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晚飯主盡賓歡。


    臨到送別的時候,仰夏彤淚灑當場。


    溫黎忻抱著她哄了好一會兒:“乖啊,不哭了,我又不是嘎了,怎麽就哭成這樣。”


    一句話讓仰夏彤破涕為笑,她捶了一下溫黎忻,嗔道:“淨說些沒把門的話。”


    “好用就行。”溫黎忻挑眉,“這次不哭了,小哭包?”


    “一路順風。”仰夏彤抱了抱她。


    “會的,有空再聚。”


    直到坐上了飛機,溫黎忻看著下麵那一片星光點點,才發覺自己已經徹底融入了這個世界。


    不再是一本冰冷的小說,而是真實存在的,和朋友的離別仍然是令人難過的。


    頭等艙內裴樓棄就坐在她的身邊:“沒關係的,還會再見的。”


    “我知道,”溫黎忻吸了吸鼻子,“你迴去之後有什麽打算嗎?”


    窗外是濃稠黑沉的天,沒有一絲天光,可眼前女孩的眸子又燦若繁星,點了這一片天際。


    “大概還是重複著之前的每一天吧,”裴樓棄笑了笑,“總要有些事情幹。”


    溫黎忻點了點頭:“是啊,人總要找些事情幹。”


    “那你呢?你要幹什麽?”


    “大概是先迴家躺屍吧。”溫黎忻眨了眨眼,她聽說過一個說法,有些事情,不能輕易的說出來,說出來的話就很難辦成了,所以她決定先隱瞞一陣子。


    “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重新迴來。”


    溫黎忻笑出了聲:“你在說什麽胡話,前一秒剛告訴我,不要迴我原先的家,因為那裏被裴經國的人把守,而現在告訴我讓我迴去。”


    “這中間有些太矛盾了吧。”


    “你誤會我了,”裴樓棄搖了搖頭,“我沒有讓你迴裴氏,有興趣來我旗下的公司嗎?”


    溫黎忻驚了:“你旗下還有公司?”


    “嗯,剛上大學的時候瞞著家裏建的。”


    那個時候裴青源還是被作為家族繼承人來培養的,裴氏並沒有裴樓棄說話的地方,他為了生存,開始到處拉投資,自己跑業務,這才漸漸的把公司弄起來。


    “你放心,這件事情他不知道,”裴樓棄解釋,“福利待遇我都給你到最高,這點你不用擔心。”


    任誰來看,這都是一個非常豐厚的條件,然而溫黎忻卻拒絕了他。


    “為什麽?”


    裴樓棄不解,如果說溫黎忻是奔著錢來的話,他一定會將錢給到最豐厚,即使是奔著權來也可以,總經理的位置他也可以讓出來,反正他也抽不出多少時間去那。


    “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使命,我雖然不知道你公司的規模,但無論大小,都不應該養一個閑人。”她的眸光真誠,一顰一笑具是認真,“我有幾斤幾兩,我自己清楚,如果去你的公司的話,我一定是一個閑職。”


    雖然說,在很久之前,自己的願望便是在公司的一個閑職上安穩到老,每天不用加班,也不用為了繁重的工作而操勞,隻是混吃等死就好。


    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從前,現在她自己做了老板,看問題的想法就完全不一樣了。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她既然不能帶給裴樓棄一些效益,又何苦去坑他呢?


    “我不……”話還沒說出口,溫黎忻就伸出了一根手指,堵住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不,裴樓棄,這不一樣,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劉導說的一句話很對,我是一頭倔驢,而你是一頭沉默的倔驢,咱們兩個都很倔,就誰也不要勸誰了,好嗎?”


    既定的結局不會更改,無論結果如何,她總要先撞出一個頭破血流來,才肯甘心任命。


    “好。”


    沒關係,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他可以一直跟在溫黎忻的身後,陪著她,支持她,等到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將她從泥潭裏拉出來。


    兩個人沉默了好一陣子,溫黎忻忍不了了,轉頭問他:“你當年一個人的時候,不會害怕嗎?”


    “害怕什麽?”


    “失敗呀,萬一當時公司沒建成,你會怎麽辦?”


    裴樓棄認真地思索了一下:“失敗了就失敗了唄,大不了從頭再來。”


    “不會自怨自艾嗎,或者是怨天尤人?”


    他笑了笑,宛若萬千春光乍現:“沒有人能一直成功,遇到了挫折,我也會情緒低落,覺得自己哪裏都做不好。”


    “可是黎忻,我們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有些事情你不試試,你怎麽就知道自己不行呢?”


    “我記得從前你有說過一句話:強扭的瓜甜不甜你不知道,但你必須要先扭下來嚐嚐再說,這句話當時我也隻是聽了一個樂,可放到現在,真是再好不過了。”


    溫黎忻忽然間迴想起來,自己當時說這話的那個場合,那並不是一個嚴肅的場合,相反,這隻是她們當時在閑話時,她隨口說的,沒想到就這麽被裴樓棄記住了。


    “我大概明白了。”


    其實她也隻是有一些迷茫,對於未來的迷茫,不知道迴去要麵對著什麽,親生父親的態度又不明朗,家裏還有一個蠢笨但是很受寵的妹妹。


    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座座大山壓在她的頭上,可她並沒有從頭再來一次的機會。


    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成王敗寇,是誰也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


    溫黎忻拍了拍他的肩膀,鄭重道:“你再等等我,等我騎馬遊曆長安街,瓜果投擲盈車的時候。”等那個時候我一定用八抬大轎,鳳冠霞帔迎你迴家。


    可裴樓棄不知道溫黎忻後半句話的隱藏含義,還以為她終於想開了,心裏鬆了一口氣。


    “好,我等你。”


    他相信她,相信她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能得到,說出口的話,也總有實現的那一天。


    既然溫黎忻讓他等,那她就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他等就是了,無論到最後是什麽結果,他都會坦然接受。


    身在不同的思考維度,卻意外得到了相同結果的兩個人,都在為自己是對方唯一的,特殊的而感到高興。


    王總助從外麵迴來,看著裴樓棄樂的跟個二傻子似的,忽然覺得裴氏遲早要完。


    他現在另謀出路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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