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嘯的寒風往我們身上不停的刮著,天色也漸漸暗沉下來,到了近似夜晚的模樣,一片片冰涼的雪花不停的往我們身上砸落,帶走我們身上的溫度。


    這種時候,不用看也能猜到,暴風雪就快來了,我也失去了胡思亂想的興致,因為冷,是真的冷。


    拉著我們的馬匹的腳步也變得越來越慢,四周都是唿唿的風聲,胖子和吳雪一開始還對著喊兩句,聊聊天,此時卻也沉默了下來,大概被凍的聊不下去了。


    沒過多久,最前麵領頭向導的馬忽然停了。


    我們也跟著停在了向導的馬後麵,將向導團團圍住。


    “怎麽停了?”陳皮阿四包裹著厚厚的棉衣,向前麵的向導問道。


    向導一邊安撫著身邊躁動不安的馬,一邊皺著眉不停的往四周看,“風太大了,這裏好像發生過雪崩,地貌變了,我有點不太認識了,你們看,前麵壓的都是山上的雪,太深太鬆,馬不願走,這一走就到馬肚子了,咱們想往前也得走著,而且雪裏還有氣泡,很容易滑塌,不能紮堆走。”


    “那怎麽辦?”潘子抬頭看了看天說道:“看這天氣……咱們掉頭迴去還來得及麽?”


    向導同樣看了看天色,搖頭說道:“這風一刮起來,起碼也得三四天才能停下來,往迴走了是不能了,不過咱們現在離哨所不遠,咱們可以先過去,在那把風雪避過去再說。”


    “嗯,眼下也隻能如此了。”陳皮朝向導點了點頭。


    胖子看了看旁邊的我和吳雪,自己率先試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結果腳下一空,整個人捂進了雪裏,雪直接深到了他的腿根。


    “這他媽的,這麽走,可有的受的了。”胖子站在雪裏忍不住罵了一聲。


    “唉。”吳雪也搖搖頭迴頭去拉自己的爬犁。


    胖子也從雪地裏爬出來,朝自己的爬犁走去,我也迴頭,把自己的爬犁綁到腰上。


    綁好之後,我一抬頭,發現不遠處的吳雪欲言又止的看著我。


    是覺得爬犁有點重麽?


    我疑惑的看過去,走近了一些,問他道:“需要幫忙?”


    吳雪搖了搖頭,依舊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此時其他人也收拾好準備開拔,吳雪還是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我就這樣靜靜的等著他說話。


    而然,待了兩秒,吳雪還是什麽都沒說,隻是再次搖了搖頭,拉著自己的爬犁往前麵去了。


    該不會,還在生氣吧?氣性那麽大?就算做不成朋友,起碼陌生人也可以說兩句話的吧?


    我心裏稍微有一點點失落,或許是對他期待有點高吧,不過吳雪這樣子就很正常,如果是我,我根本不會和一個像我這樣的人有半分交集,吳雪這樣大概已經算脾氣特別好了。


    其實這樣也不錯,我們之後大概不會再見麵,我會把他遺忘,他也會把我忘掉。


    畢竟我不是張起靈,吳雪也不是吳邪。


    我平靜的想著,收攏了自己的思緒,拉著爬犁跟著隊伍前進。


    雪層太厚,加上大風,因此移動起來就非常困難,眾人行走的速度並不快。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越來越暗,風雪也越來越大。


    一直走到了下午五六點,還是沒有找到那個哨所,這時候,吳雪忍不住朝向導問道:“順子,你不是說那個哨所很近嗎?咱們都走了三四個小時了,怎麽還沒到啊?”


    順子看上去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四處看了看,一臉的懵圈,思考了一會兒後,突然猛的一拍自己的腦門,高喊了一聲“哎呀!”


    “怎麽了?”離他很近的吳雪被他這突然一喊嚇的一激靈,其他的人聽見順子喊的這一聲,也聚集了過來。


    隻見順子一臉難看的說道:“我說怎麽現在都沒找到呢,這哨所,怕是被這小雪崩,給壓咱們腳底下了。”


    “媽了個把子的。”潘子重重的歎了口氣,罵了一聲。


    陳皮的幾個夥計還算冷靜,看向了陳皮等他拿主意。


    陳皮也歎了口氣,不過也沒有著急,似乎心裏已有定算。


    胖子倒是叫道:“那怎麽辦?現在馬也沒了?咱們難道要死在這?別說,一個一個凍成老冰棍,雪一蓋倒是也不用埋了,說不定還能百年屍身不腐。”


    “瞎說什麽呢。”吳雪打了個寒顫,拍了胖子一把,朝我這邊望了一眼,繼續問向向導:“我聽說長白山是座活火山,山上有很多溫泉,這附近有沒有?”


    順子點了點頭,指著前麵說道:“我記得前麵就有一個溫泉,在山包裏,溫度很高,咱們如果找到了,憑咱們的食物堅持幾天是沒問題的,那裏的海拔比這裏高,應該沒有被埋住。”


    “那要是沒找到呢?”陳皮的一個夥計問道。


    “要是真找不到,那咱們隻能靠求生意誌,一步步走迴去了。”順子老老實實的說道。


    眾人齊齊歎了口氣,也沒有別的辦法,隻好跟著向導繼續前進,天越走越黑,風聲也越來越大,能見度也越來越低,漸漸的,兩米開外,人不顯蹤,耳畔之中,隻有風聲。


    為了安全,順子拉起了繩子,讓我們挨個扣上,以防丟了人。


    茫茫的雪山中,耳畔都是唿嘯而過的凜凜風聲,墨藍色的天已經凝成了近乎黑暗的顏色,除了腳下的泛著微光的白雪,什麽也看不見,兩側的繩子倒是依舊緊緊的連接著。


    我安靜的保持著放鬆的狀態,像一個遊魂一樣的往前走,這個姿勢很省力氣,不過由於過於放鬆,體溫就容易下降的快,但這種情況,也暖不起來了。


    走了一陣子,我忽然看見前麵有兩個影子,一個站著一個趴著。


    吳雪又倒了?


    我加快了一點速度,朝兩個人影走去,走近一看,才發現倒下的不是吳雪,而是那個向導。


    吳雪似乎也很無語,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從雪地裏把順子扶了起來,一隻胳膊架著他,拉了拉兩側的繩子,沒過一會兒,其他人也圍了過來。


    胖子一看到我架著的向導,頓時也無語住了,呆了兩秒罵道:“這是個什麽鬼向導啊,怎麽這麽不靠譜呢,不認識路就算了,咱們這一個個還沒暈呢,他倒是先躺下了。”


    胖子還想再罵,但風實在是太大,又特別冷,凍的人臉頰僵硬,胖子的話一下子被風灌迴了喉嚨,惹的胖子趕緊閉上了嘴。


    我看了眾人幾眼,胖子說的也對,照現在的情況看,陳皮也不太好,搖搖晃晃的,似乎也快到極限了,他畢竟是個老人,哪怕功夫還在,身體素質方麵總是差一些。


    此時潘子又歎了口氣,說道:“咱們四處找找看看吧,總不能停下來等死,溫泉可能就在附近,咱們拉長繩子四處看看,找到了就拉繩子做信號。”


    眾人跟著點了點頭,解下了爬犁,簡單商量了兩句,讓陳皮和順子留下休息,眾人隨便選了自己的方位,便四散開來。


    我本來也打算隨便找一個方位看看,但我看著近乎最後離開的,搖搖晃晃的吳雪,我深刻的覺得,他可能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於是我也沒有離他太遠,就隔了兩米,時不時看他兩眼。


    不過吳雪倒是很堅挺,雖然一直搖搖晃晃,但都沒有倒下。


    就這樣四處找了一會兒,遠處突然傳來胖子的一聲叫喊,我一迴頭,卻發現身上的繩子開始被猛烈的抽動了起來,我的心猛的一悸,大喊了一聲:“解繩子!吳雪!”


    一邊喊一邊抽出了腰間的小刀,想把繩子割斷,卻不想此時腳下卻一空,整個人陷進了雪裏,接著一個身影猛的朝我砸了過來。


    糟糕,我在心裏暗罵了一聲,隻來的及把刀刃轉了個方向,一隻手拉住吳雪,就這樣被拖進了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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