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彌漫,繁星閃耀。


    在一座燈火通明的豪華別墅的主臥,有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孩,哭紅了眼。


    她整個人縮在沙發上,那雙泛紅的眼眶蓄滿了水花。


    亮晶晶的淚珠在她眸子裏滾動著,過了兩秒,豆大般的“珍珠”,像斷了線一樣,一顆顆從眼眶滾落,順著她粉嫩無瑕的臉頰,滴在被她緊抓在胸前的西裝外套。


    黑色的外套上已浸濕了一小塊,可見她哭了已有數秒。


    她身上的性感吊帶裙,在她的掙紮亂動下,纖細的帶子已滑落至纖瘦的手臂,露出一大片雪嫩豐腴高聳的胸脯。


    她尤不自知,還俯身想將被大掌緊握著的那雙小腳丫抽迴,可無論她怎麽用力,她的夜男寵都不肯鬆手。


    她淚眼婆娑,忍著由腳底傷口傳來的尖銳刺痛,抬起泛著水光的眸子,委屈地望著單膝跪在她身前的夜銘寒,哽咽道:


    “寒寒,疼,能不能不塗藥?”


    她話音剛落下,就有一陣濡濕、酥麻的觸感,由腳趾通往全身各個部位。


    那溫熱的唿吸,是他在用舌尖輕輕為她的腳清理血絲。


    花傾顏瞬間停止哭泣,愣住了。


    這場景何其熟悉,她上次在學校被人推倒,摔破膝蓋和手肘,他那時也是用唇和舌尖幫她——


    一一舔幹淨的。


    兩秒後,她的臉羞得像煮熟的大螃蟹,通紅通紅的。


    閃過她心底的第一個念頭是,幸好從修羅島迴來的第一時間,他就抱她進浴室衝洗的幹幹淨淨。


    要不然那沾滿泥塵和血跡的腳,她自己都很嫌棄,簡直無法看。


    特別是在那個岩洞,因為太黑,還不小心踩到結了青苔的淤泥。


    患有潔癖的她,當時真的差點忍不住原地爆炸。


    還是做了好久的心理暗示,才讓自己勉強“遺忘”那一幕。


    在夜銘寒溫柔地用唇舌給她清理傷口的這一刻,她的思緒漸漸被拉迴一個小時前。


    他當時將還未從心髒疼痛中恢複的她,攔腰抱走後,就去了另一邊昏暗無人的大石頭。


    即使在看不清神情的漆黑夜色下,她都明顯感覺到了他恐慌的氣息。


    抱住她的雙手收縮的很緊很緊,仿佛怕她會消失一樣。


    還是她受不住喊了一聲“疼”,他才將力度放鬆一點。


    但那也隻是一點,他仍把她牢牢禁錮在他胸前。


    他那如寒潭般深邃的眼底,是難以洞察的森冷陰沉,裏麵還夾雜著她輕易就能看出的情愫。


    他抱著她坐在石頭上,借著月色檢查她的全身。


    當看到她腳上那就算在昏暗光線下,也清晰可見的鮮血時,目光冰冷如薄刃。


    他冷硬的下顎線似乎都在叫囂著要將罪魁禍首立即滅了,雙眼猩紅如失去理智的猛獸。


    邪魅森寒的雙眸,殺氣四起。


    海邊的風漸漸加大,他懷中的仙子情不自禁打了個寒戰。


    他感應到她冷,立即將身上的黑襯衣脫下,緊緊包裹住她嬌小的身軀。


    再在她白嫩的眉心印下一個憐惜的吻,嗓音幹啞:“寶貝,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你。”


    繼而將精致的下頜抵在她的發頂,一言不發地望著在怒吼的海浪。


    花傾顏靠在他溫熱的胸膛,感受著渾身上下散發著濃濃戾氣的他,心底隻有兩個字:完了。


    並不是她完了,而是這座島將不複存在。


    果不其然,待她從疼痛中完全恢複過來時,他就抱著她前往西邊海灘的山洞。


    當她看到裏麵存放的汽油時,震驚一詞已不足以形容她那一刻的心情。


    那數量簡直讓她吃驚,滿滿一個山洞的汽油!


    這裏為什麽會有那麽多可燃物品?


    而且這個山洞還是緊靠海灘。


    未等她詢問,她的夜美男就抱著她轉身快步離開,走向他停在這裏的快艇。


    他強勁有力的手臂,抱著她登上快艇後,就把她放了下來,啟動快艇。


    在即將開走前,他把她緊摟在懷中,將她的耳朵緊摁在他胸前,再用手捂住她另一隻耳朵。


    隨即拿出手槍,瞄準那個堆滿汽油的山洞,連開兩槍。


    下一秒,山崩地裂般的巨響,響徹海平麵。


    爆炸聲,轟天震地,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


    她因為被他緊捂著耳朵,感受沒那麽強烈,隻看到巨大的雲層綻放在上空。


    烈火濃煙衝天而上,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煙塵、刺鼻味道。


    伴隨著斷斷續續的爆炸聲,一團團濃煙、火焰直飛衝天,熊熊烈火覆蓋在整座島嶼。


    那一刻,仿佛看到了火山噴發的場景。


    等她還想細看時,他已緊摟著她開快艇離開了。


    至於要怎麽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說實話,她現在都還沒從這件事脫離恐懼。


    若說她當時在島上的鎮定,那都是因為他不在她身邊,沒人依靠,強迫自己勇敢起來的。


    花傾顏慢慢將心神從那些昏暗的迴憶抽離,眼圈泛紅地望著仍在親吻她腳丫的夜銘寒。


    他那虔誠的神情,不清楚情況的,還以為他是在膜拜什麽神明。


    如白玉般無瑕的玉足,現在布滿大大小小的傷痕,或深或淺,愛美的她看著更痛了。


    也不知還能不能恢複如初。


    她越想就越傷心,滴滴晶瑩的淚珠,再次順著臉頰未擦幹的淚痕滾落下來。


    嗚咽的哭泣聲,就像一把把小刀,慢慢切割夜銘寒那顆疼痛難耐的心。


    他用舌尖將兩隻小腳上的血絲,舔舐幹淨後,就抬頭看向又哭成淚人兒的女孩。


    往日流光溢彩的美眸,紅的像兔子眼,粉嫩的臉頰,淌滿灼人的淚水。


    這一刻,他的心就像被撕碎了又重組。


    那顆顆淚珠又仿似化成繩索,彎來繞去擰著他的那顆心。


    他眼尾赤紅,暗藏嗜血戾氣,恨不得再將那座被燒毀的島,炸它個千八百遍。


    手背上青筋浮現,死死壓抑著那毀天滅地的殺意。


    即使他已處於盛怒、失去理智的狀態,握住女孩那雙小腳丫的大手,力道仍是輕之又輕,就怕將她掐疼。


    他轉身將置於桌麵的特製藥膏拿到手中,扭開瓶蓋,用指腹沾上些許,均勻地塗抹在一個個小傷口上。


    這每一個傷口,都像是一根根燃燒的棍棒,在無情抽打他的心。


    讓他又衍生將這個世界摧毀的念頭。


    幸好殘存的理智阻止了他,他不能再那樣去做。


    這是他的傾顏寶貝最後一次機會,不可以將她置於危險境地。


    他塗抹完藥膏後,就站起來,把像是水做的女孩摟進懷裏。


    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頜,低頭俯唇將滴落白嫩小臉的淚珠一一拭去,再在上麵落下纏綿繾綣的吻。


    被溫柔以待的人兒,慢慢停止悲傷的哭泣,小手纏繞在他的後脖頸,輕輕開口:


    “寒寒,我的腳會不會留疤?”


    “留疤好醜。”


    最後四個字染著濃濃哭腔,讓人聽之不忍。


    夜銘寒輕輕吻著她嬌嫩的唇瓣,另一隻大掌摟在她細腰,將她摁進懷裏,側首輕貼著她的耳道,落下鄭重地保證:


    “顏顏,還記得我說過的嗎?”


    “我絕不會讓你留疤。”


    話音落下後,他就細細啄吻著女孩瑩潤白皙的耳垂,貼上她的耳背,沿著耳根,逐漸往下。


    意亂情迷的人兒,逐漸迷失在他溫柔的安撫中。


    至於他所說的那句話,隨著吊帶裙的脫落,她已沒心神去想。


    一分鍾後,黑色褲子也隨之壓在裙子上。


    這個充滿心焦、恐懼的夜晚,在兩人緊密相擁下,緩緩流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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