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患一同難逃生死劫
白蛇新編：真假白娘子 作者：子泓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月英看獄卒離開後，潛入牢中……
法海道：“啊？女施主，你怎麽會來的？”
王月英道：“噓——老師父！我是來救你們出獄的！”
法海道：“啊？你真有辦法救我們出去嗎？”
王月英道：“我給他們喝的酒裏下了蒙汗藥，牢頭我已經打點好了！一會兒等他們都睡趴下以後，你們就趕緊逃吧！”
法海道：“那會不會連累女施主？不然還是等明天上公堂，老衲自有辦法申辯的！”
王月英道：“不行！知府大人跟我家相公很熟，相公已經認定你們是殺害那妖孽的兇手，所謂的審訊不過就是走走過場而已！倘若你們今晚逃不出去，明天就死定了！不如先想辦法出去，隻要你能證明那妖孽的身份，自然就能銷案了！”
法海思籌道：“也好！那就多謝女施主了！”
牢外，眾獄卒已經喝得酩酊大醉……
月英從身上摸出一把鑰匙，打開牢門道：“事不宜遲，你們趕快跟我走！”
法海俯身扶起道宗，跟隨月英出牢……
城外，月英牽著一匹馬，送法海和道宗出城道：“師父，讓這匹馬送你們出城去吧！還有這些盤纏，也一並帶上……”說著遞錢袋給法海。
法海推脫道：“不不！出家人豈能要這黃白之物？”
王月英道：“師父就別再推脫了！你們現在成了逃犯，沒有盤纏怎麽行？再說，這位師父還病著，倘若遇到什麽不測，手頭寬裕點也方便啊！”
法海道：“女施主，老衲與你萍水相逢，為何要這麽幫我們？”
王月英道：“要不是你們為我除去那妖孽，我家相公隻怕性命難保！如今你們蒙冤受屈，我又怎能棄之不顧？”
法海道：“好！女施主宅心仁厚，佛祖一定會保佑你平安如意！”
王月英道：“時候不早了！你們快走！”
法海扶道宗跨上馬背，自己牽馬出城而去……
月英看著法海離開，長鬆口氣，迴身離去……
吳美娘從旁閃出，看著法海遠去的背影，狡黠一笑道：“哼！老禿驢！這次我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府衙，知府周士傑正翻看著案卷……
陳貴笑迎進門道：“大人，案情查證得怎麽樣了？”
周士傑笑道：“還用查證什麽？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嘛？老和尚殺人償命，那中年和尚是從犯，不如就判他發配邊疆吧！”
陳貴道：“聽憑大人做主就是！”
一衙役慌慌張張地跑進道：“不好了！大人！有人越獄了！”
周士傑道：“啊？走了誰？”
衙役道：“就是昨天剛抓到的那兩個殺人的和尚！這會兒已經不在牢裏了！”
陳貴道：“啊？這……”
周士傑道：“傳令下去！立刻描畫人犯圖像，全城搜捕！緝捕歸案！”
衙役應聲而去……
街市，幾名衙役四處張貼著法海和道宗的畫像……
路人紛紛駐足觀看，圍著畫像議論紛紛：
“妖僧殺人越獄啊！
“這年頭，連和尚都變得如此猖狂！真是不可思議啊！
郊外，道宗歪在馬背上，法海牽著馬走在路上……
吳美娘出現在附近，看著兩人，冷笑一聲。
法海道：“道宗……你再堅持一下！咱們到前麵找戶人家休息一下……”
道宗道：“禪師……你為什麽不丟下我這個累贅，自己去逃命呢？”
法海道：“別說了！你我同是佛門弟子，我怎麽可能丟下你，自己去逃命呢？”
吳美娘暗自施法，撿起一粒小石子朝馬屁股上丟去……
馬一受驚，隨之嘶叫一聲！
道宗虛弱不堪，從馬上滾下來，跌倒在地……
法海急忙上前探視道：“道宗！道宗你怎麽樣啊？”
吳美娘再朝馬施法……
馬不聽使喚地朝前奔馳而去……
法海一驚，向前追去道：“啊？馬兒你快迴來！快迴來啊！”
馬隻管向前瘋跑，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法海沮喪地看著遠去的馬……
道宗道：“禪師……你追不上它了……”
法海又急忙迴身探視道宗，身上的錢袋不經意間掉落……
吳美娘看到錢袋，眼前一亮！
法海沮喪地道：“道宗……沒有了馬，咱們怎麽逃啊？”
道宗道：“禪師自己還是快快逃命去吧！別帶著我吃苦受罪了……”
法海道：“不！我不能丟下你……來！我扶你起來，咱們再往前走走看！”說著扶起道宗，慢慢地向前行進……
吳美娘從後上前，撿起地上的錢袋，得意地看著兩人遠去道：“哼！老頑固！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小城鎮，法海扶著道宗走在街上……
路人以異樣的眼神看著法海和道宗……
法海道：“道宗，咱們到一個城鎮了！不如先找個客棧住下來，歇息兩天再走吧！”
小客棧，店小二忙著招唿客人……
法海和道宗進門……
店小二道：“喲！兩位師父要住店嗎？”
法海道：“小二，還有房間嗎？”
店小二道：“房間有啊！不過……得先交定錢才能住啊！”
“哦！我有銀子……”法海摸身上，驚覺錢袋丟失道：“遭啦！銀子呢？”
法海尋遍全身，全然不見錢袋！
道宗道：“不會是剛才丟在路上了吧？”
“有可能哎……”法海笑迎店小二道：“小二哥，你看我徒弟疲憊不堪，實在是走不動了！不如你讓我們先住下！房錢等我迴頭找到了再給你……”
店小二冷笑道：“你當我們這兒是寺廟啊？由著你們和尚來！都像你們這樣，那我們還要不要做生意啊？沒錢就立馬滾蛋！”
法海道：“施主……誰沒有為難的時候？就請您行個方便吧！”
店小二不耐煩地道：“哎呀！走走走！少囉嗦！”又命令夥計道：“來人！把這兩個賊禿給我轟出去！”
不容法海分說，眾夥計已經上前轟走他們……
法海道：“哎！施主……施主……”
道宗被摔到地上，狼狽不堪……
法海急忙上前扶住道：“道宗……你怎麽樣啊？”
道宗道：“禪師……我沒事，咱們還是到別處去吧……”
一個好心的過路人看到狼狽的兩人，好奇地上前探問道：“哎！兩位師父，你們怎麽搞得如此狼狽啊？”
法海道：“施主……我們是外地逃難的和尚……您行行好！幫幫我們吧！施主……”
路人心軟道：“這……我知道前麵不遠處有家寺廟，那裏的僧人一定會收留你們的！你們快去吧！”
法海喜道：“謝謝！謝謝施主……”說著扶起道宗，艱難地向前走去……
某寺廟，道宗躁動不安地躺在床上，囈語不斷……
法海憂心地在一旁探視著道：“道宗……你覺得怎麽樣？到底哪裏不舒服啊？”
道宗道：“救……救我！裴大哥……裴大哥救我……”
法海震驚道：“你……你喊我什麽？你叫我什麽？”
道宗道：“裴大哥……裴大哥救我……”
“裴大哥？你叫我裴大哥？”法海震驚不已，瞬間跌入了千年前的迴憶……
當初法海還未出家前俗名裴安。他之所以會出家為僧，皆源自於一位義弟，名曰“呂泰”，但這呂泰卻不幸意外身亡。此時的法海隱約想起了呂泰去世後的情景：
那天夜裏，裴安將呂泰下葬後，在墳前祭拜道：“呂兄，你仁慈善良，死後必有好報，為兄就在此為你祈福……”
不想呂泰突然現身，站在裴安身後輕聲喊道：“裴兄……”
裴安轉身看到呂泰，既驚喜又恐懼道：“呂兄！你不是已經……怎麽又……”
呂泰道：“裴兄莫怕！小弟尚有幾句言語沒來得及說……閻君特恩準我半個時辰，前來與你說明……”
裴安道：“有什麽話？呂兄盡管交代！”
呂泰道：“小弟因生前放生無數，如今已被佛祖收錄為座下捧缽侍者，免去輪迴之苦，飛往西方極樂世界。”
裴安喜道：“這麽說……你還活著？我還能再見到你？”
呂泰道：“萬事有因，皆有果報。裴兄一生狩獵，傷生害命無數；倘若造下太多殺孽，死後便無法超脫，難入輪迴。”
裴安慌道：“那……我該怎麽辦？”
呂泰道：“若能從此棄獵從佛，吃齋向善，就能消滅罪債。將來飛升成佛之日，便是你我兄弟重逢之時！”
裴安遲疑道：“可是，愚兄狩了一輩子獵，就憑念那幾天的佛，怎能贖清一生的罪孽？”
呂泰道：“佛家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裴兄可能參透其中深意？”
裴安咀嚼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呂泰微笑地看著裴安，漸漸隱去……
裴安仿佛豁然了悟，起身抽出一把剃刀，就地斷發！
——那一刻正是他棄獵從佛的重要轉折。但呂泰到底是怎麽死的？法海卻似乎一時有些想不起來了……
想到這，法海感慨地看著道宗——這張臉就跟當年的呂泰一模一樣！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嗎？法海有些恍惚了：“那些事情你都記得？都記得嗎？”
道宗道：“裴大哥……救我……裴大哥……”
法海道：“賢弟！呂賢弟，你放心！大哥一定會治好你的病！想方設法都要治好你的病！你等我！等我……”說著起身出門。
道宗囈語不斷道：“裴大哥……裴大哥救我……”
夜裏，法海四處遊蕩在街巷上，看準一戶人家，上前敲門道：“施主……施主開門啊！”
門被打開，戶主笑迎道：“喲！老師父，您有什麽事嗎？”
法海道：“施主，老衲是在金山寺出家的和尚，雲遊至此，隻因我徒弟身患重病，急需看大夫吃藥，能否向施主化緣？”
戶主道：“哦？金山寺的和尚？那請問施主法號？”
法海道：“老衲法海……”
戶主頓時變臉道：“什麽？法海？你就是金山寺的住持法海？”
法海道：“正是，施主何以知道老衲？”
戶主冷笑道：“哼！我當是誰？原來就是大名鼎鼎的蟹和尚啊！”
法海道：“怎麽……”
戶主道：“這天底下的和尚誰來化緣我都給！唯有你這鐵石心腸的蟹和尚，我分文沒有！”
法海驚道：“為什麽？”
戶主道：“為什麽？這天下人誰不知道你專門拆散人家夫妻！破壞人家團圓！一點慈悲心都沒有！分明就是沒心沒肝的假和尚！走走走……”說著欲關門。
法海急道：“哎！施主……施主！倘若老衲真是鐵石心腸，又怎會如此記掛著我那生病的徒弟？施主難道忍心見死不救？”
戶主道：“哼！你這和尚又能教出什麽好徒弟？這裏哪有你化的緣？快走吧！”說著閉門不見。
法海急敲門道：“哎！施主……施主……”說著敲不開門，無奈地走開，又轉到另外一家店鋪門前，遲疑片刻，上前叩門……
店內傳出一陣不耐煩的聲音道：“誰啊！這麽晚敲什麽門啊？
法海道：“施主！老衲是來化緣的和尚！煩請施主行個方便！”
店主打開門，看一眼法海道：“老禪師，你是哪裏來的啊？”
法海道：“哦，老衲法海，從蘇州城雲遊至此，想化緣為我那生病的徒弟醫病抓藥……
店主道：“喲！你就是法海啊！不是聽說你早就被碧青姑娘給逼進螃蟹肚子裏去了嗎？怎麽又跑出來禍害人間了？”
法海道：“不……施主誤會了！老衲一向都為秉持人間正義，何來禍害一說？”
店主笑道：“秉持正義？呸！虧你還是吃齋念佛之人！居然正事不做，一味地拆散人家夫妻！破壞人家團圓！哪有和尚像你這樣的？”
法海道：“施主你有所不知……當初老衲收服的果真是妖孽啊！”
店主道：“你放屁！白娘娘的為人哪點像妖？你以為我們老百姓都瞎眼看不見嗎？當初她與她丈夫開設的保和堂藥鋪懸壺濟世，讓我們曾經受過多少恩惠？當年鬧瘟疫，這方圓幾百裏的百姓，哪一個不是吃白娘娘配製的草藥才躲過疫病的？那陣子你這和尚又跑到哪兒去了？”
法海道：“啊？我……”
法海道：“啊？女施主，你怎麽會來的？”
王月英道：“噓——老師父！我是來救你們出獄的！”
法海道：“啊？你真有辦法救我們出去嗎？”
王月英道：“我給他們喝的酒裏下了蒙汗藥，牢頭我已經打點好了！一會兒等他們都睡趴下以後，你們就趕緊逃吧！”
法海道：“那會不會連累女施主？不然還是等明天上公堂，老衲自有辦法申辯的！”
王月英道：“不行！知府大人跟我家相公很熟，相公已經認定你們是殺害那妖孽的兇手，所謂的審訊不過就是走走過場而已！倘若你們今晚逃不出去，明天就死定了！不如先想辦法出去，隻要你能證明那妖孽的身份，自然就能銷案了！”
法海思籌道：“也好！那就多謝女施主了！”
牢外，眾獄卒已經喝得酩酊大醉……
月英從身上摸出一把鑰匙，打開牢門道：“事不宜遲，你們趕快跟我走！”
法海俯身扶起道宗，跟隨月英出牢……
城外，月英牽著一匹馬，送法海和道宗出城道：“師父，讓這匹馬送你們出城去吧！還有這些盤纏，也一並帶上……”說著遞錢袋給法海。
法海推脫道：“不不！出家人豈能要這黃白之物？”
王月英道：“師父就別再推脫了！你們現在成了逃犯，沒有盤纏怎麽行？再說，這位師父還病著，倘若遇到什麽不測，手頭寬裕點也方便啊！”
法海道：“女施主，老衲與你萍水相逢，為何要這麽幫我們？”
王月英道：“要不是你們為我除去那妖孽，我家相公隻怕性命難保！如今你們蒙冤受屈，我又怎能棄之不顧？”
法海道：“好！女施主宅心仁厚，佛祖一定會保佑你平安如意！”
王月英道：“時候不早了！你們快走！”
法海扶道宗跨上馬背，自己牽馬出城而去……
月英看著法海離開，長鬆口氣，迴身離去……
吳美娘從旁閃出，看著法海遠去的背影，狡黠一笑道：“哼！老禿驢！這次我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府衙，知府周士傑正翻看著案卷……
陳貴笑迎進門道：“大人，案情查證得怎麽樣了？”
周士傑笑道：“還用查證什麽？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嘛？老和尚殺人償命，那中年和尚是從犯，不如就判他發配邊疆吧！”
陳貴道：“聽憑大人做主就是！”
一衙役慌慌張張地跑進道：“不好了！大人！有人越獄了！”
周士傑道：“啊？走了誰？”
衙役道：“就是昨天剛抓到的那兩個殺人的和尚！這會兒已經不在牢裏了！”
陳貴道：“啊？這……”
周士傑道：“傳令下去！立刻描畫人犯圖像，全城搜捕！緝捕歸案！”
衙役應聲而去……
街市，幾名衙役四處張貼著法海和道宗的畫像……
路人紛紛駐足觀看，圍著畫像議論紛紛：
“妖僧殺人越獄啊！
“這年頭，連和尚都變得如此猖狂！真是不可思議啊！
郊外，道宗歪在馬背上，法海牽著馬走在路上……
吳美娘出現在附近，看著兩人，冷笑一聲。
法海道：“道宗……你再堅持一下！咱們到前麵找戶人家休息一下……”
道宗道：“禪師……你為什麽不丟下我這個累贅，自己去逃命呢？”
法海道：“別說了！你我同是佛門弟子，我怎麽可能丟下你，自己去逃命呢？”
吳美娘暗自施法，撿起一粒小石子朝馬屁股上丟去……
馬一受驚，隨之嘶叫一聲！
道宗虛弱不堪，從馬上滾下來，跌倒在地……
法海急忙上前探視道：“道宗！道宗你怎麽樣啊？”
吳美娘再朝馬施法……
馬不聽使喚地朝前奔馳而去……
法海一驚，向前追去道：“啊？馬兒你快迴來！快迴來啊！”
馬隻管向前瘋跑，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法海沮喪地看著遠去的馬……
道宗道：“禪師……你追不上它了……”
法海又急忙迴身探視道宗，身上的錢袋不經意間掉落……
吳美娘看到錢袋，眼前一亮！
法海沮喪地道：“道宗……沒有了馬，咱們怎麽逃啊？”
道宗道：“禪師自己還是快快逃命去吧！別帶著我吃苦受罪了……”
法海道：“不！我不能丟下你……來！我扶你起來，咱們再往前走走看！”說著扶起道宗，慢慢地向前行進……
吳美娘從後上前，撿起地上的錢袋，得意地看著兩人遠去道：“哼！老頑固！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小城鎮，法海扶著道宗走在街上……
路人以異樣的眼神看著法海和道宗……
法海道：“道宗，咱們到一個城鎮了！不如先找個客棧住下來，歇息兩天再走吧！”
小客棧，店小二忙著招唿客人……
法海和道宗進門……
店小二道：“喲！兩位師父要住店嗎？”
法海道：“小二，還有房間嗎？”
店小二道：“房間有啊！不過……得先交定錢才能住啊！”
“哦！我有銀子……”法海摸身上，驚覺錢袋丟失道：“遭啦！銀子呢？”
法海尋遍全身，全然不見錢袋！
道宗道：“不會是剛才丟在路上了吧？”
“有可能哎……”法海笑迎店小二道：“小二哥，你看我徒弟疲憊不堪，實在是走不動了！不如你讓我們先住下！房錢等我迴頭找到了再給你……”
店小二冷笑道：“你當我們這兒是寺廟啊？由著你們和尚來！都像你們這樣，那我們還要不要做生意啊？沒錢就立馬滾蛋！”
法海道：“施主……誰沒有為難的時候？就請您行個方便吧！”
店小二不耐煩地道：“哎呀！走走走！少囉嗦！”又命令夥計道：“來人！把這兩個賊禿給我轟出去！”
不容法海分說，眾夥計已經上前轟走他們……
法海道：“哎！施主……施主……”
道宗被摔到地上，狼狽不堪……
法海急忙上前扶住道：“道宗……你怎麽樣啊？”
道宗道：“禪師……我沒事，咱們還是到別處去吧……”
一個好心的過路人看到狼狽的兩人，好奇地上前探問道：“哎！兩位師父，你們怎麽搞得如此狼狽啊？”
法海道：“施主……我們是外地逃難的和尚……您行行好！幫幫我們吧！施主……”
路人心軟道：“這……我知道前麵不遠處有家寺廟，那裏的僧人一定會收留你們的！你們快去吧！”
法海喜道：“謝謝！謝謝施主……”說著扶起道宗，艱難地向前走去……
某寺廟，道宗躁動不安地躺在床上，囈語不斷……
法海憂心地在一旁探視著道：“道宗……你覺得怎麽樣？到底哪裏不舒服啊？”
道宗道：“救……救我！裴大哥……裴大哥救我……”
法海震驚道：“你……你喊我什麽？你叫我什麽？”
道宗道：“裴大哥……裴大哥救我……”
“裴大哥？你叫我裴大哥？”法海震驚不已，瞬間跌入了千年前的迴憶……
當初法海還未出家前俗名裴安。他之所以會出家為僧，皆源自於一位義弟，名曰“呂泰”，但這呂泰卻不幸意外身亡。此時的法海隱約想起了呂泰去世後的情景：
那天夜裏，裴安將呂泰下葬後，在墳前祭拜道：“呂兄，你仁慈善良，死後必有好報，為兄就在此為你祈福……”
不想呂泰突然現身，站在裴安身後輕聲喊道：“裴兄……”
裴安轉身看到呂泰，既驚喜又恐懼道：“呂兄！你不是已經……怎麽又……”
呂泰道：“裴兄莫怕！小弟尚有幾句言語沒來得及說……閻君特恩準我半個時辰，前來與你說明……”
裴安道：“有什麽話？呂兄盡管交代！”
呂泰道：“小弟因生前放生無數，如今已被佛祖收錄為座下捧缽侍者，免去輪迴之苦，飛往西方極樂世界。”
裴安喜道：“這麽說……你還活著？我還能再見到你？”
呂泰道：“萬事有因，皆有果報。裴兄一生狩獵，傷生害命無數；倘若造下太多殺孽，死後便無法超脫，難入輪迴。”
裴安慌道：“那……我該怎麽辦？”
呂泰道：“若能從此棄獵從佛，吃齋向善，就能消滅罪債。將來飛升成佛之日，便是你我兄弟重逢之時！”
裴安遲疑道：“可是，愚兄狩了一輩子獵，就憑念那幾天的佛，怎能贖清一生的罪孽？”
呂泰道：“佛家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裴兄可能參透其中深意？”
裴安咀嚼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呂泰微笑地看著裴安，漸漸隱去……
裴安仿佛豁然了悟，起身抽出一把剃刀，就地斷發！
——那一刻正是他棄獵從佛的重要轉折。但呂泰到底是怎麽死的？法海卻似乎一時有些想不起來了……
想到這，法海感慨地看著道宗——這張臉就跟當年的呂泰一模一樣！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嗎？法海有些恍惚了：“那些事情你都記得？都記得嗎？”
道宗道：“裴大哥……救我……裴大哥……”
法海道：“賢弟！呂賢弟，你放心！大哥一定會治好你的病！想方設法都要治好你的病！你等我！等我……”說著起身出門。
道宗囈語不斷道：“裴大哥……裴大哥救我……”
夜裏，法海四處遊蕩在街巷上，看準一戶人家，上前敲門道：“施主……施主開門啊！”
門被打開，戶主笑迎道：“喲！老師父，您有什麽事嗎？”
法海道：“施主，老衲是在金山寺出家的和尚，雲遊至此，隻因我徒弟身患重病，急需看大夫吃藥，能否向施主化緣？”
戶主道：“哦？金山寺的和尚？那請問施主法號？”
法海道：“老衲法海……”
戶主頓時變臉道：“什麽？法海？你就是金山寺的住持法海？”
法海道：“正是，施主何以知道老衲？”
戶主冷笑道：“哼！我當是誰？原來就是大名鼎鼎的蟹和尚啊！”
法海道：“怎麽……”
戶主道：“這天底下的和尚誰來化緣我都給！唯有你這鐵石心腸的蟹和尚，我分文沒有！”
法海驚道：“為什麽？”
戶主道：“為什麽？這天下人誰不知道你專門拆散人家夫妻！破壞人家團圓！一點慈悲心都沒有！分明就是沒心沒肝的假和尚！走走走……”說著欲關門。
法海急道：“哎！施主……施主！倘若老衲真是鐵石心腸，又怎會如此記掛著我那生病的徒弟？施主難道忍心見死不救？”
戶主道：“哼！你這和尚又能教出什麽好徒弟？這裏哪有你化的緣？快走吧！”說著閉門不見。
法海急敲門道：“哎！施主……施主……”說著敲不開門，無奈地走開，又轉到另外一家店鋪門前，遲疑片刻，上前叩門……
店內傳出一陣不耐煩的聲音道：“誰啊！這麽晚敲什麽門啊？
法海道：“施主！老衲是來化緣的和尚！煩請施主行個方便！”
店主打開門，看一眼法海道：“老禪師，你是哪裏來的啊？”
法海道：“哦，老衲法海，從蘇州城雲遊至此，想化緣為我那生病的徒弟醫病抓藥……
店主道：“喲！你就是法海啊！不是聽說你早就被碧青姑娘給逼進螃蟹肚子裏去了嗎？怎麽又跑出來禍害人間了？”
法海道：“不……施主誤會了！老衲一向都為秉持人間正義，何來禍害一說？”
店主笑道：“秉持正義？呸！虧你還是吃齋念佛之人！居然正事不做，一味地拆散人家夫妻！破壞人家團圓！哪有和尚像你這樣的？”
法海道：“施主你有所不知……當初老衲收服的果真是妖孽啊！”
店主道：“你放屁！白娘娘的為人哪點像妖？你以為我們老百姓都瞎眼看不見嗎？當初她與她丈夫開設的保和堂藥鋪懸壺濟世，讓我們曾經受過多少恩惠？當年鬧瘟疫，這方圓幾百裏的百姓，哪一個不是吃白娘娘配製的草藥才躲過疫病的？那陣子你這和尚又跑到哪兒去了？”
法海道：“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