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向圓球的手收了迴來,出聲詢問道:「不如你先迴答我的問題吧,我是怎麽來到這個地方的,之前那些全息影像是什麽?」


    「哼。」人影冷哼了一聲,抱手仰躺在空中,不情不願的說道:「不過是一些過去的畫麵罷了,那個討人厭的靳櫟。但是你和他是好友,倒是因為這個讓你無意識來到了這裏。」


    「嘖,怎麽又有人闖進來了。」這時人影忽閃了一下,表情有些不爽的看了看頭頂,艾爾不知道他在看什麽,但他馬上就猜到闖進來的人會是誰。


    他將手背到身後,想要利用小黑傳達信號,但卻被人影一眼識破,飄到他跟前,笑道:「哦!是你認識的人,讓我猜猜是誰呢?」


    艾爾感覺身體突然不能動彈,終於意識到了危機感,盯著那人影的手碰了碰他的額頭,他感覺有什麽東西侵入到他的腦海,與此同時後頸一陣發熱,明明還睜著眼睛,眼前卻是一片黑暗。


    「那是你喜歡的人?叫喬天驕?你不如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他呢?」


    機械的小孩聲音想在他耳畔,他一時愣神,丟失了自己的五感。


    艾爾感覺自己經歷了一段漫長的旅程,在未知的地方降生,然後走走停停迅速成長,一路看過很多景象,認識很多人,並且遇到了所愛,與他攜手相伴,兩人一起往前走,他們遇到了分歧,所愛死亡,他跟著執念去到另一個世界,又認識了很多人,遇到了很多事,最後他看到了一點東西,在這個世界死亡,又在另一個世界降生,遇到所愛,所愛死亡,他跟著執念去往另一個世界,循此往復,他走過同樣的歷程,愛上同一個人。


    冥冥之中的相見如故,其實都算在了數以萬計的輪迴之中。


    有時候或許名字不同樣貌不同認識的人不同,但在一些特殊的節點卻是相似的,留在了時間定律的刻度上,一次又一次的經過。


    「他看到的秘密,你也同樣看到了,那麽你的選擇呢?」


    機械的聲音緩緩響起,艾爾在還沒迷失之前猛地迴神,第一眼就看到了喬天驕站在對麵一臉懵逼。


    「嗡——」


    突然,圓球的嗡鳴聲變大,那玻璃圓球出現了一絲裂痕,飄在空中的人影驚訝的湊過去,竟然晃了神,而在這聲嗡鳴中,這片空間發生了變化,藍色的光點開始聚攏,自圓球開始出現了一道漩渦,艾爾和喬天驕兩人都飄了起來,那殘破的控製台也固定不住,零件哢擦哢擦一個一個浮到了空中。


    喬天驕被這場麵震撼住了,一個愣神沒控製好自己,在空中摔了個底朝天,空中轉體三百六十度才穩住自己,抬頭就看到艾爾朝自己飄過來,他咬了咬牙,也像遊泳一樣朝他遊過去,但剛抬兩下手就打到了一塊鐵疙瘩,差點沒控製住又要轉體三百六十度。


    「你怎麽到這來了!」艾爾在他不穩的時候一把抓住他,喬天驕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攀住他的肩膀,整個人都快鐵道他身上,「我們分開沒多久,何科就發現他收到了路凡莫的信號,緊接著我就發現丟失了你的信號,我跟何科商量了一下,我就來找你了。」


    「那你是怎麽找過來的?」艾爾問道。


    「額,不知道,我不小心掉下來的。」喬天驕撓了撓頭,看起來迷迷糊糊的。


    艾爾無奈的笑了笑,轉頭望向整個空間的中心,所有的變化都是因為那個圓球,他想那玩意兒就是核心的本體,之前應該被靳櫟給破壞了,而係統修復這個副本的時候,連帶著也一起修復了,隻不過已經不能像完好以前一樣。


    上一次靳櫟來這裏的時候,這個核心還擁有蠱惑人心的本事,可以變幻成不同人的樣子,而且擁有實體,但是如今隻剩下一些影像和這個破破爛爛的本體。


    根據那些影像的內容和到目前的了解,其實他已經猜到七七八八了,他沒有過多的意外和驚訝,因為在此之前其實就有很多預兆,比如他的記憶裏模模糊糊的現世,第一次出現就在這個副本,擁有小黑這種比較作弊的道具,一直不願意去投胎的意識,再比如做裁決者後對判官的警惕,一切的異樣隻缺一個明確的解釋。


    他其實是這個係統核心的容器,一個由人創造的生物。甚至他還有可能承載著那個初始人的一絲妄念。


    艾爾深深的看了一眼喬天驕,輕聲問道:「小喬,你喜歡我嗎?」


    喬天驕不明所以,有些不好意思的迴道:「這種時候你怎麽問這種問題,我們不是應該先解決眼前的麻煩嗎?這到底什麽情況啊?」


    「你先認真迴答我……」艾爾不依不饒,緊握著喬天驕的手,「你之前為什麽不跟著秦飛他們一起走?你現在的實力也足夠向黃泉發起挑戰,你很敬重那個姐姐都走了,你為什麽不走呢?」


    他的表情足夠認真,讓喬天驕也不得不認真看待這個問題,他腦子從來都是一根筋,沒有的理論不管怎麽給他灌輸他都不會認,所以也就一直沒有正麵迴答艾爾他們之間的關係,但其實他用無數次行動證明了,他對艾爾並不是朋友的感情。


    「我……我不知道。」喬天驕皺著眉很費勁的說道,但是末了垂眸輕聲說道:「我隻知道,你去哪,我去哪。」


    喬天驕聽到艾爾在他耳邊輕聲笑了笑,抬眼向他看過去,但艾爾已經拉著他靠近中心那個圓球,艾爾同他一起舉起小黑,伴著耳邊小孩的警告聲,「不!毀了我你們會後悔的!我可以讓你們看到……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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