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想要猜到那本書上的內容究竟是什麽也不難。


    他提到了「要去跑外賣」和「十點」。


    即,每天那個所謂的評級精靈都會給玩家進行評分。


    而評分的標準則是他們一天幹的活。


    他微微眯起眼睛,腦中飛速轉動。


    隨後蕭淮不急不躁地轉過身,漫不經心地離開了人群。


    他抬眼看了一眼遠處昏暗的辦公樓,嘴角微微上揚。


    在係統給他們發的手機上,那個地圖軟件也可以用來找工作。


    隻需要根據自己的職業定位就能夠找到相應的辦公地點。


    薪資以及工作時間都顯示在軟件上。


    好巧不巧,這所中學在招聘合格的心理醫生。


    蕭淮換了身裝束,走進辦公樓,整個樓層中隻有寥寥幾名工作人員,他們埋頭在各自的工作中,一個個卻都很安靜。


    他慢慢走到前台,微微笑了笑,對接待員說道:“我是來應聘心理醫生的。”


    接待員抬頭打量了他一番,目光中透出幾分疑惑和打量。


    他拿起手中的記錄冊翻了翻,隨後抬眼望向蕭淮:“你看了我們的招聘備注嗎?”


    蕭淮淡然地迴答,“我聽說這裏需要心理醫生,而且工資很高。”


    站在一旁的另一位工作人員聞言,放下手中的筆,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著他:“心理醫生的辦公室已經空了好幾年了,這個崗位可是個燙手山芋。”


    招聘備注:你有可能會死在這裏。


    “工資確實很高,但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工作人員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像是在觀察他的反應。


    可蕭淮沒有任何反應,這讓那人反而還有些不知所措。


    那人靠在椅背上,悠閑地交疊起雙手:“在這裏,你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拿不到好評。”


    他說話的語氣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學校的所有評分係統裏,心理醫生的好評永遠是負數。學生們不會給你任何好評,而差評率一旦過高,你的生命就會有危險。”


    “你是說,學生們不會滿意我的工作?”蕭淮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遍。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另一位年長的工作人員也插話道,臉上帶著一種看好戲的表情,“自從那件事情發生後,每一個心理醫生都離開了。沒有人能夠承受長時間沒有好評的精神壓力,很多人甚至選擇了提前離職。”


    “事實上,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站在角落裏的第三個工作人員冷冷地說道,“你或許也知道,這裏可不是什麽普通的學校,我們學校啊……嗬嗬。”


    那個人的臉色烏青,如果不是他現在在說人話,別人可能都會覺得這人死了好幾年了。


    他繼續補充了一句:“入學我們學校的人,現在都是特殊人群。學生們對心理醫生根本沒有任何信任,有些人甚至會故意抹黑你的工作,讓你失去所有的好評。”


    蕭淮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輕笑了一聲,嘴角噙著一抹無所謂的笑意:“那件特別的事情能告訴我嗎?”


    幾名工作人員麵麵相覷,似乎被他的問題問住了。


    片刻後,那個年長的工作人員聳聳肩:“那件事情,這裏可不能提,提了就要被關起來了。”


    另一個工作人員悄聲說道,“但這隻是個傳說。”


    “誰又知道呢?”年長工作人員無奈般搖了搖頭。


    “那麽。”蕭淮眼神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如果我非要在這裏工作呢?”


    幾個工作人員互相看了一眼,“這可是你自己選擇的,隻是我們得提醒你,很有可能會死在這裏。”


    蕭淮淡淡一笑,他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而是朝前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決定了。


    然後,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沒關係,我對這種挑戰倒是很感興趣。”


    他們聽到蕭淮的迴答後,拿出了合同書和辦公室鑰匙。


    這個世界工作麵試極其簡單,隻要是符合職業定位的,麵試完後,基本上都能應聘成功,第二天就職,甚至當天就職。


    默認經驗豐富。


    交接人員告訴了蕭淮心理醫生辦公室的位置,同樣告訴他這裏有員工宿舍,不過又髒又破,大部分的人都是自己花錢在隔壁小區租房住,那裏的房子可以短租。


    蕭淮點頭後便離開了。


    看著蕭淮的背影離開,那幾名工作人員在背後竊竊私語起來:


    “你覺得他能撐多久?”


    “哼,最多半個月吧。這裏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應付的。”


    “別管他了,我這個月好評又降了一個點,工資要扣光了,唉。”


    “我降了0.5,也不知道這日子什麽時候才能到頭。”


    ……


    蕭淮按照交接人員的指示,先去了員工宿舍。


    那是一棟外表破敗不堪的高樓,周圍空無一人,樓裏沒有任何生氣。


    走近時,他抬頭望了一眼,宿舍樓的外牆像是被長期的風雨侵蝕,表麵呈現出大片烏黑的痕跡。


    幾扇破損的窗戶搖搖欲墜,有些甚至還殘留著半開的窗簾,像是失去了依靠般在風中無力地飄動。


    宿舍樓的大門敞開著,露出陰暗的樓梯間。


    蕭淮踏入其中,腳步聲在空曠的樓道中迴響。


    樓道裏沒有任何燈光,隻有微弱的光線透過那些破碎的窗戶,勉強照亮他前行的路。


    他往深處走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和黴味。


    他隨手推開幾間房門,屋內空蕩蕩的,牆壁斑駁脫落,角落裏堆積著厚厚的灰塵。


    他看了一眼這些廢棄的宿舍,沒有再多停留,徑直轉身離開。


    宿舍樓不僅多年沒有人住過,而且還是一個高危建築。


    隨後,他朝著心理醫生的辦公室方向走去。


    心理醫生的辦公室就在教學樓裏。


    他站在心理醫生辦公室門前,拿著手輕輕一推,門軸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厚重的灰塵撲麵而來,讓他下意識地偏了偏頭。


    辦公室的景象比他預想得更加荒涼。


    他的目光在房間裏掃過,最終停留在辦公桌上那本書皮包裹的名冊上。


    名冊被細心地包裹著,和周圍的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上去像是被人悉心保存下來。


    蕭淮走上前,輕輕拂去名冊上的灰塵,露出了封麵上的幾個字。


    學生心理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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