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銘寒抱著他的傾顏寶貝,乘坐專屬電梯下到酒店一樓時,大廳已裏三層外三層圍成了一個圈。


    戴著蝴蝶麵具的花傾顏,疑惑地看著那邊,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該不會真的有靈異事件發生吧?


    她想到這裏,默默地縮進夜銘寒的懷中。


    雖然她也是穿進這裏來做任務的,和鬼魂沒什麽區別。


    可她對那些摸不著看不見的東西,還是會莫名發怵。


    白嫩的小手下意識抓著黑色的襯衣領,埋首在他肩窩,耳朵悄悄豎了起來。


    在現場圍觀的人,一半是島民,一半是旅客,他們都在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經過他們的對話,就可以從中得知是洛青的爸媽,今早帶著好幾個島民跑來酒店,要將洛青帶迴家。


    養了二十幾年的女兒,怎能讓別人說要走就要走。


    眾島民這時才知道,原來“消失”幾個月的洛青,是被人搞大了肚子,之前一直躲在家裏“養胎”。


    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哪是養胎,分明是見不得人,才不敢出現在人前。


    實則,洛青白天是被她爸媽關在家裏,晚上才放她出去。


    他們也並不是為了麵子,而是不想讓女兒承受別人的閑言碎語。


    特別是在這個封閉的島國,家長裏短就成了主要日常。


    至於昨晚為什麽不攔著?


    實在是洛青當時的情緒很不穩,他們不敢刺激她,想讓她冷靜一晚,今天再來帶她迴去。


    但她今天仍是不肯跟他們迴家,嘴裏還叫著要跟宮卿辰走。


    洛青的爸媽聽的一個頭兩個大,頭疼的嗡嗡響。


    他們怎麽也沒搞明白,怎麽會把女兒養成了一個戀愛腦!


    洛青又叫嚷的那麽大聲,一傳十,十傳百,圍觀的人便越來越多,成了現在這樣子。


    洛家一直捂著的秘密,就這樣被宣告於眾。


    其中一個穿著花襯衫的體胖男人,皺眉問旁邊瘦小的婦人:“李嬸,幾個月不見,洛青怎麽大肚子了?”


    他還很不理解地瞄向洛青的肚子,上下左右瞧了好幾遍去確認,本來還想著娶她,名正言順將她家的財產、礦產都收於囊中的。


    現在這情況,他還真不太想給人當便宜爸爸。


    可想著她家那偌大的家產,又割舍不下。


    最後,還是財力戰勝所有。


    他立即走上前對著洛老爸說:“洛叔叔,我願意入贅到你們家,以後好好照顧青兒和……孩子。”


    洛老爸還沒反應過來,在哭鬧中的洛青,見到胖的快看不到眼睛的男人,馬上像瘋了般諷刺他:


    “你都不撒泡尿照一下,還想吃天鵝肉!”


    “我就算去死,也不會嫁給你這種胖子。”


    被叫做胖子的男人,非但沒生氣,還很好脾氣地安撫洛老爸。


    “洛叔叔,青兒這是在孕期呢,難免情緒起伏會比較大,我們先帶她迴家休息。”


    洛老爸見李家小子,脾氣這麽好,起疑之心慢慢消退了些許,點頭應許:


    “嗯,好,先帶她迴去。”


    李小勇見洛老爸同意了,喜上眉梢,立即上前抓住洛青雙手,輕聲對她說:


    “青兒,有什麽事,我們先迴家說。”


    “你看,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們呢,你也不想被別人像看猴子一樣看著你吧。”


    他說完後,眼中卻閃過一縷厭惡之色,在心底暗罵道:


    都不知是第幾手貨色,還敢嫌棄他的樣貌!


    等他將洛家所有財產拿到手,就送她上西天!


    他的眼色很快又恢複如常。


    這一場鬧劇,最後在李小勇的強勢半拖半抱中,落下帷幕。


    而早已被抱著走出酒店的花傾顏,並沒有看到最後一幕。


    她現在正好奇地望著穿花襯衣的中等身材男子,他帶著保鏢擋在路中間,麵容複雜地盯著她和她的夜美男瞧。


    這明顯來者不善!


    那花襯衣男子旁邊還站著一個穿蓬蓬裙的女生,是昨晚在賭石交易市場,“豪擲”一百萬,讓她離開夜銘寒的那個宋家小姐。


    她當時可是說了,她是京市宋家的。


    來頭這麽大,真是好“怕怕”噢。


    還未知宋家已垮的花傾顏,故意當著他們的麵,抬頭霸道地親了一口夜銘寒精致的下頜。


    再吻上他的唇瓣,落下她的專屬記號。


    被光明正大占便宜的夜大才子,並未有絲毫阻止的動作,還很配合地任她攻占。


    橫抱著她腰肢及雙腿的手臂,下意識將她居高了一點,以防她仰頭太累。


    櫻唇一觸即離,就望向仍堵在前麵的“情敵”,她的大腦在發散無限思維:


    這該不會是一個人搶不過,就又找幫手來群起攻之吧!


    再悄悄默數了一下對方的隊伍,除開穿花襯衣那個男的和宋家那個小姐,保鏢足足有20人!


    而她這邊,隻有她和她的夜美男兩個人!


    這實力懸殊,這還真讓她有點擔心。


    今天該不會就要交代在這裏了吧?


    女孩不免微微蹙起被麵具覆蓋的秀眉。


    夜銘寒前進的腳步已經停了下來,他的臉色很冷,眼眸深沉的嚇人。


    他並未言語,也沒將懷中的花仙子放下來。


    就抱著絕美的她,站在原地,渾身散發著冷氣。


    如果冷氣可以實體化,毫不誇張地說,此時此地,這裏已經變成一片冰天雪地。


    穿著花襯衣的李凡白,眼裏含著濃濃的懷疑之色。


    他早上接到了外公的電話,說宋家即將不複存在,問他,悅悅在這趟旅程有沒有得罪什麽大人物。


    宋家老爺子昨晚扯下老臉,讓老朋友查了一圈,都沒查出是誰在背後做的手腳。


    坐在書房想了半宿,便想到了他那個被寵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孫女宋悅悅。


    一早就打電話給她,卻一個勁地在哭,什麽話都不敢說。


    這都不用深思,問題肯定出在她那!


    宋家老爺子當下就雷霆大怒,再也沒有往日的慈祥。


    首次對這個往日寵到骨子裏的孫女發火,當即就讓她去向對方道歉,還讓外孫李凡白監督。


    所以,此刻,他們兩表兄妹是來道歉的。


    宋悅悅昨晚被夜銘寒那含著殺意的眼神瞅過一眼後,心裏就落下了陰影。


    別說對夜銘寒還有什麽非分之想,他現在之於她,就是恐怖如地獄惡魔,恨不得立即掉頭離開這裏。


    她此時感覺身體發顫、腳都是發軟的。


    喉嚨就像被什麽堵住了一般,什麽都說不出來。


    她低著頭,咬著嘴唇,小手緊抓著裙擺,想借此減輕心裏的那股懼怕心理。


    她沒想到,他的來頭竟然會這麽大,大到一夜間,她的靠山、依仗、宋家就要沒了。


    如果沒了宋家,她還有什麽身份背景?


    不,她不能失去宋家千金小姐這個頭銜!


    她最後終於鼓起勇氣,邁著僵硬的步伐上前,想道歉。


    而這一幕在花傾顏眼中,卻是她肯定又想來搶她的老公!


    這怎麽可以!


    但對方人太多,她沒多少勝算!


    也不是她信不過她的夜美男,就是想到他如果受傷,她會很心疼的。


    為了杜絕這個受傷的概率,隻能先跑為上。


    她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微微使力,抬頭俯唇到他耳邊,發出嬌甜的氣音:


    “寒寒,走旁邊那條路,那條路更近一點。”


    夜銘寒似乎也想到不能讓懷中嬌氣的仙子,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不能硬碰硬。


    至於這一次對方帶人堵路這一事?


    他會翻倍討迴來。


    夜銘寒不再多想,幹脆利落地抱著女孩轉身,邁步走向另一條泥路,完全不在意李凡白和宋悅悅會不會背後偷襲。


    其實,別看他清瘦,從小就幹各種體力活的他,身體爆發力極強。


    如果是他一個人,他並不介意以一敵二十。


    但有他的傾顏寶貝在,他不能將她置於危險中,隻能先離開。


    在陽光的襯托下,他那戴著蝴蝶麵具的俊美輪廓,線條分明,極其惑人。


    隨著清風的吹拂,椰子葉的搖晃疏影,他已經抱著他懷中的仙子,漸行漸遠。


    剛抬步想上前和他道歉的宋悅悅,見他走了,下意識鬆了一口氣。


    可想到她爺爺的嚴肅叮囑,心又很不安地跳了起來。


    李凡白見往日那麽自信的表妹,現在卻一臉忐忑,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上前摟著她的雙肩,將她帶入懷中,輕聲和她說:“別怕,我待會和外公說。”


    “嗯。”


    宋悅悅在他溫暖的懷抱,輕輕點了點頭。


    她的內心此時已經開始後悔,終於意識到她踢到了鐵板。


    人,都是在一次次摔跟頭中成長。


    隻是,宋悅悅這個代價,委實大了些許。


    但她得罪的是夜銘寒,她也隻能自食惡果。


    走向另一條路的小情侶,正悠哉地漫步在兩旁開滿紫色花朵的泥路。


    這裏雖然沒有鋼筋大樓,水泥路,一切都很原始,但這裏的空氣,不得不說,還真是很清新。


    就是夾雜著淡淡的海鹽味,讓她感覺自己身上都快有鹹味了。


    花傾顏想到這裏,下意識伸起小手,放在鼻子下方,聞了又聞。


    嗯?


    好像還真鹹了?


    正在邁步前行的夜銘寒,見到懷中女孩這個舉動,輕揚眉骨,覆著蝴蝶麵具的雙眸,染上了笑意。


    邪氣而魅惑的嗓音,低低飄轉進她耳中。


    “寶貝,這是美得都愛上自己了?”


    他話音剛落,就有一陣清風吹來,掠過女孩那如雲的秀發,在半空中飄蕩。


    係在她腦後的麵具飄帶,也隨風飛舞。


    此刻的她,就像是下凡迷路的仙子,正被他叼迴家,準備霸占、圈養起來。


    這個念頭劃過夜銘寒的心間,這讓他想起上一世她被他鎖在別墅的那半年。


    他知道,被關起來的她,其實並不快樂。


    那現在,他陪她遊世界,讓她乖乖留在他身邊。


    窩在他懷中的女孩,一邊將自己的手背放在他鼻孔下方,一邊委屈地說:


    “寒寒,我變味道了,臭臭的,你聞聞。”


    花傾顏說著說著,都快哭了。


    最愛美的她,是真的無法接受身上有奇怪的味道。


    也不知是她心理原因還是什麽問題,她好像真的聞到了臭臭的味道。


    被小手“襲擊”的夜銘寒,下意識將白嫩的指尖吃進口中,輕咬住不鬆開。


    再微微挑眉,他還真沒想到是因為這個原因,眸中的笑意越漸加深。


    他發現他的傾顏寶貝,更加可愛了。


    由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馨香,其實很香很好聞,是他日夜眷戀的幽香。


    至於她口中的臭味?


    他望向草叢那邊某牲畜的糞便,跨出去的腳步快了好幾秒。


    直到遠離那片草地,他才緩緩張口,鬆開纖嫩的手指,噙著笑意的唇瓣,一開一合。


    “寶貝身上很香。”


    “香得讓我想立即將你……”


    他慢慢俯下頭,將最後幾個字用氣音傳進她的耳道。


    她的臉驀然紅的像被染上了顏料,鮮豔欲滴。


    他竟然說想……


    青天白日的,不能明說,囊括起來的意思就是:他想將她就地正法。


    這在“荒郊野外”說的,莫名讓她羞恥感爆棚。


    直接埋首進他的肩窩,不再迴應。


    直到迴到輪船,她臉上的熱氣才慢慢減退。


    他抱著她走在寬敞的甲板上。


    花傾顏望著在海麵上低飛的海鷗,飽滿的紅唇慕然露出一抹微笑,她用柔軟的指腹,輕輕按揉著他的耳垂。


    “寒寒,我想起你為了追我,跑來這裏當服務員的那一天了。”


    “真沒想到,清冷高貴如你,還會有甘願踏入盤絲洞的一天。”


    “話說……”


    她一個轉折,臉上的笑意就不翼而飛,蘊上了滿滿的醋意。


    按捏他耳朵的手,都用上了兩分力道。


    “被美女環繞的感覺,是不是很銷魂呢?”


    夜銘寒的唇角微勾,眸光閃著奪目的星光。


    他停下腳步,專注地看著懷中吃醋的她,被陽光渲染得更誘人的唇瓣輕啟:


    “顏顏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抱在她腋下的手,緩緩前移,在外套的掩蓋下,輕輕摩挲著她鼓囊胸脯的邊緣。


    那觸感,就像無數道微弱的電流,竄身而過,瞬間讓她的身體失去了力氣,就連捏他耳朵的小手,都不由自主滑落下來。


    這還是在外麵啊!


    花傾顏無聲呐喊,用蘊著水汽的瀲灩美眸,示意他收斂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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