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腳底一軟,天清頓時大驚失色,驚唿一聲,整個人栽入水中……撲通……水花四濺,冰冷刺骨。


    她奮力掙紮,雙手卻被玉璽牢牢困住,水灌入口中、鼻中、耳中,不消片刻便失去意識。


    不知過了多少春秋,沉寂的世界突然響起嗡嗡哄哄聲,凝滯的思緒似被利刃刺破,短暫的痛楚後,再次恢複意識。


    伴隨嘈雜聲愈來愈烈,天清感到頭脹欲裂,身體仿佛被什麽人用力搖晃著,五髒六腑幾乎絞在一起,尤其是胸口似被什麽重物壓著,難以唿吸,幾乎再次暈厥。


    “咳咳咳”她拚命地咳嗽著,試圖擺脫所有不適。


    誰料,耳邊卻傳來女人驚喜的叫聲:


    “好了,好了!終於醒了!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女人放開榻上昏死過去的少女,轉身到案上觀音像前連連作揖。


    “哼!還不如死了好!醒了也是殘花敗柳,哪家王孫公子會娶一個失去貞操的女人!郡主又怎麽樣,還不是破鞋一隻!”房間裏又傳來另一個女人陰陽怪氣的說話聲。


    天清此時尚不知那女子在說自己,隻是本能的感到厭惡,真想跳起來好好教訓她一番。


    “你又胡說什麽!”顯然那女人的話為自己惹來麻煩,正當天清掙紮著想睜開眼睛時,一個嗓音深沉的男人厲聲嗬斥道“本王警告你們,今日之事誰也不準說出去,倘若讓本王聽到任何關於郡主的閑言碎語,你們幾個都休想活著離開王府!”


    “是,是,是……就算借給人家一百個膽子,人家也不敢對外人說出半個字!王爺,您何必動怒呢?不過是個下堂妾生的賤丫頭,本來以為可以嫁入洛陽首富,為王爺掙得一筆不菲的彩禮,誰料……竟這麽糊裏糊塗地被人糟蹋了!聽說城裏來了采花大盜,專門找十五六歲未出閣的大家閨秀。我看呀,這丫頭八成是被那采花大盜相中!”陰陽怪氣的女人又嗲聲嗲氣的說道,柔軟的腰肢不停地扭動著,一雙媚眼肆無忌憚的向身旁中年男子拋去。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我勸你還是多積口德,免得將來遭報應下地獄!”這次說話的是位衣飾樸素、容貌秀麗的中年貴婦,與那位陰陽怪氣的女子不同,她舉止得體,神情端莊,右手握著一串小葉紫檀佛珠,語氣不卑不亢,卻透著堅定和冷漠。


    “你……”女人頓時惱羞成怒,不過她並未反唇相譏,而是向身旁男人撒嬌道“王爺,您瞧瞧,姐姐都說的什麽話呀!憐兒是為王爺覺得惋惜,怎麽就下地獄,遭報應了!就算遭報應,也應該是那挨千殺的采花大盜!”說著眼圈一紅,從袖中取出絲帕,裝出一副受委屈的可憐相。


    “紋繡,你言過其實了,憐兒也隻是道出實情。當初若非你執意收留此女,本王又何必遭受今日之辱!孽種!”那憐兒的裝腔作勢果然有效,中年男子立刻沉著臉,冷聲指責貴婦。


    “王爺!再怎麽說,采薇也是您的親生骨肉……”貴婦爭辯道。


    “住口!一個青樓女子,人盡可夫,本王如何知道此女不是她與別人的孽種!”中年男子冷酷的打斷貴婦,滿臉不屑的瞥了躺在榻上的少女一眼:少女清秀的模樣與她母親如出一轍。


    中年男人眉頭一皺,臉上露出厭惡的神情,冷聲道“活在世上丟人,還不如死了幹淨!”


    天清再也聽不下去了,雖然她還不知男人口中的‘孽種’與自己有何關係,但虎毒尚且不食子,身為父親,他竟然說出如此冷酷無情的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滿腔憤怒與不平已經不容她再耽擱,氣運丹田,雙手緊握,霍地坐起身,杏目圓睜,怒視著屋內唯一的男人斥責道“懷疑汙蔑為你生育孩子的女人,詛咒親生女兒,你還是不是男人!我看不過是薄情寡性的色鬼加人渣!”


    話音剛落,房間裏頓時陷入死一般寂靜。


    所有人包括在觀音像前虔誠禱告的容嬤嬤,都驚愕萬分的望著榻上女子,名喚憐兒的女子甚至一臉驚恐的撲到身旁男子懷裏,瑟瑟發抖道“鬼呀!她……她怎麽……開口說話了?!”說話時,眼睛不住向榻上掃去,天清看的很清楚,那張風情萬種的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震驚和恐懼。


    中年男人推開懷中嚇得花容失色的女子,冷酷的目光死死盯著天清的臉“你……說什麽?”


    天清從未被人如此瞪視,陡然間有些不自在,又因剛恢複意識,臉色極其蒼白,一雙眸子卻分為清澈明亮“我……我說你薄情寡義、始亂終棄……拋……拋棄妻子……!”


    男人神情一震,繼而大笑起來,聲音極大,連屋頂都仿佛在簌簌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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