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爺,給馬吃草確實能讓馬兒跑,但我想即使是馬兒也不會願意沒有目標沒有方向的跟無頭蒼蠅一樣跑,還請程爺把事情說清楚,尤其是關於那條臭蟲的,為何以程爺你的本事都奈何它不得?”


    聽到程爺願意以為自己攔下昆泰為酬勞,長安心裏有些意動,寄人籬下並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可不摸清楚黃花蛇的底細他那能隨意張口應下這件事。


    “獅子麵對豺狼時隻需要一個撲擊就能解決掉豺狼,可麵對馬蜂時縱然獅子威勇無邊卻也隻能默默歎息,那條黃花蛇於老頭子而言就是一隻惹人厭的黃蜂。


    你雖孺子可教但見識終究太少了,臭蟲不知從那尋摸來了一點北邊出馬弟子的附體本事,雖然學藝不精附不了人身,可附體些許沒靈智的蛇蟲鼠蟻還是沒問題的。”


    猜到來茶社的很有可能隻是黃花蛇附體之後的傀儡之後,長安懵了,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居然還會玩替身術?跟你本家黃四郎黃老爺學的嗎?


    在有,黃花蛇附體之後都能瞞過他的感知,真懟上臭蟲的本體之後他到底能不能勝?


    “老頭子隻是一個武夫,氣血升騰之下捏死那隻臭蟲如殺螻蟻,可在找不到那隻臭蟲本體的情況下,打草驚蛇的事,卻是萬萬做不得。


    寵它膩它的小丫頭片子死了也就死了,可一條動了殺孽的蛇精絕不能活在世間,否則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死在它的蛇信之下。”


    “它既然要討封,那三日之後它的本體必然會出現在牛首山上,到時候麵對麵之下程爺殺它如捏死一隻螞蟻,為何還要我出手?”


    綜合自己有限的神棍知識,長安問出了心中最後的一個疑問。


    “小子,你以為討封隻是隨口一說就可以了嗎?”


    難道不是嗎?


    雖然沒迴答,但長安那迷茫的眼神充分告訴了程爺,他真的以為敕封妖精為人隻需要隨口一說就成了。


    “影視劇害人不淺啊!小子所謂的討封就是妖精向人討要精、氣、神、運、勢等力量再借用人口敕封自己化作人形。


    尋常人被精怪討封之後必然大病一場,運勢弱的以後還會倒黴一輩子,那些想要走正途的保家仙會盡自己全力護持敕封自己之人,像那條臭蟲,反噬不反噬敕封之人隻怕全憑它那時的心情。


    老頭子雖然實力還在,但終究上了年紀了,想要不虛耗精、氣、神、運、勢等力量,好在繼續苟延殘喘幾年,隻能以一身氣血作為替代。


    如此一來,敕封那條臭蟲之後你以為老頭子還能留有幾分力氣對付那條臭蟲?”


    對於程爺還想繼續苟延殘喘幾年的想法長安不可置否,因為他自己也想多活幾年,不然他又何必來茶社低頭服軟尋求庇護。


    聽清程爺敕封精怪需要付出的代價,確認程爺並沒有坑害自己的意思以後,本來就有點心動的長安應下了程爺給的這份緣。


    “好,既然你點了頭,那老頭子也不妨讓你先把心放下來,昆泰今夜就會到金陵,老頭子先幫你除掉這個後患。”


    正在想著怎麽開口跟程爺談談如何應對昆泰的長安,聽到程爺大包大攬的準備在今夜解決昆泰這個麻煩立馬大喜過望,老輩人人做事真講究。


    大喜過望的同時,長安也將心裏那最後一絲疑慮悄悄放下,畢竟真想坑他的話程爺並不需要和昆泰對上,別怪長安心思重,出來混社會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一番話談下來天色已經泛黑,囊中羞澀的長安沒奈何的跟著程爺蹭了一頓晚飯,吃完飯後程爺既沒像長安想的那樣主動出擊去攔截昆泰,也沒迴茶社這個占據主場優勢的老巢。


    反而是溜溜達達的帶著長安晃進了附近的將軍山風景區,嗯,還是從後門口用一根煙交的門票費。


    摸不明白程爺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的長安也隻能安慰自己,或許程爺就是看重了將軍山這塊地界寬廣好施展呢?


    入夜,沒來得及準備sixgod的長安喂了半宿蚊子,山裏的花蚊子毒得很咬的他滿身都是包,看著悠悠哉哉在那哼千年等一迴的程爺他有點欲哭無淚。


    似乎感覺到了長安那厚重的怨念,哼著歌的程爺難得的半張開一對虎目:“小子,功夫不到家怨不得人,老頭子之所以不受蚊子困擾是因為一身功夫到了一蠅不能立一羽不能加的地步,並非特意準備了驅蚊水之類的東西。


    真想跟老頭子一樣不受蚊蟲困擾就好好練功吧,什麽時候你能把功夫練通透了自然也能跟老頭子一樣,不過以你的年歲來看,這事隻怕難嘍!”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默念了兩句自勵的話,長安平複了自己的心情,不管程爺說的是真是假,他都不想在這個時候張口反駁他,一是因為有求於人,二是蚊蟲實在太多了,他可沒做好吃蚊子的心裏準備。


    “來了!果然有一手,老頭子這出守株待兔還真逮到點東西了,不壞不壞。”


    聽到程爺的話以後長安在無語的同時整個人瞬間戒備了起來!


    無語是因為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他有一個很清晰的感覺,這位自己依仗為靠山的程爺似乎有點不靠譜。


    戒備則是因為他雖然將程爺當做了靠山,但性格使然讓他並不想徹底當一條任人宰割的寄生蟲。


    交代完長安之後,一直顯得懶洋洋的程爺頓時一變,一股磅礴的熱流自他那清瘦的身體裏湧出。


    初秋時節的山林裏本該寒意刺骨,可離程爺很近的長安一時間卻感覺自己好像矗立在一座正在熊熊燃燒的火爐旁。


    “你是誰?這件事你若是不插手我可以當你沒來過這裏,不然別怪本尊心狠手辣連你一起除掉。”


    程爺的氣血如火爐一般升騰之時,一道好似咬著舌頭帶點粵腔的普通話自長安身後十來米處傳來,那外強中幹之意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


    受到威脅的程爺也不惱,隻是輕飄飄的對著自己麵前搗出一拳,肉眼可見的熾熱氣流瞬息之間跨越了數米距離擊中了一處黑暗。


    本以為程爺又腦子抽抽不靠譜起來的長安看見黑暗處燃起的火焰灰燼後,顫顫的閉上了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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