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人撇開眼,後知後覺迴憶起當時那種情況,甚至一下子腦補出了第三視角的畫麵。


    肖遠抿抿唇,問:「我發現你特別喜歡摟我,為什麽?」


    許宴懵逼了下:「有嗎?」


    「有。」肖遠的表情看似有些不高興,「不僅喜歡摟我,還喜歡拉我共沉淪。」


    「你說摔跤啊。」許宴笑著放下衣服,訕訕地摸了下鼻尖,半真不假地說,「我當時沒走穩,下意識尋找能讓自己安全的東西。」


    「我給你安全感了?」


    「對。」


    肖遠嘴角扯了抹微不可察的小得意。


    許宴並沒有看見,習慣跟男生勾肩搭背:「佛洛伊德的理論中,人的下意識舉動不等於無意識舉動,恰恰和潛意識混淆。不過這些都說明,雖然你身體瘦瘦小小,但給予別人的安全感大大的。」


    肖遠順手關掉客廳燈:「你這是誇獎還是嘲諷我?」


    「誇獎啊。」兩人走進主臥,許宴幫忙摁開牆壁上燈源,「今天太晚了,明早補課行麽?」


    「明天上午前兩節課就是數學,你還有作業沒寫。」肖遠說。


    「行,聽你的。」忙活大半天,剛剛和小賊的對峙也出了不少汗,許宴抓起領口衣料聞了聞,幾欲作嘔的誇張表情,「等我十分鍾。」


    「啊。」他走到門口,似乎想起什麽來,迴頭笑道,「枕頭帶上。」


    肖遠乖乖點頭。


    心裏某瞬間亂得一塌糊塗。


    不止一次睡在某許房間了,可怎麽比以前要期待許多。


    果然,上次在紅葉別墅那邊,就該賴在某許房間不走。


    一個直男都不計較,他又有什麽好害羞的。


    坦坦蕩蕩罷了(bushi;


    次日早讀課,許宴果然困成狗,迷迷瞪瞪的時候,嗅到甚為懷念的風油精味道。


    「哪來的?」他清醒了。


    「昨天順手買的。」肖遠連蓋兒遞過去,「過兩天期中考,我覺得你需要這個。」


    言外之意,免得你又迷迷糊糊在試卷上畫鞋子。


    「你這什麽缺德操作,一邊暖我的心窩子,一邊可勁兒損我,昨晚上也是。」許宴咕噥道。


    他瞥見同桌——


    姓何的大清早就在埋頭抄寫《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那副虔誠認真的姿態,搞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去少林寺出家敲木魚了一樣。


    不學習不寫作業,卻寫心經。


    有病……


    數學課上,抄完了一篇心經的何展,將書寫的紙折兩道,然後踢了一下前麵宋芝悅的凳腿。


    老班火眼金睛,幾乎在同一時刻掃描過來。


    她皺皺眉,沒作搭理後麵,端坐如鍾。等老班轉身麵朝黑板,她便挪著凳子朝前麵坐了坐。


    有些人真沒有眼力見。


    就算要同學幫忙,也要掐好時機。這人根本不管別人是否會被老師抓到做小動作,而點名批評。


    許宴默默無語,提筆寫字。


    然後旁邊遞過來一張作業紙,上書:「幫我交給你前麵那位。」


    他前麵那位?


    許宴麵色不善地偏過臉,看這人將抄好的心經送過來,指了指他前麵的肖遠,表情罕見地露出幾分請求的意味:幫幫我。


    特麽還有臉請求??


    「老師!」何展忽然舉手,「我想去廁所。」


    班主任擺手允了。


    「麻煩了。」何展出去時,在許宴耳邊好聲好氣說。


    目送何展出了教室門,許宴收迴視線,麵無表情打開摺疊的紙張。


    紙張裏除了心經內容,最下麵還有兩句話。


    ——「昨晚一直在讀心經,今天又抄了一遍,我這麽聽話,能不能原諒我了?」


    許宴眯了一下眼睛。


    今天這小子處處透著古怪,但除了抄寫心經,卻又說不清具體哪兒古怪,還是那句話,姓何的會玩陰的,不排除挑撥離間的嫌疑。


    許宴把心經紙摺疊好,放迴他的課桌,沒有驚動肖遠。


    中午,教室裏趴了一大片同學在午休,少許默默寫作業,還有一兩個趴著玩手機。


    肖遠醒來時,離下午上課尚早,後麵某許仍在睡。他動作很輕地離開教室,去校小賣部買了兩瓶水,幾顆薄荷糖。


    「七塊錢。」老闆說。


    身後一隻手越過他,給老闆十塊錢,拿了瓶三塊錢的飲料,說:「不用找了。」


    小賣部玻璃桌上的支付碼有些破損,平常時要多掃兩遍才能掃出來,今天卻怎麽都掃不出來。


    「被我兒子摳壞了,明天再去列印一張。」老闆說,「你同學幫你付過了。」


    肖遠不聽不問,摳掉手機殼,取出張紅票子。


    「沒必要這樣吧。」何展攔住,「人老闆把零錢全找你了,其他同學來買怎麽找。」


    肖遠手一避,眉頭皺起,放下買的東西,二話不說離開小賣部。


    「肖遠!」


    何展拎著袋子在後麵追上。


    高三4班教室門口,模模糊糊地有學生出來活動的身影。


    肖遠冷道:「離我遠些。」


    「行,你把這拿上,我立馬離遠遠的。」何展說,「請你們喝個東西,不說許宴也不會知道。」


    肖遠懶得和這人說話了。


    更不想私底下和這人有任何金錢上的牽扯。


    「許宴出來了?」何展忽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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