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頭嚇得脖子一縮,半個字不敢多言。


    他們師兄弟幾個,原本是來幫袁家武術揚名立萬的。


    若是因為這種事情,為京市眾人所熟知,那可真是……祖宗都得氣得從棺材裏蹦出來!


    顧司衍早有準備,隻去片區派出所露了個麵,順便交了點罰金,就將人領出來了。


    小袁同誌的師兄,頭一次這麽狼狽。


    隻穿著一條褲衩子,光著膀子光著腳,哆哆嗦嗦就從拘留所裏放出來了。


    他一邊打著噴嚏,一邊躬身彎腰抱著瑟瑟發抖的肩膀。


    “謝、謝謝顧營長!”


    顧司衍低聲應了一聲,“嗯!”


    然後給旁邊的人,遞過去一個眼神。


    旁邊的人,瞬間打開了袋子,從裏麵拿出了一套嶄新的鞋襪和衣服,遞給了小袁的倒黴師兄。


    這一下,小袁的倒黴師兄眼神中的感激,越發真誠起來!


    “還別說,嘿嘿!這衣服和鞋子,居然正好合身!”


    “小袁師弟,你家這位顧營長,還真是有本事!”


    衣冠整齊後的小袁師兄,忍不住湊到自家師弟麵前,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起了好話。


    小袁同誌直接翻了個白眼,誠信擠兌道:


    “依我看,還是我師兄有本事!”


    “這件事情若是讓我爸知道了,看他不打斷你的腿!”


    說完直接將師兄的手掀開,扭頭就往迴走。


    他想追上自家正派的營長,離自家不正經的師兄遠一些,可哪裏還能再看見顧營長的身影?


    大比武的第二天,輪到袁大頭上場了。


    全國武術第一的袁家,在軍中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得知袁大頭是袁家這一代唯一的嫡係血脈,大家都鉚足了勁擠進現場觀看。


    觀眾席上,不僅座無虛席,就連最後一排,都擠滿了人。


    這熱鬧程度,簡直堪比決賽現場。


    袁大頭剛一登場,大家瞬間就呆了。


    “這袁家的傳人,年紀竟然這麽小麽?”


    “就是,看那小胳膊細腿的,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該不會是徒有虛名吧?”


    現場的氛圍,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別說觀眾了,就是台上站在袁大頭對麵的對手,再看到袁大頭的那一刻,心中都不由鬆了一口氣。


    就這小個頭,一副傻傻笨笨的樣子,還能有多厲害?


    台下,邱秀英也很緊張。


    “老公,你覺得小袁能行嗎?”


    “我倒不是懷疑他的實力,主要是他年紀還小,擔心他會不會怯場?”


    經過昨天下午的觀察,邱秀英也算是看出來了。


    能入圍此次比武大賽的選手,除了實力一個比一個強之外,腦子也是一個比一個好使!


    那三十六計,七十二計,被這些個兵用的活靈活現!


    腦瓜子稍微慢一點都不行!


    顧司衍轉過身,劍眉輕挑,眉眼間都是淡淡的笑意。


    “放心,台上的那個人,已經輸了。”


    “小袁的實力,本就高出在場人一大截,對方居然還上來就掉以輕心,輕視對手。”


    “這一局,小袁的對手絕無翻盤的機會了。”


    “不過小袁本性憨厚率真,不會讓對方輸的太難看的。”


    邱秀英聽完顧司衍的解說,心中就像吃了顆定心丸。


    “行,那我就放心了!”她咧嘴笑道。


    順手從包裏掏出了一包爆米花,嘎嘣嘎嘣的吃了起來。


    看小袁和人比武,是一種視覺上的美的享受,她難得看得投入。


    就連旁邊好幾個人,頻頻羨慕地望過來,盯著她手裏的那一包爆米花,她都沒有注意到。


    不過,小袁的這一場比賽,比邱秀英預料的還要久。


    “老公,怎麽還沒有結束呀?”


    她漫不經心的數著,發現都已經打了至少幾十個來迴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也不像是小袁穩占上風的節奏呀!


    依她看,頂多就是贏了一點點。


    顧司衍看在眼裏,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欣賞。


    “這個小袁,不愧是袁家的嫡係血脈!”


    “我原本以為,他出手,最多讓對方輸的不太難看。”


    “沒想到,他先誘對方出手,找到對方的破綻後,竟現場點撥教學起來。”


    “他這個對手,看起來也不像是個純傻的!”


    “相信自這一次交手後,迴去好好琢磨一番,下一次,會有一個質的飛躍。”


    邱秀英聽的似懂非懂。


    “好了,快結束了!”


    顧司衍話說完,邱秀英的目光才迴到舞台上沒出三個迴合,就結束了這一場對局。


    袁大頭的對手,輸的心服口服,在舞台上九十度躬身行禮道:


    “多謝小袁老師指教,在下輸的心服口服!”


    袁大頭咧嘴一笑,抬起幹淨的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潮紅的娃娃臉咧嘴一笑。


    “沒事兒,你也很不錯!相逢就是有緣!”


    截止到目前為止,袁大頭的這一局,是在場之人受到觸動最多的一局。


    不過,袁大頭剛下台,就被場下的評委劈頭蓋臉的訓了一頓。


    這個評委,還是袁大頭的一位師叔!


    “無故拖延比賽時間,在比武台上賣弄你那點花拳繡腿!有本事,拿個全國冠軍看看!”


    “你以為,這比武台是專為你一個人設的?後麵還那麽多人等著!”


    “還不快滾?礙眼的狗東西!”


    說著,評委抬腳照著袁大頭的屁股單子就是一腳。


    袁大頭一臉委屈,揉著屁股就迴了觀眾席。


    想當初,師叔們教他以武會友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上午的比賽,很快就結束了!


    除了開始袁大頭的那一局,還算是比較溫和一點。


    後麵的,簡直一局比一局血腥。


    登台之後,大家的眼裏哪還能看到戰友?全部都是敵人!


    邱秀英看得心驚膽戰,甚至打心裏開始抗拒,明天顧司衍登台的比賽了。


    中午休息。


    顧司衍一邊牽著邱秀英的小手,往招待所的住處走,一邊安慰道:


    “別擔心!”


    “我的身手,你還不知道?輕易沒有人能傷到我。”


    邱秀英仔細一迴想,過去兩年顧司衍參加過的對局,好像還真是!


    “行吧!”


    “反正,我對你的要求隻有一點,盡量別受傷!”


    若是顧司衍從台上下來時,頂著一張楊斌那樣的臉。


    她真不敢想,自己能不能像現在這般沉得住氣。


    就在兩人走到招待所門口時,發現遠遠停著一輛警車。


    兩名警察同誌,正在門口詢問著前台什麽,其中一位警察同誌,腋下還夾著一卷東西。


    突然,前台看見兩人後雙眼一亮,舉手指著兩人道:


    “警察同誌,你們要找的人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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