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張天師感化夙怨消
白蛇新編：真假白娘子 作者：子泓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張天師掄起袖子，將孟薑女發出的銀魚箭全部吸入！
孟薑女道：“啊？臭道士！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阻止我報仇？”
張天師道：“孟薑女，你丈夫的死不怪秦始皇……你們之間的恩怨全部都是因我而起的！如果你一定要報仇，那就衝著貧道來吧！”
孟薑女驚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一心護著這昏君？你知道他當年是怎麽迫害老百姓的嗎？”
張天師道：“我知道！你丈夫的死，沒人能比你更心痛！可你知不知道他的死換得了一萬條人的性命！”
孟薑女一愣道：“什麽？你胡說什麽？我丈夫的死怎麽可能換迴萬條人命？”
張天師道：“當初，萬喜良之所以會被秦始皇選中，成為奠基長城的唯一人選，那都是因為一個謊言而引起的……”說著迴憶起當年的情景——
秦始皇個正在視察修築長城的情況……
將軍蒙恬近前稟報……
蒙恬道：“啟奏皇上！據山海關一帶的勞工來報，一連半月，那一帶建好的城牆總是在剛剛建好的時候莫名其妙地倒塌！山海關的長城始終無法修築起來……”
秦始皇驚道：“竟然會發生這種怪事？莫非老天爺也有意阻撓寡人這宏功偉業！”
蒙恬道：“再這樣下去，隻怕修築長城的整個工程都將嚴重滯後！求皇上盡快思量對策……”
張天師在附近看著秦始皇……
秦始皇道：“依寡人看，總是修築長城的勞工還不夠多！傳令下去！再去招一萬勞工迴來！加快進度！寡人就不信，人力不能勝天？”
張天師聽到秦始皇的話，惋惜地搖搖頭道：“昏君啊昏君！你到底還要造下多少罪孽才肯罷休？可憐我妹妹小婉為你苦守相思……可你到如今卻還不懂得迴頭是岸……”
蒙恬遲疑道：“這……皇上！如今為了修築長城，全國上下年輕力壯的男丁幾乎都被抓遍了！想要再抓一萬，隻怕是難上加難……”
秦始皇道：“什麽？舉國上下那麽多人口，難道還招不到區區一萬勞工嗎？”
蒙恬慌道：“這……那微臣這就去跟其他大臣商議一下……”說著欲走。
張天師的聲音從後傳來：“且慢！皇上！”
秦始皇迴頭，驚見一個道士站在麵前——這道士正是張天師所化。
張天師道：“皇上且慢下令再招勞工，可否容許貧道參奏一言？”
秦始皇上下打量著張天師，微微點了點頭道：“這位道長，寡人一向敬重道教，你有何高見但說無妨！”
張天師道：“貧道近日也曾在那山海關一帶巡視過。那裏地處險要，又是海陸相連之所，要將長城修過那裏，倘若缺少一個人，那就算再招幾萬勞工，依舊是徒然……”
秦始皇道：“哦？如此說來，要修成長城，關鍵在於那一個人了？”
張天師道：“正是！此人非比尋常，本是天上神仙下凡，一人能抵萬人之力！倘若能找到他，將其奠基在山海關一帶的長城之下，必能使長城修築萬無一失，堅牢永固啊！”
秦始皇喜出望外道：“那能抵萬人的神人現在何處？請道長快快說來！”
張天師道：“貧道早就徹查過，此人如今就在修築長城的勞工之中……那千萬勞工裏，隻有他一人姓萬！”
秦始皇大喜道：“啊？姓萬？好！好！趕快傳令下去！盡快在修築長城的勞工之中找到那個姓萬的人！準備好祭壇，用他來奠基長城！”
蒙恬應聲而退……
張天師不安地望著綿延不斷的長城道：“小婉，白帝子如今已造下太多殺孽，怕是再難修成正果，與你結緣……但願此舉能夠抵消他殘害萬民之罪！好讓你們有個好的未來……”
——說到這，張天師懊惱道：“就這樣，你丈夫萬喜良就成為那頂替數萬勞工的‘神人’，被選中奠基長城……”
孟薑女憤憤不平地瞪著張天師！
張天師的眼睛有點濕潤……
孟薑女道：“你……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做？為什麽偏偏要選中我的丈夫！為什麽？”說著淒苦地癱坐在地……
一旁的小婉已經蘇醒過來，白帝子興奮地扶她坐起來……
白帝子道：“小婉！你終於醒過來了！小婉……”
張小婉道：“白郎！我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白帝子和小婉執手相看，淚眼模糊道：“這都多虧了天師啊……”
小婉撇頭，透過金色屏障，看著張天師……
孟薑女帶著哭腔道：“為什麽？為什麽偏偏是喜良哥……”
張天師道：“對不起……你跟你丈夫的悲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其實，山海關一帶的長城修建不起來，全都是我動的手腳！我原本隻是想讓那暴君死心，不要再將這項血腥的工程繼續下去……可並沒能阻止他……隻因他一向迷信道士之言，我這才編出那樣的話來，終於保住了萬民……可卻獨獨犧牲了你的丈夫萬喜良……你要報仇，就衝我來好了！”
孟薑女道：“喜良哥的死能換得萬條人命，我認了！可我隻想知道，為什麽你一定要替那昏君消減罪孽？難道就為了天下萬民嗎？”
張天師道：“不……那時候的我很自私……不是為了什麽萬民……歸根結底，不過是為了我妹妹小婉一個人！”
孟薑女驚道：“你妹妹？”
張小婉聞言，驚愕地看著張天師……
張天師道：“我妹妹她跟白帝子情投意合……可我身為捉妖天師，卻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跟一條尚未得道的蛟龍苟合而不聞不問……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白帝子修成正果之後，再名正言順地成全他們！誰知小婉早已經有了白帝子的骨肉……我怕她會被天庭發現，這才假意跟她斷絕了兄妹關係……原想著先暗助白帝子修成正果之後，再成全他跟小婉……可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他卻輸在了成仙前的最後一樁考驗上！白帝子在人間做秦始皇的時候，造下了太多的殺孽……我想挽迴也來不及了……”
孟薑女道：“那……那小婉她知道你的這番苦心嗎？”
張天師搖頭道：“後來，白帝子逆天行事，落得個身首兩分的下場……小婉產下了一個妖兒，我擔心那妖兒將來長大會禍害人間，就想將她處死……可沒想到，小婉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竟然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她死後，我一直想找迴她的魂魄，重新度她成仙……可沒想到一千多年來，從無著落……直到不久前，我方才知曉：原來她當初含怨於我，通過阿修羅道輪迴，居然做了蛇妖……”
孟薑女道：“那麽……她至今也未能原諒你嗎？”
張小婉在一旁動情地聽著，淚水已經泛濫……
張天師搖搖頭道：“一千多年了，她依然不肯原諒我……依然恨我入骨……身為她唯一的親人，我卻沒能照顧好她……我真的很內疚……她不原諒我也是應該的……我不怪她！隻希望能讓她重新蘇醒過來……否則，我會內疚一生一世的……”
張小婉哭喊道：“哥！”
張天師一愣，迴頭驚見蘇醒的小婉，興奮不已道：“啊？小婉，你醒了？你醒過來了！小婉！”說著作法去掉屏障。
張小婉奔過來，投入張天師懷抱！
兩人擁抱著，熱淚盈眶。
張小婉道：“哥！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
張天師道：“不……是哥的錯……是哥沒把你照顧好……你原諒哥！原諒哥……”
孟薑女和白帝子也在一旁感動地看著兄妹二人冰釋前嫌！
張小婉道：“原來您一直在為我著想……我還那麽誤會你！我真該死……”
張天師道：“現在好了！你魂魄已經複原，我可以重新度你成仙了！”
張小婉道：“哥……自從我做了一世蛇妖之後，深感做人的珍貴！這世間沒有什麽比為人在世更有意義的了！如果你真的疼我，就讓我重入輪迴，做一迴真正的凡人吧！”
張天師道：“啊？那你豈不是還要遭受生老病死的痛苦？哥不忍心……”
張小婉迴身將白帝子拉上前，含笑看著天師道：“隻要你讓白郎陪著我一起去，什麽生老病死，我都不會覺得苦啊！”
白帝子道：“天師……您就成全我們吧！”
張天師看著白帝子和張小婉，有力地點了點頭！
白帝子和張小婉欣喜不已！
張天師迴頭看著孟薑女道：“你能給我點時間，讓我送他們迴到地府，重入輪迴之後……迴來任憑你怎麽處置我！我絕無怨言！”
孟薑女道：“天師……您對小婉的一番兄妹之情，讓我也為之動容！既然我丈夫的死已經換迴了萬條人命，那我還有什麽好遺憾的？我跟白帝子之間的恩恩怨怨也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張天師道：“啊？真的嗎？”
孟薑女道：“你可以幫我找到喜良的嗎？我真的好想再見見他！”
張天師點頭道：“我可以幫你在地府查到萬喜良的去處，讓你們再續前緣！”
孟薑女含笑點頭道：“那我就可以徹底放下了！”說著搖身化作銀魚，緩緩消失不見，最終遺留下一顆舍利子！
張天師伸手接到舍利子道：“啊？這不是舍利子嗎？難怪那孟薑女的冤魂能夠複生，原來是這舍利子的威力……”又迴頭看著白帝子和張小婉道：“小婉，事不宜遲，我這就送你們迴歸地府吧！”
白帝子和張小婉興奮地點點頭道：“謝謝天師！”
張天師取出寶葫蘆，將兩人收入其中，縱身跳上雲頭遠去……
許府大門外，白珍娘、許晉賢、碧青、許氏、李彪、秀琴、夢龍一起送夢蛟、碧蓮出門。
許夢蛟道：“爹、娘，青姨，姑爹、姑母，還有乳娘、夢龍，你們都迴去吧！別送我了！”
白珍娘道：“爹娘不在身邊，你們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李碧蓮道：“你放心吧！舅娘，我會照顧好蛟哥哥的！”
許夢蛟道：“爹、娘！你們放心！我們會相互照顧的！”
許晉賢道：“有機會的話，我們一定到京城來看你們！”
夢蛟和碧蓮上馬車，奔馳而去……
眾人目送，不停地揮手……
碧青拉過白珍娘說悄悄話道：“姐姐，夢蛟一走，咱們是不是也該離開了？”
白珍娘道：“噓——咱們先進去準備一下……跟法海禪師說一聲……”
碧青點點頭，隨白珍娘進內而去……
許晉賢警覺，隨之跟進……
天色已經開始變得黯淡……
許夢龍抬頭看道：“噯？奇怪……這才晌午，天色怎麽好像有點暗啊？”
高空中，吳美娘正手持招魂幡，不停地搖晃著……
天空中的黑霧越漫越多……
吳美娘大笑道：“邪祟就要入侵人間了！”
許府院內，白珍娘、碧青正欲進屋……
法海自內而出……
白珍娘道：“老禪師……”
法海道：“阿彌陀佛！女施主，咱們是否可以上路了？”
許晉賢奔上前來，緊張地拉過白珍娘道：“什麽上路？上什麽路？娘子，莫非你又要像以前一樣離開我？我絕不能讓你再一次從我身邊溜走了！”
白珍娘道：“相公……不是我要走……咱們要一起離開這裏……我先送你到金山寺去，讓法海禪師度你重入佛門……”
許晉賢道：“不……我不相信你不想跟我白首偕老了？我不相信娘子你能做出這麽絕情的選擇……我們還沒能享盡天倫之樂，怎麽能就這樣忘情絕愛呢？”
白珍娘為難地道：“我……”
天空中陰霾四起，愁雲密布，天色越來越黯淡……
碧青警覺空中異樣，驚道：“你們快看！天怎麽突然黑了？”
眾人齊齊抬頭仰望這天空——隻見青天一點一點地被黑霧遮蓋著……
碧青道：“那黑雲是怎麽迴事？”
法海掐指一算，慌道：“不好！天有異象，老衲得到四周去看看！”
白珍娘道：“青兒，相公，咱們也一起去看看……”
孟薑女道：“啊？臭道士！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阻止我報仇？”
張天師道：“孟薑女，你丈夫的死不怪秦始皇……你們之間的恩怨全部都是因我而起的！如果你一定要報仇，那就衝著貧道來吧！”
孟薑女驚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一心護著這昏君？你知道他當年是怎麽迫害老百姓的嗎？”
張天師道：“我知道！你丈夫的死，沒人能比你更心痛！可你知不知道他的死換得了一萬條人的性命！”
孟薑女一愣道：“什麽？你胡說什麽？我丈夫的死怎麽可能換迴萬條人命？”
張天師道：“當初，萬喜良之所以會被秦始皇選中，成為奠基長城的唯一人選，那都是因為一個謊言而引起的……”說著迴憶起當年的情景——
秦始皇個正在視察修築長城的情況……
將軍蒙恬近前稟報……
蒙恬道：“啟奏皇上！據山海關一帶的勞工來報，一連半月，那一帶建好的城牆總是在剛剛建好的時候莫名其妙地倒塌！山海關的長城始終無法修築起來……”
秦始皇驚道：“竟然會發生這種怪事？莫非老天爺也有意阻撓寡人這宏功偉業！”
蒙恬道：“再這樣下去，隻怕修築長城的整個工程都將嚴重滯後！求皇上盡快思量對策……”
張天師在附近看著秦始皇……
秦始皇道：“依寡人看，總是修築長城的勞工還不夠多！傳令下去！再去招一萬勞工迴來！加快進度！寡人就不信，人力不能勝天？”
張天師聽到秦始皇的話，惋惜地搖搖頭道：“昏君啊昏君！你到底還要造下多少罪孽才肯罷休？可憐我妹妹小婉為你苦守相思……可你到如今卻還不懂得迴頭是岸……”
蒙恬遲疑道：“這……皇上！如今為了修築長城，全國上下年輕力壯的男丁幾乎都被抓遍了！想要再抓一萬，隻怕是難上加難……”
秦始皇道：“什麽？舉國上下那麽多人口，難道還招不到區區一萬勞工嗎？”
蒙恬慌道：“這……那微臣這就去跟其他大臣商議一下……”說著欲走。
張天師的聲音從後傳來：“且慢！皇上！”
秦始皇迴頭，驚見一個道士站在麵前——這道士正是張天師所化。
張天師道：“皇上且慢下令再招勞工，可否容許貧道參奏一言？”
秦始皇上下打量著張天師，微微點了點頭道：“這位道長，寡人一向敬重道教，你有何高見但說無妨！”
張天師道：“貧道近日也曾在那山海關一帶巡視過。那裏地處險要，又是海陸相連之所，要將長城修過那裏，倘若缺少一個人，那就算再招幾萬勞工，依舊是徒然……”
秦始皇道：“哦？如此說來，要修成長城，關鍵在於那一個人了？”
張天師道：“正是！此人非比尋常，本是天上神仙下凡，一人能抵萬人之力！倘若能找到他，將其奠基在山海關一帶的長城之下，必能使長城修築萬無一失，堅牢永固啊！”
秦始皇喜出望外道：“那能抵萬人的神人現在何處？請道長快快說來！”
張天師道：“貧道早就徹查過，此人如今就在修築長城的勞工之中……那千萬勞工裏，隻有他一人姓萬！”
秦始皇大喜道：“啊？姓萬？好！好！趕快傳令下去！盡快在修築長城的勞工之中找到那個姓萬的人！準備好祭壇，用他來奠基長城！”
蒙恬應聲而退……
張天師不安地望著綿延不斷的長城道：“小婉，白帝子如今已造下太多殺孽，怕是再難修成正果，與你結緣……但願此舉能夠抵消他殘害萬民之罪！好讓你們有個好的未來……”
——說到這，張天師懊惱道：“就這樣，你丈夫萬喜良就成為那頂替數萬勞工的‘神人’，被選中奠基長城……”
孟薑女憤憤不平地瞪著張天師！
張天師的眼睛有點濕潤……
孟薑女道：“你……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做？為什麽偏偏要選中我的丈夫！為什麽？”說著淒苦地癱坐在地……
一旁的小婉已經蘇醒過來，白帝子興奮地扶她坐起來……
白帝子道：“小婉！你終於醒過來了！小婉……”
張小婉道：“白郎！我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白帝子和小婉執手相看，淚眼模糊道：“這都多虧了天師啊……”
小婉撇頭，透過金色屏障，看著張天師……
孟薑女帶著哭腔道：“為什麽？為什麽偏偏是喜良哥……”
張天師道：“對不起……你跟你丈夫的悲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其實，山海關一帶的長城修建不起來，全都是我動的手腳！我原本隻是想讓那暴君死心，不要再將這項血腥的工程繼續下去……可並沒能阻止他……隻因他一向迷信道士之言，我這才編出那樣的話來，終於保住了萬民……可卻獨獨犧牲了你的丈夫萬喜良……你要報仇，就衝我來好了！”
孟薑女道：“喜良哥的死能換得萬條人命，我認了！可我隻想知道，為什麽你一定要替那昏君消減罪孽？難道就為了天下萬民嗎？”
張天師道：“不……那時候的我很自私……不是為了什麽萬民……歸根結底，不過是為了我妹妹小婉一個人！”
孟薑女驚道：“你妹妹？”
張小婉聞言，驚愕地看著張天師……
張天師道：“我妹妹她跟白帝子情投意合……可我身為捉妖天師，卻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跟一條尚未得道的蛟龍苟合而不聞不問……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白帝子修成正果之後，再名正言順地成全他們！誰知小婉早已經有了白帝子的骨肉……我怕她會被天庭發現，這才假意跟她斷絕了兄妹關係……原想著先暗助白帝子修成正果之後，再成全他跟小婉……可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他卻輸在了成仙前的最後一樁考驗上！白帝子在人間做秦始皇的時候，造下了太多的殺孽……我想挽迴也來不及了……”
孟薑女道：“那……那小婉她知道你的這番苦心嗎？”
張天師搖頭道：“後來，白帝子逆天行事，落得個身首兩分的下場……小婉產下了一個妖兒，我擔心那妖兒將來長大會禍害人間，就想將她處死……可沒想到，小婉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竟然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她死後，我一直想找迴她的魂魄，重新度她成仙……可沒想到一千多年來，從無著落……直到不久前，我方才知曉：原來她當初含怨於我，通過阿修羅道輪迴，居然做了蛇妖……”
孟薑女道：“那麽……她至今也未能原諒你嗎？”
張小婉在一旁動情地聽著，淚水已經泛濫……
張天師搖搖頭道：“一千多年了，她依然不肯原諒我……依然恨我入骨……身為她唯一的親人，我卻沒能照顧好她……我真的很內疚……她不原諒我也是應該的……我不怪她！隻希望能讓她重新蘇醒過來……否則，我會內疚一生一世的……”
張小婉哭喊道：“哥！”
張天師一愣，迴頭驚見蘇醒的小婉，興奮不已道：“啊？小婉，你醒了？你醒過來了！小婉！”說著作法去掉屏障。
張小婉奔過來，投入張天師懷抱！
兩人擁抱著，熱淚盈眶。
張小婉道：“哥！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
張天師道：“不……是哥的錯……是哥沒把你照顧好……你原諒哥！原諒哥……”
孟薑女和白帝子也在一旁感動地看著兄妹二人冰釋前嫌！
張小婉道：“原來您一直在為我著想……我還那麽誤會你！我真該死……”
張天師道：“現在好了！你魂魄已經複原，我可以重新度你成仙了！”
張小婉道：“哥……自從我做了一世蛇妖之後，深感做人的珍貴！這世間沒有什麽比為人在世更有意義的了！如果你真的疼我，就讓我重入輪迴，做一迴真正的凡人吧！”
張天師道：“啊？那你豈不是還要遭受生老病死的痛苦？哥不忍心……”
張小婉迴身將白帝子拉上前，含笑看著天師道：“隻要你讓白郎陪著我一起去，什麽生老病死，我都不會覺得苦啊！”
白帝子道：“天師……您就成全我們吧！”
張天師看著白帝子和張小婉，有力地點了點頭！
白帝子和張小婉欣喜不已！
張天師迴頭看著孟薑女道：“你能給我點時間，讓我送他們迴到地府，重入輪迴之後……迴來任憑你怎麽處置我！我絕無怨言！”
孟薑女道：“天師……您對小婉的一番兄妹之情，讓我也為之動容！既然我丈夫的死已經換迴了萬條人命，那我還有什麽好遺憾的？我跟白帝子之間的恩恩怨怨也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張天師道：“啊？真的嗎？”
孟薑女道：“你可以幫我找到喜良的嗎？我真的好想再見見他！”
張天師點頭道：“我可以幫你在地府查到萬喜良的去處，讓你們再續前緣！”
孟薑女含笑點頭道：“那我就可以徹底放下了！”說著搖身化作銀魚，緩緩消失不見，最終遺留下一顆舍利子！
張天師伸手接到舍利子道：“啊？這不是舍利子嗎？難怪那孟薑女的冤魂能夠複生，原來是這舍利子的威力……”又迴頭看著白帝子和張小婉道：“小婉，事不宜遲，我這就送你們迴歸地府吧！”
白帝子和張小婉興奮地點點頭道：“謝謝天師！”
張天師取出寶葫蘆，將兩人收入其中，縱身跳上雲頭遠去……
許府大門外，白珍娘、許晉賢、碧青、許氏、李彪、秀琴、夢龍一起送夢蛟、碧蓮出門。
許夢蛟道：“爹、娘，青姨，姑爹、姑母，還有乳娘、夢龍，你們都迴去吧！別送我了！”
白珍娘道：“爹娘不在身邊，你們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李碧蓮道：“你放心吧！舅娘，我會照顧好蛟哥哥的！”
許夢蛟道：“爹、娘！你們放心！我們會相互照顧的！”
許晉賢道：“有機會的話，我們一定到京城來看你們！”
夢蛟和碧蓮上馬車，奔馳而去……
眾人目送，不停地揮手……
碧青拉過白珍娘說悄悄話道：“姐姐，夢蛟一走，咱們是不是也該離開了？”
白珍娘道：“噓——咱們先進去準備一下……跟法海禪師說一聲……”
碧青點點頭，隨白珍娘進內而去……
許晉賢警覺，隨之跟進……
天色已經開始變得黯淡……
許夢龍抬頭看道：“噯？奇怪……這才晌午，天色怎麽好像有點暗啊？”
高空中，吳美娘正手持招魂幡，不停地搖晃著……
天空中的黑霧越漫越多……
吳美娘大笑道：“邪祟就要入侵人間了！”
許府院內，白珍娘、碧青正欲進屋……
法海自內而出……
白珍娘道：“老禪師……”
法海道：“阿彌陀佛！女施主，咱們是否可以上路了？”
許晉賢奔上前來，緊張地拉過白珍娘道：“什麽上路？上什麽路？娘子，莫非你又要像以前一樣離開我？我絕不能讓你再一次從我身邊溜走了！”
白珍娘道：“相公……不是我要走……咱們要一起離開這裏……我先送你到金山寺去，讓法海禪師度你重入佛門……”
許晉賢道：“不……我不相信你不想跟我白首偕老了？我不相信娘子你能做出這麽絕情的選擇……我們還沒能享盡天倫之樂，怎麽能就這樣忘情絕愛呢？”
白珍娘為難地道：“我……”
天空中陰霾四起，愁雲密布，天色越來越黯淡……
碧青警覺空中異樣，驚道：“你們快看！天怎麽突然黑了？”
眾人齊齊抬頭仰望這天空——隻見青天一點一點地被黑霧遮蓋著……
碧青道：“那黑雲是怎麽迴事？”
法海掐指一算，慌道：“不好！天有異象，老衲得到四周去看看！”
白珍娘道：“青兒，相公，咱們也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