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瀾就坐在窗邊,聽到腳步聲,轉頭看了他一眼。


    明明前不久還在遊戲中相處,但此時麵對這道目光,韓朔卻無比緊張。這段時間為了遊戲裏麵的目標,他和顧瀾也算是朝夕相處,但真的見到麵,才發現遊戲其實並不能彌補現實中的距離。


    韓朔壓抑著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跳,輕聲喊道:「學姐……」


    顧瀾點點頭,拍了一下身邊的座位,示意他上前。


    韓朔走過去,看著那個位置,有一瞬的晃神。


    顧瀾看著他笑:「我以為你很期盼坐在這裏。」


    韓朔不自覺揉揉鼻子:「確實很期待……期待到如今真有這個機會,還有點懷疑是真的還是假的……」邊說,他邊在位置上做下。


    真正坐到顧瀾身邊,他渾身有過電般的酥麻,轉頭看到身邊外頭凝視自己的顧瀾,恍然有種多年仰望成真的感覺。韓朔忍不住道:「如果我那時候更有勇氣一點,是不是就能早點認識學姐了。」


    顧瀾還真的認真思考片刻——如果她是在研究生時期,甚至是本科時候就認識韓朔……


    「現在就挺好的。」顧瀾道。


    韓朔明了他的意思,彎著唇角配合著點了一下頭。


    早點認識可能有早點認識的好處,但那時候的顧瀾一心隻有學習,恐怕兩人相識的結果並不會比現在好多少,這就是他這麽多年來等待的意義。


    韓朔打起精神,問道:「學姐叫我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顧瀾轉頭看他。


    小學弟一雙眼睛亮晶晶的,裏麵裝載著太多東西,顧瀾感覺自己也要被填滿。她眨眨眼睛,點頭應道:「嗯。」


    她站起身:「你幫了我那麽大一個忙,光是在遊戲裏麵說感謝感覺不太夠。所以……我請你吃頓飯吧。」


    她繞過韓朔,準備往外走:「不過現在太晚,隻能隨便吃點夜宵。」她迴頭問:「你想吃什麽?」


    韓朔呆坐在座位上,似乎沒迴過神。


    片刻後,他皺起鼻子,表情似乎有些不滿:「如果隻是想要請我吃飯的話,不需要在這個時間點吧。」


    顧瀾心跳漏掉一拍,掩飾性低下頭:「……我沒考慮那麽多。」請吃飯隻是一個藉口,在那一刻,她迫切想要見到韓朔,所以才提出見麵的要求。


    韓朔也跟著起身,來到她身邊。


    他直白地詢問:「而且……學姐真的隻是想請我吃個飯嗎?」


    對方靠得太近,顧瀾感覺唿吸有些不順暢。她抬頭看著韓朔,反問道:「你以為呢?」


    韓朔微微低下頭:「我以為……」他的臉已經泛紅,顧瀾甚至能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不屬於這個季節的溫度,灼得她臉頰也開始發燙。在這片曖昧的氛圍中,韓朔開口說完下半句話:「……學姐想聽我的告白。」


    顧瀾伸手抵在他肩膀上,卻絲毫沒有用力。她稍稍往後仰著脖子:「所以,你準備好了嗎?」


    「有點倉促。」韓朔輕聲解釋道,「我原本並不想在這個時候……這樣一來似乎有種用功勞逼迫學姐的意思。但是……」


    韓朔伸手,輕輕搭上她的腰間:「……我好像有些忍不住。


    「所以,學姐……」


    就在他準備鼓起勇氣說出那幾個字的時候,顧瀾突然抬起手。


    她攬過韓朔脖頸,將人稍稍往下壓。配合著她自己的抬首,下一刻,兩人的唇瓣輕輕貼在一處。


    韓朔已經震驚到無以復加,他瞪著眼睛,整整反應了三四秒才意識到發生什麽事。迴過神後,他摟住顧瀾,帶著些許急切和激動,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動作都十分青澀,但表達愛意依靠的是赤誠而非嫻熟的技巧,很快,兩人都動情地投入進這個親吻中,新奇的感官體驗和越發喧囂的心跳聲占據了兩個世界的所有縫隙。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察覺顧瀾氣息不穩,韓朔才戀戀不捨後撤,結束了這個親吻。看著顧瀾在自己懷中喘息的模樣,他留戀地輕吻在她眉間。


    「學姐,我喜歡你。跟我交往好嗎?」


    韓朔補上剛剛沒能說出來的告白。


    顧瀾抬頭,唇邊露出燦爛笑意。


    她點點頭:「好。」


    緣分兜兜轉轉,所幸最後他們並沒有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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