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豔玲一陣驚唿,弟弟妹妹都跑出來,二女兒華豔紅:“爸爸怎麽啦?”


    小女兒華豔春:“爸爸身上好多的血。”


    華誌雄聽見姐姐妹妹的說話聲音,跑出來一看:


    “爸爸,你怎麽搞的?”走到爸爸身邊,幫媽媽把爸爸攙扶進屋。


    他們看見爸爸光著膀子,渾身是血,奄奄一息,心裏既害怕又難過。


    華誌雄往日那種不講理的囂張氣焰沒有了。


    他把堂屋裏麵的電燈泡開關打開。


    華豔玲趕緊拖出一張藤椅讓爸爸坐,和媽媽一起把爸爸攙扶著爸爸慢慢放在藤椅上麵。


    “你爸爸被瘋牛拖到犁上麵劃了一道尺把長的口子。


    打一盆水給你爸爸洗臉洗手。”


    華豔玲拿著塑料盆跑到井邊,把盆放在井口下麵,用力地壓井把手,她恨不能一下子把井水壓出來把盆裝滿,她接二連三的壓著井把手,水花飛濺,水滿了,她把水往外麵倒出一些,端著水盆向堂屋裏衝。


    她把盆放在爸爸的旁邊,又找來一個板凳,把水盆放在板凳上麵。


    從爸爸房間拿來一條毛巾放進水盆裏麵,“爸爸,你洗臉吧!我給你倒水喝。”


    華豔紅:“我來去倒水。”


    媽媽沈月季幫爸爸洗臉洗手。


    洗了臉和手,感覺一陣涼快。


    華豔紅拿了一個瓷碗到冷水壺裏麵倒了一碗水過來,華中田端起碗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華豔玲:“爸爸到醫院去看看吧!”


    沈月季:“是的,中田吃飯了就到醫院去看看吧?”


    華中田一輩子最討厭上醫院,以前生病感冒頭疼,他舍不得花錢上醫院,總是拖著,拖來拖去就拖好了:


    “我這是被犁劃破了,隻要不流血了,過幾天傷口好了結了傷疤就好了。”


    華豔玲:“流了很多的血吧?萬一傷口化膿感染了呢?還是到醫院去看看吧!”


    華中田:


    “花那冤枉錢做麽事啊?不如在家裏買點很好吃的東西補充營養實際一些。”


    看勸不了華中田,沈月季:


    “先吃飯了再說。我去給你盛飯來。”


    “我想喝,太幹了,有米湯嗎?”


    沈月季:“我給你用米飯淘米湯吧?”


    華中田:“好。”


    沈月季走到廚房,盛了一碗米飯,兌了一些米湯走到堂屋裏麵來,華豔玲又搬了一把椅子放在爸爸旁邊,把菜端到椅子上麵來:


    “爸爸,我幫你夾菜吧!你吃玉米棒子嗎?”


    華中田:“我先喝米湯吧!”


    華中田接過沈月季手上的米湯淘飯,先喝了一口米湯,再開始吃飯和菜。


    華豔玲把菜盤子舉起來讓爸爸夾菜,怕他夾菜不方便,這樣他可以舍。省力一些,看見爸爸虛弱的樣子,華豔玲心裏很難過。


    華中田吃了一碗飯,感覺好了一點,力氣大了一點,華豔玲拿起一根玉米棒子:


    “爸爸你把這根玉米棒子吃了它吧,我再給你盛一碗飯來。”


    華中田:“我隻喝米湯,不要米飯了。”


    沈月季:“你平時不是吃兩三碗米飯的嗎?


    今天隻吃了一碗米飯。”


    華中田:“沒有胃口,不想吃。”


    沈月季:“我再去給你衝一碗雞蛋湯吧?”


    華中田:“等一下吧,現在還吃不下去。”


    沈月季看見往天身體健康的老公,今天變得身體虛弱,有氣無力的樣子,心裏十分難過:


    “中田,還是到醫院去看看吧!到醫院看了好的快些吧?”


    華中田:“我哪兒也不想去,就讓我在家裏休息吧?我在家裏修養一樣可以好。”


    他心裏想,現在醫院不是隨便能去的,一去就要花好多的錢,家裏有5個孩子,華豔玲今年就要參加中考了。


    如果考上了什麽學校不得還要花錢?


    就靠家裏種的那幾畝田,交了公糧水費,就夠自己全家老小吃飯了,除非收成特別好,還能賣一點餘糧,要不哪有什麽餘錢到醫院那樣死貴的地方燒錢?


    所以他咬著牙齒,不肯到醫院去看病。


    沈月季:“我幫你把傷口換一換,給你洗一腳。”


    華豔玲:“我來去燒熱水。”


    華豔玲走到廚房,把鍋裏洗幹淨,拿著塑料桶到井水旁邊壓了一桶水,提到廚房,把水舀到鍋裏麵。


    把灶裏點上火,加了一些柴火到灶裏,火熊熊燃燒起來。


    一會兒鍋裏麵冒熱氣,她把手伸進鍋裏麵,一摸,水熱了,他找來爸爸洗澡的盆,用清水涮幹淨,把熱水舀到盆裏麵,端到爸爸的身邊。


    沈月季:“豔玲,你去把鹽壇子拿來吧,在熱水裏麵加一點鹽,這樣可以殺毒。”


    華豔玲從廚房裏麵把鹽壇子裏麵拿出來,用調羹舀了兩調羹鹽撒在水盆裏麵。


    她又把爸爸的毛巾拿來放在盆裏麵,沈月季幫華中田把受傷的地方包紮的布片一層一層地打開,“哎喲!好疼。輕點!”


    沈月季:“主要是傷口太深了。”


    華中田的頭上冒出冷汗。


    沈月季:“你去到我房裏找一塊紗布來。”


    華豔玲:“好。”


    這時一位鄰居老奶奶過來了,看見華中田的腿受傷了,吃驚地說:


    “這是怎麽搞的,受傷這麽厲害?”


    沈月季:“今天到田裏耕田,牯牛瘋了跑了,他倒在了犁上麵。傷的很深,流了很多的血,準備給他洗一下,用紗布包紮。”


    沈月季打開傷口,傷口還在流血,老奶奶:


    “哎呀,傷的很深,肉都翻出來了。你用蚯蚓把它搗碎敷在傷口上好的快。”


    沈月季:“哦!現在到哪裏去挖蚯蚓?天都黑了。隻有明天去挖。”


    老奶奶:“菜田裏麵都有的,特別是田地肥沃的地方都有蚯蚓。”


    沈月季:“那我們明天去挖,今天我在田地裏扯的止血草嚼碎了敷在傷口上麵。”


    老奶奶:“不要把水流到傷口上了。”


    沈月季:“我把它擦幹。”


    沈月季把腿上流的血用熱水洗幹淨,用毛巾把傷口周圍的血跡擦幹淨,再用紗布包紮。


    華豔玲看見華誌雄:“誌雄,趕緊寫作業啊。”


    華誌雄感覺再也沒有辦法找借口推遲寫作業的時間了,隻好拿出書包,潦草塞責地把作業寫起來了。


    華豔玲招唿弟弟妹妹洗澡,上床休息。


    晚上華中田疼得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沈月季在旁邊照看他。


    華中田不停地呻吟。


    一會給他喝水,一會給他扇風。


    沈月季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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