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勸解的嶽暻誠,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才造的他家,家庭不寧的罪魁禍首。袁紹酒的暴怒在這一刻達到頂峰,再也忍耐不住怒火,怒斥道:“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如果不是你,她怎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我!”


    “又怎麽會變的撒謊、出逃,現在連父母都不要!”


    越說袁紹酒越氣,尤其是那些一直久壓在心裏的憤怒,迴憶袁婉伊從始至終的反抗讓他徹底將矛頭指向這一切的源頭。


    也更讓他暗自肯定心裏的猜測,不然為什麽一個口口說愛他女兒的男人,明知道他根本不會同意兩人的關係下,還執意以婚事上門?


    這是為難誰,又是讓誰難堪?


    明知道他女兒從小生活優越,卻在知道她和家人鬧翻放棄一切都是因為他時,他就能心安理德讓他女兒和他一起蝸居在那幾十平的老破小裏?


    說是愛,嗬,他沒看見。他隻看到自私、懦弱、以愛的名義綁架他女兒。


    這種愛裏夾雜的東西太多,讓人虛偽。


    想到這,袁紹酒的臉上露出陰鷙,憤恨之色更是明顯,“你可真是有夠大的本事讓她死心蹋地的非你不可,連這一身的榮華富貴的不要,寧可和你在那幾十平的房子裏生活。”


    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袁紹酒的話中充滿了嘲弄之意,仿佛是在嘲笑嶽暻誠有手段心機。


    嶽暻誠聽出袁紹酒話裏的潛意識,第一次對上那雙帶著譏諷、厭惡意味的眼睛。


    他沒有辦法反駁,對方說的沒錯。


    可他也不會退縮,縱使袁紹酒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也不會鬆開她。


    她已經為了他放棄一切,與父母抗衡,他身為一個男人,怎麽能退縮!


    深邃的眼眸閃過一抹堅定,嶽暻誠直直的對上袁紹酒犀利而銳利的眼神,不卑不亢地說道:“叔叔,我知道這事是我虧待了婉伊,但是……我希望您可以給我一個機會。”


    “房子我在年前買了,公司正在步入正軌,雖然不大才剛起步,可您隻要給我時間,未來我也可以給的起婉伊在您這裏的生活。”


    聲音不大,卻清晰有力。


    尤其是最後一句話裏表達的意思,可謂是狂大至極。


    好一個公司不大,他也能給的起他給他女兒的生活。


    不就是明擺著說他不是圖你錢,他可以自己賺,隻要給他時間,你當初能給她的一切,他以後也給的起。


    袁紹酒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刀,冷冷地掃在嶽暻誠的臉上,諷刺的話語從牙齒縫裏蹦出來。隻動動嘴誰都會,你能拿出什麽讓我信你?又能拿什麽讓我給你機會!”


    “空口無憑的話你是何來的自信讓我拿我女兒未來去賭,去賭你如今的保證,去賭你現在給未來的承諾?”


    “還是說你能保證你往後十年、二十年都會和現在一樣保持初心不變?”


    咄咄逼人的語調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企圖刺破眼前這張看似真誠實則虛偽的臉。


    嶽暻誠卻是一臉堅毅,絲毫未曾動搖,鏗鏘有力的聲音響徹整個餐廳,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我可以拿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向您保證。”


    “如果叔叔您不信,現在我就可以去律師所將我所擁有的一切都給婉伊,並且我可以再簽署一份終身合同,若有朝一日我和婉伊分開,無論過錯方在於誰,隻要婉伊有分開的想法,隻要是我本人所賺取的一切,無論是贈予或是私下相送,都歸婉伊所有。”


    這話無疑是在迴應袁紹酒的質問。


    要知道在當前法律麵前,嶽暻誠今日所說的一切,如果真在律師的認證下合同生效,就算是對方本人往日後悔想作廢也不行。


    這也就意味著,如果合同生效,隻要袁婉伊去律師所遞交分離意向表,那麽嶽暻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歸袁婉伊,包括他沒有遇見袁婉伊之前所賺取的一切。


    最主要一點就是這合同它可以單方麵生效!


    隻要轉贈者簽上字,立屬於受益人,就可生效。


    袁紹酒聽到這裏不禁有些動容,看向嶽暻誠的目光多了幾分認真,似乎是想要看出些什麽來。


    可後者眼眸真誠清亮,神色間毫無閃躲、心虛之處,甚至連一絲猶豫都沒有,仿佛早就已經做好了決定一般。


    而嶽暻誠確實已經做好了一切。


    甚至早已經在律師的認證下簽了單方麵合同,並附加一條所有債務都歸他所有。


    嶽暻誠有些緊張,在麵對著袁婉伊擔憂的欲言又止的神情,連同將袁紹酒臉上那複雜莫名的表情收入眼中,眸中的希冀黯淡些。


    不過想到內衣口袋裏的那一張合同,心中不由得又燃起一抹希望之光,他恨不得立馬拿出來向袁紹酒證明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心的。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自己內心的激動和忐忑,努力保持著麵上的平靜,同時緊了緊手心裏的小手,輕側著頭,薄唇上下啟合,無聲的安慰身後的人兒。


    別擔心


    可他的安撫卻更讓袁婉伊擔憂。


    飽滿的紅唇卻被它的主人抿成一條直線,隱隱泛著白,袁婉伊手上拉扯的動作都帶著幾分焦躁不安。


    她的父親她清楚,此時的沉默並不是認可,而是揣測、猜疑。


    事實也確實如袁婉伊所料,袁紹酒起先是有一絲動搖,可當細想過後,發現這合同有一個漏洞——若受益者已故呢?


    能長居穩坐華富榜三十年首位的人,怎麽可能是善輩。


    尤其是當一個人帶有有色眼睛去猜測時,哪怕你將心挖出來告訴他是紅的,他都會惡意揣測是你染紅的。


    這就是人性下意識的惡劣,他們要的不是與人爭論對與錯,而是他們自己認為的對與錯。


    而嶽暻誠恰巧就是袁紹酒認為的那個‘錯’。


    連帶著周身的溫度也驟然下降,就如同一場暴風雨來臨前的寂靜般令人心慌。


    “你所說的一切在我眼裏完全沒有意義,”袁紹酒終於開口說話,語氣冰冷中帶著些許譏諷,“你的前程和發展早已經因為你的身份而注定,我根本就沒有必要在一個注定的結局上去放賭注。”


    沒有強大的人脈,沒有強者的推助,在這個錯枝盤根的關係網的社會裏,獨木撐不起來一片天。


    都說官官相護,商人何曾不是?


    國內政策不允許壟斷,可如果私下用他人的身份呢?


    就如嶽暻誠此時所擁有的一切,不都是在袁紹酒的授意下,開的後門才會如此順利嗎?


    資金、股東、供應商……這一切都操控在袁紹酒的手中。


    自己日夜奔波出來的成就被人貶得一無所有,縱使脾氣一直溫和的嶽暻誠,麵上也忍不住露出了幾分溫怒,尤其是當賭注和袁婉伊掛上勾時,在他的潛意識裏就是反駁迴去。


    她從來都不是賭注!


    不是他拿來和袁紹酒博弈的籌碼!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含金湯勺的富家小姐居然倒追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二貨站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二貨站住並收藏含金湯勺的富家小姐居然倒追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