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煜知道沈奕竹的心思,坐了一會兒便帶著容淵離開,容淵也很有眼力見,沒有多問,跟在李承煜的身邊,隻是走到門口時,往迴看了一眼。


    走出望月樓,容淵依舊拉著李承煜的手,自從上次出門遇到了那人,容淵每次出門都離李承煜極近,似乎隻有這樣才有安全感。


    兩人行走在市集上,容淵走在裏側,在經過一家麵人的攤子時,容淵停住了腳步,迴頭看向李承煜,指了指攤販上的麵人,“煜哥哥,我也想要一個。”


    “嗯,你要什麽樣子的?”


    李承煜對他的請求素來不會拒絕,瞧向攤子上眾多的麵人,捏得栩栩如生,看起來都很不錯。


    容淵見他答應了,便高興地從攤子上取下了一個兔子形狀的麵人,舉到李承煜麵前,“我要這個。”


    “好,”李承煜從袖口中拿出錢袋子,“多少錢?”


    給了錢,李承煜看著一旁拿著兔子麵人愛不釋手的人,猶如一個孩童一般天真爛漫的笑,李承煜有時便會想,這人以前在家中也定然是被父母寵著長大的,不然怎麽如此天真爛漫。


    “很喜歡兔子?”


    “喜歡,以前在家中的時候養過兩隻,活潑好動,我不能出門的時候便是它們陪著我玩。”


    容淵想到了以前養的那兩隻兔子,兩隻兔子還生了四隻小兔子,隻可惜都死了,一隻都沒留下。


    李承煜聽著,默默記了下來,容淵多數情況下不會說起自己的事情,但是李承煜問他也不會躲避撒謊,這讓李承煜莫名喜歡這種信任。


    然而,就在容淵感慨之後,要吃掉兔子麵人腦袋的時候,一隻箭矢破空而來,目標便是正要吃麵人的容淵,幸得李承煜對於這些感知都極其敏銳,察覺到了這隻箭矢,急忙將人拉開,護在懷中,眼中是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恐懼和狠厲。


    他抬頭向箭矢發出來的地方望去,隻見一個黑色的身影消失在窗邊,沒有看見他的臉,李承煜突然有些後悔,早知道今日便帶著劉棋一起出來了,也好讓劉棋去追那人。


    容淵被李承煜抱在懷中,眼神直直地盯著地上的箭矢,周圍的百姓亂作一團,議論紛紛,他統統都聽不清。


    他掙脫開李承煜的懷抱,蹲到地上,想要撿起地上的箭矢,卻被李承煜攔了下來,“小心箭上有毒。”


    “沒關係的,我百毒不侵。”


    容淵的語氣平靜,李承煜卻是大為震驚,那模樣正如當初知道自己百毒不侵時的容淵所露出的表情一樣,容淵卻是沒有見到他的表情,指尖微微顫抖,撿起地上的箭握在手中,用力攥緊著,眼淚忍不住往下掉。


    李承煜蹲在他身邊,沒由來地覺得被什麽東西堵住了胸口,他什麽話也沒說,握住容淵握著箭矢的手,就像在給容淵力量一般,靜靜地守著容淵。


    容淵的眼淚一滴一滴落到李承煜的手背上,滾燙地感覺好似刺破了李承煜的肌膚,容淵哭得無聲,卻能讓李承煜感覺到他深深的絕望與悲痛,李承煜眼眸閃爍,抬起另一隻手,撫上容淵的臉頰,想要替他擦幹眼角的淚水。


    似乎是感受到了臉上的觸感,容淵愣愣地抬起頭,便撞上了李承煜含著心疼地眼眸,周圍的聲音漸漸清楚,木楞地望了望四周,最終視線迴到李承煜的身上,“我們,迴去吧。”


    他說完,便直接站起了身,走了一步,突然,便感受到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容淵被感受到意識被剝離,徑直倒了下去。


    “容淵!”


    隱隱約約似乎聽到了李承煜地驚喊聲,李承煜接住容淵,害怕擔心湧上心頭,他直接將人抱在懷中,尋了一處客棧,拜托小二去尋了一位大夫來。


    市集上發生的事情,流傳得很快,很快便傳到了望月樓,也傳得離譜,明明容淵隻是暈倒了,卻被傳成了受了重傷,危在旦夕,沈奕竹聽聞後便是要起身去尋李承煜,他並不知道那人是衝著容淵去的,還以為是要暗殺李承煜的,而李承煜又沒帶劉棋,萬一再遇到那人便麻煩了。


    “劉小姐,看來今日要先失陪了。”


    “等等,”劉夢綰拉住他,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多無禮,便急忙鬆開,站起身,“我習得一些醫術,同你一起或許能幫上一些忙。”


    劉夢綰自幼時起便喜歡攻讀醫書典籍,劉老夫人在世時,也極為喜愛這個性子溫溫柔柔的孫女,便請了人來教她,教了三年,直到老夫人去世,劉夫人覺得女子學習這些還不如多學習女工、琴棋書畫,便沒再讓她學了,但是她偶爾也會背著劉老夫人學習。


    “那便有勞了。”


    沈奕竹覺得她說得在理,便帶著她一起,兩人打聽了一番,很快便找到李承煜所在的客棧。


    “承煜,你沒事吧?”


    沈奕竹直接推開門,急衝衝地衝進屋內,擔憂的心懸掛在半空,在看到李承煜好好地坐在床邊時便放了下來。


    “你聲音輕點,別吵到淵兒了。”


    李承煜在沈奕竹聲音傳來時便伸手輕輕捂住了容淵的耳朵,語氣有些不悅。


    “哦,我這不是聽說你遇刺了,著急嘛。”


    沈奕竹坐到一邊,看這個情況應該是沒事了。


    一旁的劉夢綰對著李承煜行了個禮,便將目光移向了床上躺著的容淵,看起來是睡著了,並不像傳聞中說的那般深受重傷,“鎮遠侯聽聞容公子受了重傷暈倒了,便著急趕了過來,小女子會點醫術,便也跟著過來了,望世子莫怪。”


    “是啊,你不知道,茶樓裏傳的容淵深受重傷,在大街上便昏了過去,”傳言真的信不得,人雲亦雲,甚至越傳越離譜,沈奕竹順手便倒了杯水,一飲而盡,幸好是虛驚一場,罷了,看向李承煜,神色瞬間變化,戰場上的淩厲氣勢爆發了出來,“對了,到底是誰要對你下手?”


    “不知道,人跑了,淵兒受了驚嚇暈了過去,方才大夫瞧過了,你們到時才睡過去。”


    李承煜沒有解釋那些人的目標是容淵,一來他認為沒有什麽好解釋的,二來他不想讓人知道容淵的事。


    他的視線始終停留在容淵身上,想起方才在街上時容淵說的他百毒不侵,便開口詢問劉夢綰,“劉小姐通曉醫術,可知這世間有什麽藥物可以讓一個人百毒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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