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閣樓,鏡花水月,小橋流水,盡顯風情。


    晏清辭站在閣樓之上,下方是虛幻縹緲的燭火燈光,點亮了城中溪流,不遠處的湖上,明月映照。


    風一吹,擾動湖麵,便似月在輕舞,隨水波變化。


    湖麵上,木船輕蕩,船上有舞女跳舞,樂師奏樂,百姓圍繞在岸上,手中拿著祈福的花燈,臉上是幸福的表情。


    這是他們幾月來最幸福的時刻,災難過去,他們迴歸了平常的生活,他們在歌頌天地,歌頌北淵。


    “怎麽不下去?”


    君錦辰從外麵進來,原以為晏淮會先去外麵等他,他聽聞城主都派人來請了多次了。


    晏清辭轉過身,正好撞上了君錦辰的目光,他拿過架子上的披風穿好,一邊係著繩子一邊說,“等著你一起,走吧,先去見一見城主。”


    “嗯。”


    兩人攜手去見了城主,城主見隻有他們二人,便想安排人同他們一起,被君錦辰拒絕。


    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帶幾個多餘的人在後麵跟著。


    兩人來到街上,人流穿梭,有些人認出了晏清辭和君錦辰,紛紛都上前來同他們問好。


    君錦辰見狀,在攤販上買了兩個白狐麵具,一個給了晏清辭,一個自己換上。


    晏清辭沒有戴過麵具,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不過,自從戴上了麵具,便沒有百姓認出他了,也算得了個清閑。


    “那邊,為何圍著那般多的人?”


    突然,晏清辭停下腳步,指著不遠處的人群,除了橋邊,便屬那裏圍著的人最多,這令他不禁有些好奇。


    君錦辰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眼中也是疑惑,“我也不知,不若,過去瞧瞧?”


    “好。”


    君錦辰拉著晏清辭擠到人群前麵,仰頭看著掛滿紅絲帶和木牌的大樹。


    晏清辭隨意找了一名男子,便問,“這位公子,這是在求什麽?”


    男子也熱情迴答,“公子是外來人吧,這是青城有名的祈願樹,祈求姻緣的。”


    “要求一個嗎?”


    君錦辰聽後,附在晏清辭耳邊問道。


    晏清辭耳根微紅,但還是點點頭。


    君錦辰便去找來了紅絲帶,一根遞給了晏清辭,一根自己拿在手中,兩人一齊掛在樹上。


    正當兩人做完這一切準備離開時,被一個女孩拉住了衣角。


    晏清辭低下頭,看著女孩,很是疑惑,“有事嗎?”


    “兩位哥哥,要姻緣紅繩嗎,給心愛之人係上,可以長長久久哦。”


    女孩稚嫩的聲音響起,說著可能連自己都不是很明白的話。


    晏清辭輕笑,問道,“你這般小,怎麽懂得這些呢?”


    “阿娘說的,在那邊。”


    女孩指著對麵的一個女子,女子恰好看了過來,對著女孩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女孩也笑了,轉過身,再次說,“就像阿娘和爹爹一樣,可以長長久久在一起呢。”


    “這紅繩哪來的?”


    君錦辰問。


    女孩思考片刻,迴答,“阿娘說是前方姻緣廟裏的,可……可……”


    她盡量迴想著當時母親的話,半晌,方才想起來,“可保有緣人締結良緣。”


    “要兩根。”


    女孩一臉興奮,從籃子裏細心挑選了兩根遞給君錦辰,君錦辰從錢袋子裏拿出錢,遞給女孩,女孩卻沒有接,“阿娘說了,姻緣紅繩隻跟有緣人,不收錢的。”


    女孩其實也不懂母親的意思,但還是按照母親說的話做,做完這一切,女孩興高采烈地跑到母親身邊。


    “那婦女,似乎是城主的妻子。”


    晏清辭方才便覺得那婦女的臉好生熟悉,想了半晌,才想起來,“聽聞,她經常給寺廟捐香火錢,看來這紅繩也是她去寺廟裏求的,此前賑災時,她也捐了許多自己的珠寶首飾,是青城百姓眼中的大善人。”


    “嗯,挺好,迴去便告訴皇兄。”


    君錦辰拿起晏清辭的手,將紅繩係到他手腕上,一臉虔誠,“紅繩隻係有緣人,我想正適合我和阿辭。”


    “我也是這樣想的。”


    晏清辭接過另一條紅繩,係到君錦辰手腕上。


    “走,去遊湖。”


    君錦辰握住他的手,擠出人群。


    他事先安排好了船隻,船夫已經在上麵等著了,若非是君錦辰事先給了定金,他都要以為這人不來了。


    兩人坐在船上,船上準備好了茶水和糕點,都是君錦辰下午買迴來的。


    晏清辭與晏淮口味不太相同,吃不了太甜的東西,糕點便都是一些不太甜的,而且大多都是晏清辭日常喜歡吃的。


    湖邊來來往往的人群,另一側便是歌舞升平的大船。


    戴久了麵具,晏清辭便覺得臉上有東西阻攔了他似的,便在進入船裏的時候,將麵具取到了一旁。


    忽聞一道簫聲,與琵琶聲交匯,低聲婉轉,伴隨著清冷的月色和舞女曼妙的舞姿,將樂曲中孤獨清寂之感無限放大。


    湖邊的人以及船上的晏清辭和君錦辰都被曲聲吸引,歌曲中的悲傷,不禁讓晏清辭眼眶有些濕潤,總覺得心中甚是憋悶。


    一曲完畢,眾人還沉浸在悲戚的氣氛之中,直到船上再次傳出了輕快的古箏聲,悲傷的氛圍被盡數打散。


    一悲一喜,倒也是應景。


    晏清辭無奈一笑,握住君錦辰的手,隻是點評了一句,“船上之人極善樂理,我們算不算是不虛此行了。”


    “嗯,喜歡嗎,若是喜歡,我將人請迴去。”


    宮中也有專門的樂坊,可是若是明目張膽地往晏府帶,難免會給晏清辭帶來麻煩,可是從外麵請迴去的,便不一樣了。


    晏清辭卻是搖頭,“罷了,都城也有,倒是不必如此麻煩。”


    “也是,據說望月樓的樂師可不比宮中樂坊的樂師差。”


    “確是如此。”


    忽然,一陣清風吹來,將簾子吹了個半開,晏清辭的臉暴露在湖邊眾人的麵前,不等片刻,便有香囊從上麵扔下。


    北淵有這樣的傳統,若是哪家姑娘看上了那位郎君,便可朝他身上扔香囊,若是平時,這樣大膽的行為肯定是沒有的。


    可是,今日不同,本就是祈福的日子,會有大膽的姑娘也不奇怪。


    晏清辭看著掉落在地上的香囊,隻覺尷尬,反觀一旁的君錦辰,倒是半點醋意沒有,反而還在笑著。


    “看來我家阿辭很受歡迎啊,也不知這紅繩綁得牢不牢。”


    “你還笑,現在怎麽辦?”


    晏清辭沒遇到過這麽盛大的場麵,一時之間招架不住。


    “簡單,不搭理便好了。”


    雖然是這個理,但是晏清辭還是不好辜負了別人的心意,便戴上麵具走出船,朝著岸邊的人拱手行禮,便又迴到船裏。


    “不愧是我家阿辭,當真是溫雅知禮。”


    君錦辰輕笑,在晏清辭的耳側輕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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