默了片刻,卻無奈地歎息了起來:


    “侯準,其他事情我都可以依你、幫你,但是大公妃殿下,我必須要帶走。”


    聞言,羽翼般的眼睫輕顫著張開,清冷的銀月為他那雙冰邃的金眸鍍上了一層幽暗,侯準彎下了唇角,漫不經心地譏諷道:


    “冕下,你剛才才做出了承諾,在侯梟和我之間,你會選擇我。這麽快就食言了?”


    “正是因為我選擇了你,不想讓你受到傷害,才會這麽做。”


    首先,侯梟和侯姝已經在神明麵前締結了婚誓,神明為他們送上了祝福,一旦有人嚐試破壞他們之間神聖的婚姻關係,就會遭到神明的懲罰。


    其次,侯梟是帝國的大公爵,牢牢地掌控著大半帝國的權力,就連皇帝對他也無可奈何。如果侯準硬要和侯梟作對,絕對討不到什麽好處。


    最後,以侯梟對侯姝的執著,他甚至可以為侯姝犧牲性命,到時候衝動起來說不定會直接會對侯準動手,甚至取了他的命。


    羅伊斯正是為侯準考慮,才會想要將侯姝送迴侯梟身邊。


    “侯準,以你現在的實力,壓根奈何不了侯梟。而且即便未來,你也不一定能是侯梟的對手,你這麽做隻會引火燒身。我隻能趁你還沒釀下大錯之前,盡可能地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羅伊斯語重心長地勸誡著他。


    “放手吧,孩子,不要再執著不屬於你的人和物了。你已經換了血,並且很快就能重新迴到皇室。”


    “該放下你的偏執、仇恨了,迴頭看看,說不定你會發現其他……”


    羅伊斯的話並沒有說完,就盡數哽在了喉嚨裏,溫熱的血液從他的胸膛裏溢出。


    寒光一閃,甚至還沒看清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一枚銀質飛鏢就已經釘在了他的胸口。


    “冕下,如果不是看在你幫了我這麽多的份上,你現在已經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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