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時,君岐寒將李承煜說的事情告訴了晏淮,他對晏淮並沒有隱瞞,也從來不想將後宮不可幹政這種思想用到晏淮身上。


    晏淮瞳孔中閃過一絲驚訝,不管前世還是今生,自從進宮以來他便未曾想過再談論朝中之事,後宮不得幹政,他不想讓君岐寒受外人議論,


    但是今日君岐寒主動告訴他,他也再思考其他的,沉了沉心思,問道,“阿衍是準備讓鎮遠侯出兵北疆嗎?”


    君岐寒頷首,“沈奕竹是最好的人選。”


    “確實,”晏淮陷入沉思,他雖與鎮遠侯沈奕竹不熟悉,卻也聽說過他的名聲,北淵的戰神,突然,腦海中閃過一些東西,他看向君岐寒,眸色中染上了著急,“這次的將領是鎮遠侯的?”


    “自然是他。”君岐寒不知晏淮為何出此一問,鎮遠侯出兵打仗一直都是將領,看到晏淮眼中的急色,他有些不明。


    晏淮拿著筷子的手突然停住,他想起來了,前世北淵出兵北疆,雖說大獲全勝,換來了北疆部落長達二十年的和約,但是卻損失了一位將領,而這位將領便是在北淵被譽為常勝將軍的鎮遠侯沈奕竹,因此即使那場戰役獲得了勝利,北淵國內也沒有被喜悅圍繞,反而都在可惜,哀歎。


    而君岐寒在那之後將自己關在了書墨閣洗多天,整個人都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便自是不能讓這件事情發生了。


    “其實我們也不一定要硬攻,西羽和北迴勾結,威脅最大的便是遠羌,若是北淵與遠羌達成協議,或許會輕鬆許多,畢竟戰爭,吃苦的是百姓,若是能少點敵人,也是好的。”


    晏淮緩緩說著,他不太了解前世戰場上發生了什麽,這些東西也不是他一個深宮之人能夠聽到的,但是少一些敵人也就少了一些危害,而他記得好像最後和北淵簽訂和約的似乎就是遠羌。


    君岐寒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和遠羌締約他不是沒有想過,北淵雖不懼戰爭,但是總是不願發起戰爭的,但是遠羌現任首領生性多疑,不是一個很好的盟友,“遠羌的首領並不可靠。”


    “那總有可靠的人吧。”晏淮隨口一說,既然前世能簽訂和約,那自然是有簽訂和約的可能得。


    君岐寒微微一愣,或許他可以找個機會問問,瞥到晏淮碗裏還未怎麽動過的米飯,夾了一夾晏淮素來愛吃的菜放到他碗中,“是我疏忽了,下次不在用膳時和你說這些了。”


    晏淮看著碗裏多出來的菜,他其實想說他剛剛吃了不少菜了,而且在用膳前他還吃了冬霜做的梅花糕,現在已經有些飽了。


    君岐寒見他不動,便問道:“怎麽了,不舒服嗎?”


    “沒有,就是有些吃不下了。”


    “這才吃多少,”他略微皺著眉頭,上下掃了一眼晏淮,還是太消瘦了,“是不是前些日子風寒還沒有好全?”


    “沒有,午膳前吃了許多糕點,再說了前些日子那個哪裏算是風寒啊,阿衍,我沒那麽虛弱。”


    晏淮扶著額頭,他前些天不過就是當著君岐寒的麵打了幾個噴嚏,君岐寒便非要認為他吹了寒風,敢讓了風寒,怎麽解釋都不聽,他都不知道自己哪裏就有那麽羸弱了。


    眼瞧著君岐寒又要開始說道了,他急忙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君岐寒碗中,“用膳,食不言。”


    君岐寒挑了挑眉,眼中帶著戲謔,很好,敢讓他別說話的,除了晏淮估計也沒有其他人了。


    “阿衍看著我作甚,還不快用膳,要涼了。”


    晏淮盯著他“不懷好意”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卻也不敢看他,隻是低著頭扒拉著碗中的米飯。


    君岐寒被他這副模樣逗笑了,卻也收迴了視線,開始老老實實用膳。


    冬霜和落秋站在門口,冬霜挽著落秋的胳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落秋也未曾糾正她這不老實的站姿,這裏是鳳澤宮,更是自家公子休息的霽月殿,自是放任她的行為的,若是在外麵,冬霜也會老老實實站好。


    可是此時,她卻輕輕拽了拽落秋的衣袖,她本要比落秋要矮些,落秋偏過頭,目光有些不解。


    冬霜朝她勾了勾手指,似乎是在示意她把頭低下來些,落秋雖是不解,卻也照做,朝她那邊彎了彎身子,本以為她要說什麽,沒想到她卻說,“落秋姐,你看李公公站那麽板正,他都不累嗎?”


    落秋頓時感覺自己頭上飛過一群烏鴉,真想捂住這妮子的嘴,她悄悄瞥了一眼李福德的方向,見對方沒什麽反應,稍微鬆了口氣,再怎麽說對方都是陛下身邊的紅人,這麽背後議論也不好。


    “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站不住。”


    聽她這般說冬霜頓時有些不服氣了,雖然她也確實不怎麽站得住。


    殊不知兩人的對話全都被李福德聽在耳中,三人的距離本就不遠,他自是能聽到的。


    他嘴角微微上揚,幅度不大,也隻在那一瞬間,轉瞬即逝。


    貴君身邊的婢女還真是挺有趣的。


    用完午膳,君岐寒陪著晏淮閑坐了一會兒,晏淮便來了瞌睡,君岐寒一把將他抱起,放到床上,準備讓他歇息會兒。


    “你要去書墨閣批閱奏折嗎?”晏淮拉住他的衣袖,聲音有些含糊。


    “嗯。”


    君岐寒彎著腰,將他眼前的發絲順到一旁,卻沒想到晏淮突然用力將他往下拉,他下意識地用手撐住身體,才避免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晏淮身上。


    趴著的角度,剛好讓他和晏淮的眼睛對視,他半帶不解,半帶玩笑,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揚,“舍不得我?這麽熱情?”


    晏淮大概也意識到了兩人現在的姿勢有多別扭,目光有些閃躲,又發覺自己本來就是他的貴君,又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於是大著膽子將目光堅定地落在了君岐寒臉上。


    在他的熱情注視下,君岐寒撐在床上的手此時也握成了拳,身體和心上都有了某種衝動,眼神中占有的情緒正在瘋狂生長,他慌忙閉上眼。


    不行,不能讓晏淮看見他這樣的情緒,會嚇到他的。


    他對晏淮從來都不是隻有喜歡,還有那種近乎瘋狂的占有,想將人拆入腹中,讓他一輩子都逃不掉,但是他要慢慢來,晏淮已經改變了,那他們的時間還長。


    他穩了穩心神,想站起來,卻被晏淮死死拉住,“不要,陪我午睡。”


    似乎知道君岐寒一定要離開,晏淮的語氣變得有些強硬,但是那雙看著君岐寒的眼睛卻無半分強硬之色,倒是有幾分賭氣的感覺。


    “休息一會兒,奏折放到那又不會長腳跑了。”


    他的語氣軟了下來,有些撒嬌的意味,這人昨晚歇得晚,不午睡一會兒的話,下午一定會很疲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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