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府向兩名侍衛使了個眼色,三人識趣的退出花廳,爾淳也悄悄走出珠簾,心中暗歎:不愧是蕭王妃的妹妹,易容術果真不同凡響,但願一切順利,真王妃能在就寢前及時趕迴,否則……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一切聽天由命吧!”她無奈的搖搖頭,想起在皇宮當宮女的日子,後宮女人為爭寵無所不用其極,扮豬吃虎,借刀殺人,臥薪嚐膽,賣主求榮……,十年的宮廷生活,她自認為見多識廣,看透人心,孰不知今日蕭玉珍這一招偷梁換柱、以假亂真倒是讓她既吃驚又感歎,正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倘若王妃徹夜不歸,那麽隻能成了假王妃。其實無論天清還是蕭玉珍,在爾淳看來都一樣,她隻需做好自己本分即可,至於事情敗露後會怎樣,她實在不願去多想,因為此刻她已是進退維穀,左右為難。所以,如果問她更希望誰得寵,那麽她肯定會選擇蕭玉珍,至少這個假王妃不會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連累整個瓊華閣!


    爾淳歎了口氣,舉步向前,迎頭看到婢女阿紫與婉清捧著盤子向花廳走來,連忙朝二人招招手。二人不解其意,剛要開口問,珠簾內傳來清脆悠揚的古琴聲,爾淳拉著二人輕聲囑咐了幾句,二人連連點頭,然後小心翼翼的捧著名為王妃準備實是廚房精心烹製的佳肴送入珠簾。


    夜色漸濃,秋風蕭瑟。一彎新月孤零零的掛在天邊,幾顆星子眨著惺忪的眼睛,漫不經心的注視著波光蕩漾的明湖,大概遭到月亮拒絕,它們寡然無味的欣賞著人間生死離別。


    湖畔濃陰下,阿朱扶起昏迷不醒的天清,雙手合十,一顆散發藍色熒光的珠子由腹部緩緩上升,沿著經脈行至手臂,她緊閉雙目,額頭沁出一層細密汗珠,但絲毫不敢懈怠,神貫注的催動靈珠,忽然她手臂向空中劃去,念力集中至食指,一道藍色的光芒瞬間刺破夜空,緊接著那藍光調轉方向直衝向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子。那藍光注入女子體內的片刻,竟絲毫沒有違和感,輕車熟路的灌入血脈,刹那間便運行自如,儼然生於此終於此,那女子猛地咳嗽幾聲,吐出腹內積水,竟似沒事般坐起身,濕透的衣衫緊裹著她婀娜多姿的身體,她抬手抹去臉上水漬,瞪大眼睛看著立在身前的紅衣女子,怔了半晌方認出對方,吃驚道“阿朱!我們在哪裏?剛才發生了什麽?船在哪兒?阿綠!阿綠!快,快撐船!”


    天清語無倫次的喚著阿綠的名字,目光不住的向周圍打量,當她看到身旁斑駁樹影裏躺著一個人時,登時嚇了一跳,大著膽子伸手探過去,那人的臉便出現在皎潔的月光裏。


    “阿綠!”她不敢置信的叫了一聲,白光照在那張慘白的臉上,浸濕的發縷緊貼在額頭,稚嫩的臉龐,熟悉的模樣,“不!不!阿綠!阿綠!你醒醒!”天清發瘋似的搖晃著躺在地上的人,大腦一片空白,她竟然絲毫記不起發生了什麽。


    “清兒,阿綠已經死了!”一直站在旁邊的阿朱突然開口說道“船翻了,阿綠掉入水中,溺水而亡。這是她的命,也是她的福氣!”


    “你說什麽?”天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個王府的人都知道阿朱和阿綠同年入府,自幼一起長大,感情非常好,可以說不是姐妹卻勝似姐妹,可此刻阿綠死了,阿朱卻無動於衷,甚至說出如此冷酷的話。


    天清一瞬不瞬的盯著移到樹影裏的阿朱,她看不清對方的臉,卻真切的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與震撼。


    “她可是你的好姐妹——”天清驚愕道。


    “什麽好姐妹?為了一個男人不惜互相出賣,表麵一團和氣,暗地裏卻鬥得你死我活。如果這就是好姐妹的話,那麽清兒與天宸那丫頭又算什麽呢?”


    天清臉色瞬間大變,神色緊張且驚疑的注視著被樹蔭裹住的人影“你……你是誰?你不是阿朱!你究竟是何人?為何知道天宸?”


    “我是何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從此刻起,你不再是孤單一人,在這個人類統治的世界裏,在這座危機四伏的王府裏,有我會幫助你,拯救你,和你並肩作戰,毀滅人類!”


    阿朱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那毫無感情的語氣和生硬的發音令天清感到頭皮發麻,身體不受控製的抖起來。強烈的緊張不安觸動體內那道剛剛隱沒的藍光,一種親熟感從遙遠的記憶中散發出來,這是動物間神秘的生物電,如同難以捕捉的氣息,即使理智不敢相信,但天清絕不能否認那聲音所喚起的久遠記憶……


    “你……你是聖靈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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