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並未飄雪,卻有寒風吹拂,即使不是在下雪的天氣,仍舊吹得人犯冷。


    晏淮緩緩睜開眼,守著床邊的落秋和冬霜瞧著,一人去吩咐小廚房布早膳,一人安排宮婢去為他準備熱水。


    落秋拿起搭在架子上的衣袍,替晏淮穿好,再為他盤好一個發髻,戴上發冠,插上一支漢白玉的發簪,富家公子的氣質一下子就來了。


    由著平日裏隻有晏淮和君岐寒兩人用膳,所以晏淮便吩咐小廚房將膳食做得簡單了些,不要有那麽多樣式,君岐寒也不說什麽,對此他和晏淮的想法是一樣的,兩個人確實沒有必要做那麽多。


    早膳很快就端上了桌,晏淮看著桌上的菜色,眉頭微擰,“不是說不要全做我愛吃的嗎?”


    周遭的宮人聽他略帶責備的語氣,紛紛跪在了地上,唯有落秋和冬霜是站著的。


    晏淮見他們撲通跪了一地,單手撐在桌上,輕輕扶額,他有這麽恐怖嗎?


    “都起來吧。”


    “謝貴君。”


    得了他的應允,眾人才站起來,雖然晏淮平日裏確實不怎麽生氣,但是性子極為冷淡,又深得陛下寵愛,所以侍奉他的宮人,除了落秋和冬霜,個個都是小心翼翼的。


    即使再怎麽小心翼翼,卻還是有許多宮人想被分配到鳳澤宮來,不為別的,誰不想跟著受寵的,而且晏淮對宮人甚少責罵。


    晏淮盯著冬霜,好像是這丫頭去小廚房叫的,“怎麽全是我愛吃的?”


    冬霜自然不怕自家公子的眼神,也相處如此多年歲了,對於自家公子的脾氣她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這個情況一般來說就是還沒有太生氣。


    她一猜便知道自家公子是忘記了今日是什麽日子了,“公子可是忘了今日是年宴,陛下許是在書墨閣安排年宴事宜,早上特意吩咐過,下了朝就不過來了。”


    聽著她的迴答,晏淮才想起來,昨夜好似君岐寒和他說過這些,還問他今夜是否出席,按照他往年的做法,定然是不會出席的,隻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他了然,開始悠閑地用著早飯,突然感覺沒有阿衍陪著,這早膳都沒有從前那般好吃了。


    用過早膳,晏淮坐在榻上,一手撐著下顎,一手拿著前些日子君岐寒派人送來的書籍,不得不說,君岐寒找來的這些書,還是挺有趣的。


    落秋和冬霜兩人站在他的身旁,晏淮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派她們打聽的事情,便開口詢問起,“前些日子讓你們打聽的那個圖案,可有結果?”


    “稟公子,我們打聽了宮中許多地方,並未打聽到這個圖案的出處,許是不是宮裏的東西。”


    落霜不知公子為何突然尋找起這個,他隻說要緊的東西,她和冬霜便利用宮中人脈,四處打探,卻並未有所收獲,這東西定不會是宮中之人的。


    晏淮雙眉輕蹙,平淡的眼神閃過一絲波動,不是宮中之物,那為何前世看君錦辰的樣子像是知曉這個東西,而他,又好似見過這個圖案,可又實在想不起來了。


    若是君瑾辰知曉的話,那阿衍也一定知道,不若改日詢問一下阿衍。


    “罷了,打聽不到便算了。”


    晏淮知曉,即是未曾見過之物,怕也隻能問可能見過之人了。


    正在此時,一名宮婢走了進來,走到晏淮的麵前,“貴君,安少侍求見。”


    “讓他進來吧。”


    “諾。”


    晏淮也不知這安初陽到底是怎麽想的,這些日子來他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卻會在合適的時間離開,看起來似乎是對君岐寒真的沒有任何想法,也沒有想往上走的意思。


    反而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讓君岐寒都有種,安初陽對晏淮有意思的想法。


    不過安初陽的行為舉止又恰到好處,一直都是那副不刻意追捧你,卻又讓你覺得他說話很舒適。


    安初陽走到晏淮跟前,晏淮便放下了手中的書,在安初陽正要行禮的時候便是直接揮手製止,“日後無人時不必那麽多規矩,我素來不喜這些。”


    安初陽微愣,隨即明白過來,臉上浮出淡淡的笑,倒是有些明媚之感,“那侍身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冬霜為他倒好熱茶,安初陽微微點頭,隨即看向了那本被晏淮放下的書,“這本書可是那本講各國山川風光的?”


    “嗯,安少侍看過?”


    “看過些,覺得甚是有趣,其中便有描寫北邊各國大雪風光的字段,以前很是好奇。”安初陽嘴角帶著淡淡的笑,似乎是迴想起了曾經在安國的時光,可語氣中卻帶著些許的苦澀。


    晏淮記得安國位於南方,定是沒有這般的大雪天氣,想來他許是思念故鄉了,畢竟遠在異國他鄉,也隻有家鄉的景色最為動人。


    “你若是感興趣,不妨拿去看看,我這還有許多其他書,宮中的日子確是無趣,不若做點其他的事情打發時間。”


    “謝過貴君。”


    閑聊了一會兒,晏淮覺著確實無趣,便讓落秋將棋盤拿出來,剛將棋盤擺好,便來了位不速之客。


    “皇貴妃到。”


    一道尖銳的聲音透過房門傳入房內的人耳中,晏淮眼中下意識閃過一絲煩躁,隨即恢複清明。


    這個女人來這做什麽?


    安初陽自是沒有錯過他的情緒,皇宮之中人人皆知皇貴妃與貴君的關係素來不和,看來豈止不和,簡直是相看生厭。


    晏淮朝落秋和冬霜使了個眼神,從榻上下來,看向安初陽,語氣極為冷淡,“看來今日這棋是下不成了。”


    安初陽並不是很在意,進宮到現在,他也確實沒有怎麽接觸過皇貴妃這個人,隻是知道一些她的身家背景,朝中從四品大夫的女兒,如此看來,這皇貴妃的出身並不如晏淮。


    冬霜和落秋將殿門打開,欠身行禮,“皇貴妃安。”


    劉思月徑直走向殿內,並未她們。


    晏淮和安初陽走到她麵前,皆是拱手行禮,“請皇貴妃安。”


    劉思月瞥了兩人一眼,這些日子來她一直聽著宮中的傳言,都說貴君和陛下現在關係越發好了起來,看得她是牙癢癢的,憑什麽她們所有人都得不到的,而一個男人卻能輕而易舉握在手中。


    眼神停留在安初陽身上,目光中帶著疑惑,這人是誰,為何在宮中從未見過?


    劉思月沒有讓兩人免禮,她就是故意的,晏淮再受寵又能如何,還不是比她低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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