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將屋裏照得明亮而溫暖。


    屋內沉睡的幾人可不這樣想呢!


    特別是當鬧鍾再度響起的同時,也響起了周銘傑的煩惱地哀嚎。


    “啊~煩死了!”


    嶽暻誠洗了把臉出來,看著還在床上的周銘傑提醒著。“醒了就起來。”就忙著換衣服鞋子。


    尤安整理好自己的衣裝,抬頭看著被人叫了一次,居然還賴在床上毫無動靜的周銘傑,警告起對方來。


    “你要是不想你哥來找你,你就老實的起來。”迴複他的隻有一個對方翻身的動作。


    沈捷濤見狀則直接從洗手間出來無視掉周銘傑。


    他就是感覺對方是油了個性子,每次起床都要叫,叫了又不起。


    那行他不叫了,反正遲到被罰的是對方又不是他。


    沈捷濤這樣想著,直接整理好一切便奪門離開。


    嶽暻誠見此,幾欲張口想說什麽時,尤安卻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搖頭示意他不要出聲。


    床上的人似乎還沒有察覺到異樣,依舊緊閉著雙眼在床上反複翻身,企圖以這種方式,想再次迴到夢鄉中。


    尤安見到這種狀況什麽都沒說,直接拉著嶽暻誠開門離開宿舍。


    他們一出宿舍樓,就見沈捷濤正站在一棵樹下,手中拿著一塊大飯包吃著。


    沈捷濤看見嶽、尤兩人出現,發現兩人身後並沒有周銘傑的身影,便將手中的早餐遞了過去道:“走!”


    嶽暻誠看著頭也不迴的沈捷濤,趕緊動身走到對方一側,猶豫的問。“我們真的不管周銘傑嗎?”


    沈捷濤一聽,咬了口手中的大飯包冷哼了一聲。


    “管他幹什麽,他自己都不當迴事,我們跟著操什麽心?”


    尤安也在一旁附和著。


    “我覺得黑子說得沒錯,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教就會。他不去,會有人找他算賬的。”


    嶽暻誠看著兩名好友態度堅定的模樣,也不再說什麽。


    他也確實感覺到周銘傑太過於懶散、隨心。


    雖然說考上東南大學是足以光宗耀祖的事,可是你要是覺得考上去就可以隨便玩的話,那你可就小瞧大學內的製度。


    且不說本校畢業論文的考核難度每年僅隻有一千人能一次性通過,就單單是其每年的勸退人數幾乎都快趕上新生報到了。


    或許正是因為校內默認的優勝劣汰的法則,所以每年隻要是從東南大學首批畢業的學生,都是每個企業所爭奪的對象。


    尤安與沈捷濤自然是這個規則,所以才會如此堅決地想要改掉周銘傑的懶散性格。


    他們心中清楚,越慣著周銘傑那就等同於害他。


    不出意外,不用半年對方就會因各科掛科而被勸退,到那時可就一切都晚了。


    嶽暻誠也明白其中利害,低頭吃著手中的大飯包在沉思什麽,三人一時間無言地朝著教室走去。


    剛走進教室,三人找了個靠後的座位。


    不一會上課鈴響起,隻見一名年輕女子正站在講台上做著自己介紹。


    按照流程先點名,沒應到者記曠課處理,曠課三次算掛科,由班幹部轉交給輔導員後再講著課。


    隨著女教師點到周銘傑的名字沒人接應時,嶽暻誠想替對方應聲,卻遭到了阻攔。


    阻攔者正是沈捷濤。


    沈捷濤神色凝重地看著嶽暻誠,搖搖頭,壓低聲線嚴肅地說。


    “你這樣並不是幫他,反而會害了他!”


    嶽暻誠心中當然清楚,可這是第一堂正式上課,他不幫的話對方真會被教授們記住,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他這樣一想,不顧沈捷濤的阻擋想應聲時,卻早已經為時已晚。


    台上的女教師早已喊到下個名字,自己隻能就此放棄。


    當名都點完後,台上的女教師便拍了個名冊照片不知道發給了誰後,便正式進入課堂。


    正在辦公室裏收拾資料的周揚,看到手機裏逃課名單裏赫然寫著周銘傑三字,頓時站了起來,麵若冰霜地向門外走去。


    惹得同辦公室工作的其他輔導員麵麵相覷,不解對方這是突然怎麽了。


    …………


    還不知道自己即將大難臨頭的周銘傑,正在床上睡得香甜。


    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麽,時不時地砸吧了一下嘴傻笑著。


    全然不知危險早已降臨到門外。


    伴隨著一陣陣激烈的拍門聲,驚醒了正做著美夢的人。


    周銘傑聽著門外的人不停的敲打本就煩燥,再加上驚醒的不愉快和人本就才剛剛蘇醒,意識還模糊的狀態下。


    對著門外不肯罷休的人隻有厭煩地吼道:“誰呀!大早上的敲什麽敲!”


    門外的周揚聽著屋內的人不高興的口氣,麵色更加寒冷,連語氣都降低了幾度。


    “開門!”


    原本不想理會的周銘傑一聽這聲怎麽感覺有些熟悉。


    在自己記憶裏搜索一圈後,整個人就如同撞鬼似的立即清醒過來。


    他眼中的混沌立馬被驚慌給替代,身手矯捷地從床上一躍而下。


    他聽著門外一直在敲門的聲音,整個人在宿舍裏慌了手腳。


    一邊找著有沒有可以讓他藏身的地方,一邊又心想著他要完蛋了。


    後悔早上尤安和嶽暻誠叫他上課的時候沒有去,如果去的話就沒有這麽一出。


    但世上沒有後悔藥,也注定周銘傑逃不掉。


    門外的周揚見門遲遲沒有人打開,早已經沒有了耐心。


    他打了一個電話叫來了宿管開門,門開的瞬間正巧看到往櫃子裏藏的周銘傑。


    周揚見到這一幕的再也壓製不住心中的怒意,大步上前一把擰著對方的耳朵怒喝道:“出來!”


    周銘傑吃痛得隻好出來,一邊不停地求饒。


    “哥,疼疼疼,快鬆手!”


    “你個小兔崽子膽肥了!居然還敢曠課!”聽到這話 周揚氣更盛了,手不但沒鬆,還抬起腳,一腳踹到對方小腿上。


    這一腳力道不小,踢得周銘傑忍不住吃痛地吸了口氣,可他不敢有什麽意見,隻得乖乖地站好。


    周揚見狀心中的氣也消散了些,手也鬆開了對方耳朵。


    隻是當他看見周銘傑還隻穿著大褲衩,頭發也亂糟糟的,一幅剛從床上起來的情況。


    他心中剛消下去的火氣又突突上頭,撿起地上的衣架抽了下去。


    “現在都幾點了!你要是不想讀我立馬迴家跟媽說給你退學!”


    周銘傑被打得在宿舍四處躲避,他知道他哥這次是真生氣了,一邊躲一邊積極認錯。


    “哥,我不敢了,我馬上去上課。”


    周揚的臉就更黑了,丟下手中的衣架指著手機上的時間指責著。


    “你今天還上什麽,第二堂課都過半了,你去打鬼?”


    “哥,我真錯了,以後再也不犯,你相信我,今天你就別跟媽說。”


    周銘傑看著冷著臉的周揚,心裏忍不住犯慫的請求著。


    周揚見人確實怕了,這才稍微放了心,但臉上卻仍掛著一副惡狠狠的樣子。


    心中他同時也打算好,這次一定讓周銘傑長長記性:“換好衣服跟我走。”說完這句話後周揚轉身走到門外。


    周銘傑不敢耽誤,立馬換上衣服跟在周揚身後,跟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怯生生的低著頭。


    一路上兩人誰也沒有說話,直到走到足球場,周揚指著空無一人的跑道看著周銘傑。


    “三十公裏,今天的事就算翻篇。”


    聽到這番話, 周銘傑才反應過來,看著周揚認真而嚴肅的表情就知道對方是認真的。


    他隻要一想到要跑三十公裏腿就忍不住發抖,那可不是簡單地跑個幾圈,而是要足足跑70圈啊!


    “這……這,我真的沒聽錯吧!”看著一圈隻有400米的跑道,周銘傑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忍不住自己內心的顫抖和恐懼。


    麵對周銘傑的質疑,周揚肯定的點了點頭,冷聲說道:


    “怎麽怕了?曠課的時候不挺有能耐嗎?”


    周銘傑頓時被堵得語塞,剛想說著求情的話卻看到周揚眼神裏的警告。


    仿佛在告訴他,再bb就不是‘簡單’的跑跑了。


    他隻能幹澀咽下到嘴邊的話,在原地做著熱身運動。


    “開始!”隨著一聲令下,周揚看著在跑道上勻速慢跑的背影在心裏滿意的點頭,可麵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


    在周銘傑經過他身邊時還善意地幫其數起來:“1圈。”


    周銘傑看著自己哥哥嚴然一副打算不走的模樣,澆滅了他心裏那最後一點僥幸,想著這遙遙無期的圈數,隻能硬著頭皮上。


    此時的他隻剩無盡的後悔,心中暗自發誓再也不曠課了。


    另一邊。


    嶽暻誠剛下完最後一堂課走出教室,便看見一群人朝他而來,其中一個人更是將目光鎖定在他身上。


    嶽暻誠微微皺了皺眉,並不想理會對方,轉身就要同尤、沈兩人離開。


    可離開的路早已被人圍堵上,就像是早有預謀一樣。


    尤、沈兩人見這陣勢,比上次在外遇上的碰瓷更‘壯觀’,腦海裏當場就想到‘校園暴力’,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


    嶽暻誠心知對方是衝自己來的,為了不連累尤安與沈捷濤兩人,小聲地推搡著兩人離開。


    “你們先走!”


    尤安雖然有些怕,但腦子還是清醒的,聽出嶽暻誠是想獨自麵對時,當機立斷表示。


    “要走一起走。”


    沈捷濤也點頭讚同尤安的話,嶽暻誠心中一時間說不出是什麽感受,但心底卻是一陣溫暖。


    當他看著步步緊逼而來的人,頓時恍然大悟,連臉上出現的一抹疑惑都消失不見。


    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語出驚人的道:“癩蛤蟆先生你什麽意思?”說著看著走在他對麵的來人。


    原本來人正是梁宇。


    梁宇一聽這話冷笑了幾聲,看向嶽暻誠的目光就如同看到對方即將跪地求饒的場景。


    認為對方隻剩下了嘴硬,讓他連語氣都不可避免地囂張起來。


    “我找你小子可找了許久了,我說過不會放過你的!”


    嶽暻誠聽到如此挑釁的話,眼中閃過一道怒氣,卻隻是一閃而過,隨即又恢複了平靜的表情,不屑一顧的反問著。


    “所以呢?”


    梁宇見狀笑得更加猖狂了些。“隻要你下跪求饒,我就放過你。”


    嶽暻誠聞言臉色一變,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梁宇笑怒著說。


    “癩蛤蟆先生,你是有什麽樣的底氣說出這種話的,現在可都是法製社會怎麽還玩那些小混混的把戲?”


    梁宇聽到嶽暻誠這話,“嗤”的一聲笑起來,然後一臉輕蔑地看著嶽暻誠,說著隻有他們兩人能聽清的話。


    “法不責眾的道理不懂嗎?”


    嶽暻誠聽到這話臉都氣黑了,不過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笑了起來,在梁宇的耳邊以同樣的語氣挑釁迴去。


    “那你也改變不了你是個廢物的事實。”


    從小含著金湯勺長大的梁宇哪受過如此委屈,還是三番五次地在同一人身上栽倒。


    當即他怒氣上頭的一瞬間,抓住嶽暻誠的衣領,揮起另隻手掄拳就要砸向對方臉上。


    這正中嶽暻誠的下懷,早有準備地擋下對方的拳頭。


    他看著梁宇氣得通紅的臉,臉上的笑意更甚,特別欠地小聲說著。


    “你可真菜,這都打不中。”


    說完他趁對方沒注意時一腳狠狠地踢在梁宇的小腿上,將其踹跪在地上。


    不管是圍觀的看戲者還是梁宇帶來的人,都被嚇傻了。


    特別是梁宇帶來的人,根本就沒想到會打起來。


    他們也隻是拿錢來嚇唬下人的,哪曾想梁宇會真動手,動手就算了還被打了!


    此時的嶽暻誠可沒心思去猜測眾人的想法,正在觀察四周哪裏人最少。


    被踢跪在地上的梁宇隻感到小腿鑽心的痛,同時周身無盡的屈辱都湧上心中,憤怒地怒吼身後幹站著的人: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捉住他,我花錢不是讓你們來看戲的!”


    此話一出,梁宇找來的人都朝著嶽暻誠而來,可能在他們淺意識裏他們隻是來‘拉架’的。


    嶽暻誠見狀立馬朝著教室快速跑去,臨走前還不忘補上一腳。


    再度被踢倒在地的梁宇差點沒氣地吐出血,看著嶽暻誠逃跑的身影,怒砸重金。


    “誰抓住他我給十萬!”


    在重金下,梁宇帶來的人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在看到在階梯教室上躥下跳的嶽暻誠,就像是看到行走的人民幣一樣,整個教室裏的場景一時混亂起來。


    沒人看管的尤安與沈捷濤兩人,看到嶽暻誠四處躲避著抓捕,心急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看著嶽暻誠好幾次險些被抓住的場景,都提起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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