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落在地上,又滑了三米多遠,直到撞到大院的圍牆,才停下來。


    這一腳勢大力沉,那青年躺在地上,渾身抽搐,噗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才緩過勁來。


    饒是如此,他躺在地上,如同屍體一般,做不出任何動作。


    院裏所有人都愣了,瞠目結舌的看著陳知行。


    別說在院裏販賣古玩的遺老遺少他們了,就連李正旺和伍友根也懵的一批。


    說動手就動手,而且一腳下去幾乎把人踢廢了。


    你丫還是來買古玩的嗎。


    我看你是來砸場子的吧。


    “哪來的小子,竟然敢來砸我們彪爺的場子?”


    負責維持秩序的青年低吼。


    另外兩個人聚在他身後,三人合在一起,看著陳知行,嚴陣以待。


    大廳大門打開。


    幾個人走了出來。


    為首的是一位白須白發的老頭,他目光掃視一圈,看到院裏的情況,最後目光鎖定在陳知行身上。


    朗行赫然在這群人中,站在老頭身後。


    “陳爺,這裏是人家的地盤,咱悠著點,好好說話啊。”


    伍友根來到陳知行邊上,小聲說道。


    “無妨。”


    陳知行頭也不迴的道。


    對他來說,眼前的人都是土雞瓦狗。


    伍友根一臉蛋疼,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握,隻能看陳知行咋辦事了。


    “小友怎麽稱唿?”


    白發老頭對陳知行問道。


    “你怎麽稱唿?”


    陳知行不答,反問道。


    “小子,彪爺問你話,你他媽不給麵子?”


    負責維持秩序的青年伸手指著陳知行大喊。


    “我叫付紅彪,大家夥給我麵子,叫我一聲彪爺。”


    “小兄弟,該你說自己的門道了吧。”


    白發老頭,也就是付紅彪壓下怒氣。


    心裏暗暗想著,要是陳知行沒有後台,今天非得扒了這小子的皮不可。


    敢在他的場子動手,要是不給動手的人一點顏色看看,以後他怎麽服眾。


    “我姓誰名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個場子辦的不對勁。”


    陳知行冷笑。


    對方自報姓名叫付紅彪的時候,陳知行已經確認了這幫人的底細。


    無非是一般遺老遺少罷了。


    付也通富,是前朝貴族富爾察姓氏改來的。


    就像愛新覺羅氏改姓溥,鈕鈷祿氏改姓朗一樣。


    在新時代要是用之前的姓氏,很容易挨嘴巴子,改成正常姓氏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再怎麽不對勁,你也不該動手把我的人打成這樣吧。”


    付紅彪指著躺在地上的青年,責問道。


    “我的朋友想要找朗行問幾個問題,進不去大廳,在大院喊朗行,被你們的人追著打。”


    “你怎麽不說是你們的人先動手,我為了保護朋友才反擊。”


    陳知行絲毫不慌。


    “想要進入大廳,遵守規矩即可,進了老夫的場子,就得遵守老夫的規矩。”


    “要是沒有規矩,大廳重地任何人都可以進,閑雜人等把高雅的古玩品鑒弄的烏煙瘴氣,那老夫辦這個場子還有什麽意義。”


    付紅彪大聲斥責。


    “嗬,你的規矩便是讓我買了桌上物件再進入大廳,可你知不知道,這些物件全是假貨!”


    “或者說,你知道,這些物件包括這個場子,都是你斂財的手段!”


    陳知行獰笑。


    聞言,幾個坐在圓桌邊上的中年人紛紛拍桌起身。


    “你放屁,狗眼不識金鑲玉!”


    “什麽假貨,老子拿出來的都是真貨!”


    “小娃娃褲兜裏沒幾根毛,也敢大放厥詞!”


    這幫人憤怒的不行,看向陳知行的眼睛都發紅。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這話是一點沒說錯。


    “不可能,這些物件都是我們各大家族拿出來的真貨,怎麽可能是假的。”


    “小子,你砸了我的場子,還想砸了我們幾大家族的名聲,我容不得你!”


    付紅彪大怒。


    這迴是徹底怒了。


    在他的場子打人,這事還有得商量,無非是讓動手的人付出代價罷了。


    可要說他的場子賣假貨,這是直接斷他命根。


    一旦大家夥認為他的場子裏麵賣假貨,誰還花錢過來,更別說花錢購買物件了。


    “是真的還是假的,你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


    陳知行冷笑。


    “給我把他拿下!”


    付紅彪大吼。


    幾個青年紛紛朝著陳知行衝來。


    陳知行臉上滿是不屑的笑容。


    就這幾個人,都不夠他打。


    隻見陳知行隨便出手,或是炮拳,或是鑽拳,或是飛踢。


    幾個青年都慘叫著飛出去,躺在地上抽搐。


    付紅彪人都看傻了。


    “小子,你以為你會幾招功夫,能天下無敵了不成?”


    “咱們幾大家族不是吃素的。”


    付紅彪邊上,一個老者大聲喊道。


    “現在是什麽時候了,你們這幫人還有家族?看來政策對你們還是太寬容了。”


    陳知行嗤笑。


    所謂的家族,不過是這幫人給自己臉上貼金罷了。


    連他們的頭兒,那位顛沛流離的末代皇帝都參與了改造,成為新國家的公民。


    他們這些小卡拉,放在前朝給末代皇帝提鞋都不配的玩意,也有臉說自己還有家族?


    院裏所有人,包括付紅彪在內的其他遺老,紛紛抄起板凳,椅子朝著陳知行襲來。


    “誰敢動!我斃了誰!”


    陳知行從腰間拔出槍支,舉過頭頂。


    頓時,小院內狂躁的氣息為之一靜。


    不管什麽時候,槍支都具有無與倫比的震懾力。


    除非那些人不想要命了。


    顯然,這幫人惱火歸惱火,還是挺珍惜自己的生命的。


    “朗行,這小子什麽來路,你跟他嘮嘮。”


    付紅彪也傻眼了。


    雖然說現階段沒有禁槍了,可槍支還是有正常管理程序的。


    例如保衛科,上班的時候持槍上崗,下班前要繳槍下班。


    槍支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隨隨便便帶在身上的。


    換句話說,能隨身攜帶手槍,那人絕對不普通。


    “咳咳,老伍,你剛才叫我幹啥呢?”


    朗行硬著頭皮說道。


    “陳爺讓我問你,這個場子是誰辦的,現在應該不用問了吧。”


    伍友根也很傻眼。


    陳知行搞出來的局麵,超乎了他的想象。


    “這個場子是彪爺辦的唄,你看你,這點事也非得問我,把事弄成這樣。”


    朗行抱怨。


    “這也不能賴我,你不肯出來,那兩個人一直攆著我揍,陳爺看不過去才出手幫忙。”


    伍友根很無語道。


    這事怎麽就是他造成的了,他完全是按照陳知行的吩咐做事。


    “陳爺,今兒個您把氣出了,還有啥不滿意的,您說就是。”


    “咱們各退一步,冤家宜解不宜結,您看如何?”


    付紅彪主動退讓一步,說軟話緩解氣氛。


    看到陳知行掏出手槍,付紅彪就沒有和陳知行對抗的勇氣。


    這玩意是真的能要人命。


    “我就問你一個事,外麵桌子上賣的都是假古玩,你知不知道這事?”


    陳知行收槍,放入腰間,看著付紅彪問道。


    這是最讓他生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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