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後,晏清辭與晏淮扯了扯家常,晏淮又在宮中挑了些東西,托晏清辭帶迴去。


    坐在馬車上,晏清辭閉目養神,卻感覺到座位下傳來了聲音,心中一驚,默默朝胸口摸去,那裏藏了一把匕首。


    在那人探出腦袋的同時,晏清辭直接掏出匕首,抵在了那人脖子上。


    那人停住動作,卻並未感到恐懼,反而露出了一抹淺笑,略作輕鬆的語氣,“阿辭是準備謀殺我嗎?”


    聽著熟悉的聲音,晏清辭瞳孔放大,臉上閃過一抹驚慌,瞬間收起了匕首,隨即強裝鎮定,“殿下,為何會在臣的馬車上,還做出此等荒唐之事。”


    被喚作殿下的人似乎是早已料到他會這麽說,坐到他身邊,晏清辭往一旁挪了挪,他便緊緊跟上,以至於最後晏清辭避無可避。


    他捏住晏清辭的下巴,迫使晏清辭看著他,“不這樣又怎麽能坐上阿辭的馬車,再說了,再荒唐的事都做過了,這點又算什麽,你說是吧,阿辭?”


    他笑著,看著人畜無害,眼神卻很冰冷,給晏清辭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


    他身著紫色華服,腰間除了一塊玉佩和一個香囊外再無別的修飾,墨發盤起,戴著發冠,容貌俊俏,眉宇之間與君岐寒有些神似,卻比君岐寒看起來要顯得柔和,這人便是當今瑞王——君錦辰。


    晏清辭耳根染上紅色,從他手中掙脫開來,別過臉,表情逐漸變得平靜,眼神也平淡下來,“夜深了,殿下應該迴瑞王府的。”


    “不要,”語氣十分任性,他靠近晏清辭的脖子,“阿辭可是躲了我許久了,我可是甚是想念的。”


    鼻翼的熱氣打在晏清辭的脖子處,惹得他渾身激靈,慌忙將君錦辰推開,“殿下,君臣有別。”


    他的話傳到君錦辰耳中,君錦辰不由冷笑一聲,將人用力轉過來,麵對著他,手指從他的眼睛處輕輕滑過,最終停留在他的唇上,微張的薄唇,明明沒有抹口脂卻帶著殷紅。


    真是誘人。


    收起手,語氣輕挑,“君臣有別嗎,明明在床上,阿辭可不是這麽說的。”


    聽他提起那檔子事,晏清辭平靜的眼眸再次浮現起驚慌,還有些羞愧,不由有些惱羞成怒,“君錦辰,閉嘴,那些事不許再提!”


    “哦?好啊,我不提了,”他應得極快,眉眼帶笑,仿佛這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晏清辭麵帶疑色地看著他,卻未曾想到他下一句竟是,“我不提,但我覺得可以幫阿辭再次迴憶那些事情。”


    “我不……”


    話還未說完,隻見君錦辰的臉在他的眼中放大,最後堵住了他的嘴。


    晏清辭感到驚慌,急忙掙紮,卻被他死死禁錮住,隻能承受他的掠奪。


    明明君錦辰比他還要小上幾歲,為什麽力氣會這般大。


    突然,晏清辭感受到胸前傳來異樣,一種危險的感覺席卷他的大腦,他再次開始掙紮。


    君錦辰感受到他的抗拒,放開他的唇,靠在他的耳邊,“阿辭動作還是小些,畢竟馬車外還有人呢,你說他們看見阿辭這副模樣,明日都城會傳出怎樣的話。”


    他的手緩緩撫過晏清辭的臉,明明語氣是那麽溫柔,卻讓人感到恐懼,這和大家傳聞中溫潤如玉的安王根本就是兩個人。


    雖說外麵人不多,也是晏清辭信得過的人,但是事無絕對,晏清辭放棄了掙紮,深吸一口氣,又恢複了那副穩重的模樣,“殿下貴為瑞王,想要什麽樣的人沒有,何苦揪著臣不放。”


    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明明以前還是一隻溫順的貓,突然一夜之間變成了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而這一切都源於一年前那場生日宴,他被自己那群好友灌得有些醉了,待到清醒時,他便已經和君錦臣光溜溜地躺在床上,自那之後,所有的事情皆是超乎了他的意料。


    君錦辰輕笑,看著他的目光變得柔和,眼含深情,“可是我隻喜歡阿辭,阿辭難道感受不到嗎?”


    說著還裝作受傷的模樣,看起來十分可憐,晏清辭要不是這一年來的相處,早已知曉眼前這人扮豬吃老虎,怕是也會信以為真了。


    至於他說的喜歡,晏清辭不是木頭,怎麽可能感受不到,隻是他是當今瑞王,陛下的親生弟弟,他的喜歡是不是一時興起先不論,太後又怎會允許他與一名男子待在一起,而母親亦不會應允,他們之間隔得太遠了。


    “臣謝過殿下厚愛,隻是臣不喜歡殿下,殿下又何苦強求。”


    君錦辰一愣,手攥在一起,心中一緊,隨即揚起一抹笑容,“那有什麽關係,終歸現在阿辭是我的人了,不喜歡沒關係,感情可以慢慢來的,我有的是時間。”


    他再次吻上晏清辭,手中的力道有些大,仿佛要將晏清辭揉碎一般。


    不喜歡他沒關係,但是人既然是他的,那便隻能是他的,誰都無法否認這一點,晏清辭也不行。


    良久,晏清辭被吻到脫力,雙手抓住君錦辰,推攘著,想讓君錦辰放開他。


    君錦辰緩緩鬆開他,晏清辭迴著氣,唿吸之間,麵色泛紅,君錦辰看著,眼神暗了暗,突然覺得這條迴晏府的路有些漫長。


    終於,馬車停到了晏府門口,晏清辭的貼身侍從霧風站在馬車旁邊,見自家公子一直不出來,出聲提醒道:“公子,到了。”


    晏清辭和君錦辰對視著,聽到霧風的提醒,晏清辭應了句,“知曉了。”


    看著君錦辰,隻見他從袖口中取出一個麵具,戴在臉上,朝著晏清辭揚了揚頭,“不下去嗎,阿辭。”


    見他這副裝扮,晏清辭便知道今夜無論如何是躲不過去了,也就任由他的舉動,反正他製止也是毫無作用。


    翻牆,擅闖晏府這種事情雖然不像是一個王爺能做的,但是這一年來君錦辰也做了不少了。


    他走下馬車,君瑾辰跟在他的身後,見馬車上多了一人,眾人皆是一愣,晏清辭冷眼掃過眾人,厲聲吩咐,“今夜之事不可外傳,否則……”


    “諾。”


    晏清辭走進晏府,快步迴到自己的院子,君錦辰也隨之踏進他的房間,霧風早已見怪不怪,這位戴著麵具的神秘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在公子身邊了,他十分自覺地替兩人關上門,“公子,霧風先去打些水來。”


    “去吧。”


    得了應允,霧風快步離開,吩咐府中地下人準備好沐浴的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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