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來到畢業的日子,到了晚上,我們在離學校不遠的酒店裏,舉行了告別宴。


    晚宴上,許是大家對未來都充滿了期待,所以對於離別,少了很多的傷感。


    大家都喝了不少酒,連一向很少喝醉的我,也吐的昏天暗地。


    第二天一早,我便和我的女朋友準備踏上北上的列車,可小周,宋誌遠,阿哲他們幾個早已經等著送我們。


    我們雖然嘴上說著來日方長,心裏卻很清楚,這一別,相見已不知何年……


    迴到家,爸媽已經開始著手準備我工作的事,幾經周折,我成功進入一家拿了好幾個“魯班獎”的建築公司。


    用我們老師的話說就是:我們建築行業的“魯班獎”,相當於好萊塢的“奧斯卡金獎”。


    滿懷憧憬地來到公司,以為以後人生皆為坦途,卻被無情的現實打醒。


    工程地在河北的一個偏遠山區,和山西接壤,一輛接著一輛的貨車載滿了煤,疾馳在路上,所過之處,一片黑沙。


    而工地,還在離這些穿過村落的道路,至少有兩公裏的山上。


    通往工地的路,盡是土路,因為剛下過雨不久,地上還有些泥濘。


    我拖著行李箱和裝被褥的袋子,一時間竟打起了退堂鼓,又後悔選了這個苦逼的建築專業。


    好在遇到一輛下山辦事迴來的車,順路把我帶到了項目部。


    項目經理姓賈,是個個頭不高,年紀不是很大的胖子。


    “賈經理你好,人事部李科長讓我過來這邊。”我說。


    “李科長給我打電話了,我讓他們找給你安排住的地方。”說完就讓他們帶我去了他這一排最邊上的倒數第二間活動板房,最邊上一間是夥房。


    我們的項目部都是板房,還是那種最差勁的,外麵是兩層石膏板中間夾了一層泡沫板的那種,夏暖冬涼。


    屋裏算上我一共三個人,歲數最小的叫小田,另外一個因為長得比較高壯,皮膚黝黑,小田經常喊他叫大黑。


    正當我們三個還在說話的時候,突然聽的轟隆一聲巨響,把我嚇一跳。


    “什麽聲音,咋跟放炮似的這麽大聲?”我問。


    “山上埋炸藥炸石頭呢,有的石頭礙事,用機械太費勁,所以就打好孔,把雷管埋到裏麵,然後引爆炸掉,這都不止一次了。”小田習以為常的說。


    “可是爆破這麽大聲音嗎?我記得以前我們見過爆破拆樓房的,聲音好像沒這麽大啊?”我疑惑的問。


    “也是啊,前幾次記得聲音沒這麽大,有可能是因為這次炸藥放的多。”大黑說。


    可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麵傳來了一片嘈雜的聲音,小田和大黑以為工地上工人打架,跑出去想要看個熱鬧。


    我閑著無聊,也走了出去。剛一走出去,就看到幾個人正抬著一個人,急匆匆的往麵包車上跑去,幾個人剛上去,麵包車就衝出去開往山下。


    原來,剛才爆破聲剛過,一顆大石頭就從天上掉下來,砸到了前麵江西隊的板房頂上,把板房砸了一個大窟窿不說,還正砸到了裏麵廚師的胸口上,人當場昏死了過去。


    “他娘的比,技術不好搞什麽爆破,這得虧是石頭沒砸到咱們這,要不然去醫院的就是我們。”小田剛進屋就罵。


    “臥槽,我說今天聲音咋這麽大呢,原來是這幫兔崽子沒爆破好,出了問題,以後可踏馬得小心點兒了。”大黑說。


    我沒說話,哪見過這陣仗,爆破說爆就爆,也沒個疏散的流程,真要是有個好歹,可怎麽辦。


    晚上吃過飯,小田拿著手機玩遊戲,大黑在用手機看小說,我有點困,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我聽見項目經理在外麵叫我,抬起頭看見他正在門外,往他那屋的方向走。


    我在床上爬起來,穿上衣服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剛賈經理叫我你倆咋不喊我呢?”


    “哪有人喊你,我咋沒聽見。”大黑說。


    “剛哪裏人,你不會夢遊了吧?”小田問。


    我走出去,來到項目經理的門口,敲了敲門,沒人說話,又敲了一會兒,還是沒反應,就迴去了。


    “剛我明明聽見賈經理叫我啊,讓我去他屋,可咋沒人呢?”我喃喃自語的說。


    “剛才真沒人來,再說賈頭來了,我倆能那麽淡定,你也不想想。”小田說。


    確實,以賈頭做事的風格,他來了,小田這小子不可能玩手機玩的這麽美。


    “真的,賈經理沒來,更沒喊你,你一定是做夢了。”大黑給小田作證。


    “可能是我太累了,做夢了吧。”雖然嘴上這麽說,可我心裏還是犯嘀咕,以前沒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今天這是咋了。


    “你小子也太虛了吧,剛來就被鬼迷了。”小田笑著說。


    昏昏沉沉的睡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聽見小田大吼了一聲:“媽的,嚇死我了。”隨後,就見小田打開了房間的燈。


    “你咋了小田?”我眼睛被燈光照的睜不開,迷迷糊糊的問。


    “我剛睡著覺,感覺有個東西壓著我,我卻怎麽也動彈不了,想喊也喊不出來,後來終於把那東西推走,我才喊了出來,嚇死我了。”小田心有餘悸的說。


    “你這八成是鬼壓床了,我以前聽我同學說過。”被吵醒的大黑說。


    “你小子還笑話我虛,這立馬應驗到自己身上了吧。”我也打趣小田。


    “媽的,也太邪門了,從來沒遇到這樣的事。”小田撓撓頭,有點尷尬。


    “快睡覺吧,明天還得幹活了。”大黑眯瞪著眼,打著哈欠說。


    小田關了燈,迴到床上拿著手機,玩起了手機,應該是嚇到了,一時半會兒不敢再睡。


    我也不知道咋了,昏昏沉沉的抬不起眼皮,扭頭又睡著了。


    又過了一會兒,就聽的咚的一聲,大黑掉下了床,半天才哼唧著爬起來。“我去踏馬的,小田壓你的東西是不是黑乎乎的,像個人,死死的按著你的手,趴在你身上。”大黑一邊打開燈一邊對著玩手機的小田說。


    “你怎麽知道?”小田瞪大了眼睛,十分驚訝的問大黑。


    “我踏馬也遇到了,就在剛剛,我也遇到這麽個玩意兒,抓著我的手,壓著我,我使了半天勁兒才挪到床邊,直到掉下來,那玩意兒才走,真踏馬邪乎。”大黑喘著粗氣,迴想著剛才發生的事。


    “這不對,先是我睡著聽到賈經理叫我,又看到他從門口經過,再到小田被鬼壓床,最後大黑又發生了跟小田一樣的情況,這就算是湊巧,那也不能這麽巧吧?”我覺著今天晚上的事很詭異。


    “就是,你說要是一個人遇到邪性的事也就算了,偏偏我們三個人都遇到了,還都是在今晚,這踏馬的越想今天這覺越不能睡了。”小田越想越害怕。


    我也被嚇得睡意全無,偏偏又在這時候有了尿意。“你倆有出去解手的嗎,要不要一起?”我覺得有個人陪還不至於那麽害怕。


    大黑說:“走,我陪你一起去。”說著就往外走,我剛站起身,“你倆等等我,咱三個人一起。”這時小田應該是害怕一個人待在屋子裏,也要跟我倆一起。


    迴來後,我們三個人關好房門,一人一個手機,熬到了廚師起來到我們隔壁做飯,才終於又倒頭睡去……


    因為昨天爆破失誤沒有爆破到位,所以還得再重來一次,而這之前,我們接到通知,讓所有人撤離工地,以免再發生意外。


    我們三個往山下走的時候,其他人早已浩浩蕩蕩的出發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逃難的。


    來到山下的眾人,還生怕不安全,都找了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當我們還在納悶兒的時候。隻聽見旁邊的工人說:“這江西的廚子也是倒黴,平時爆破啥事也沒有,偏偏這次出了意外,竟把他給砸到了。”


    “怎麽說當時就已經斷氣了呢,拉去醫院隻是為了掩人耳目。”另外一個人說。


    “胸口都凹陷了,隻怕是沒得救了,不然為啥今天爆破都跑下山來,以前咋沒這樣。”


    我們三個聽了,才知道昨天被砸的那個人,已經死了。聯想到昨天我們遇到的怪事,更加地害怕了。


    爆破完,迴去的路上,“今天我得去買盒煙,聽說點燃煙後,邪祟不敢靠近。”一向不抽煙的大黑說。


    “我覺得我應該請幾天假,迴去待幾天,等到消停了,我再迴來。”小田這小子鬼靈精。


    “你小子昨天還說我虛,現在事情臨到自己身上,知道害怕了?”我不忘刺激一下他。


    “唉,這邪性的事,換做以前我哪會信啊,要不是大黑跟我遇到的一模一樣,我都懷疑我是做了噩夢。”小田歎氣說。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你小子怕不是做了虧心事了。”我笑著說。


    “切,大黑一會兒咱倆去請假,讓這小子自己在這,我就看他怕不怕。”小田轉頭對大黑說。


    我心裏一萬隻羊駝飛奔而過,心想這小子竟不按套路出牌,要是大黑真上了他的道兒,那不是把我坑慘了。


    不過,幸好大黑人比較給力,“請啥假,掙不了幾毛錢還光想著請假。”大黑沒聽清小田前麵的話,隻聽見小田說請假,一句話讓小田的計劃泡湯。


    小田指了指大黑:“行,你小子,咱倆友誼的小船可是你給掀翻的。”


    大黑嘿嘿一笑說:“你小子會水,淹不死你。”


    ……


    又過了幾天,工地上邪門的事越來越多,不是李二娃他媳婦晚上睡覺嚎啕大哭,就是大廚在晚上迴去的路上,看到一閃而過的人影,更有接二連三的鬼壓床事件發生。


    眾人紛紛說是那個死去的江西廚子,陰魂不散,在作怪。


    隻有賈經理不信邪,說那是危言聳聽,直到那天喝醉了酒,出門上廁所,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在前麵站著,隨口問:“是誰在那裏?”見那人不說話,走上前一看,不是那江西廚子是誰。


    瞬間嚇的尿了褲子,想撒腳丫子跑,卻奈何腿軟怎麽也邁不開步子,情急之下賈經理大喊:“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糾纏我?”


    “為什麽不給我賠償金,讓我不能入土為安?”江西廚子厲聲問。


    “給,給,給,馬上就讓你們老板把錢給你,你別再糾纏我了?”賈經理立馬慫了。


    原來,因為這賈經理怕承擔責任,不敢上報事故,就一直私下想要解決這件事,可是自己又舍不得掏錢,隻想著讓江西老板自己拿錢,可江西老板的工程款還被賈經理扣著一直沒給,所以江西廚子的家人就把屍體一直停放在醫院。


    “呸,喪良心的人,如果明天再解決不了,我就讓你下去陪我。”江西廚子說完,瞬間消失不見。


    賈經理見江西廚子沒了蹤影,爬起來踉踉蹌蹌的就要往屋裏跑,可癱軟的雙腳一個打滑,就摔進了旁邊的溝裏,把腳給摔腫了。


    疼的嗷嗷直叫的賈經理,濕著褲子被在屋裏打牌的那些工長發現後抬到屋裏。


    第二天,就把賠償金給了江西老板,又請人找了些道爺做了場法事,燒了些紙錢,放了些鞭炮,這才消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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