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歐冰躺在小時候睡的那張已經腐爛的隻剩床架子,用穀草墊起來的從小睡到大的木床上,不自覺的卷縮了一下身子,身上單床的薄被子在這樣寒冷的冬天根本不抵事,隨著她的動作,被子似乎竄進了冷空氣,讓她更感覺冰涼了,涼到骨頭裏了,身體跟著冷顫哆嗦。


    除了冷,身體裏的病痛更是折磨著她,她現在已經沒有力氣起床了,就隻能這麽躺著,不管多麽的難受,每到這個時候,人總是會清醒過來,緩緩的睜開眼睛,望著屋裏滴答滴答漏下的零星雨滴,歐冰有些愣神,難怪那麽冷,原來外麵下雨了。老家的天氣隻要一入冬,尤其是十二月份,就冷得要死,溫度基本上隻有零度,要是遇上下雨或者雨雪,那更是濕冷的骨頭都受不了。通常床上最少要墊上兩床厚棉被,再蓋兩床十斤重的被子才能扛過冬天。但是現在的她無能為力,不止是錢財上,還有身體上的無能,她已經病了很久了,現下是渾身無力,連抬手拉一下被子都做不到。看來她的生命快要到盡頭了,昨天忍著身體的疼痛,艱難的起身,把剩下的米都煮了,煮的有不好吃,因為說是粥太幹了點,說是飯有太稀了些,並且還煮糊,也沒有菜,但她卻胃口大開,忍著身體的疼痛吃下去了,她還以為自己會向前段時間那樣,隻吃得了一點點,沒想到吃下去了,吃下去以後,人熱乎許多,連身體上的病痛都似乎不那麽痛了,精神也好了很多,還把後灶台上小鍋裏的熱水打來泡了個舒服的熱水腳,做完這些,然後才躺迴到那張破敗的床上。


    這是迴光返照吧,歐冰想,這寒冷的天氣,又下了雨,一個身體健能吃能喝的人能抗凍,她的身體怕是抗不了兩天,家裏也沒糧食了,現在等待她的隻有死亡。這輩子,隻能活到三十四歲,歐冰其實很不甘心,她雖然沒想活到七老八十,但三十四歲真的是太年輕了,可是這麽年輕的她,已經到了生命的盡頭,這叫她如何甘心呢?她的兒子還沒有長大,也不知道在他奶奶那裏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委屈?以後能不能長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唯一的兒子,可她現在卻無力為兒子做任何事,因為她就要死了,死了倒也解脫,就是兒子以後的人生她再也看不到了。她想不明白,她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就因為她選錯了男人,以致後麵一錯再錯的決定,她現在就要一個人孤孤單單在疾病痛苦的折磨下過早的死去,無人知道,死後甚至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想想真的是好淒涼!可是這樣的日子確是自己得來的,這些日子躺在床上,她不停的迴想自己的這一生,發現她落得如今這個下場,是她咎由自取,隻要她不那麽執著,很多東西就會改變,現在想來,都不知道當初為何那般固執,為何那般的死腦筋,歐冰那張皮包骨的臉充滿悔恨,她恨她自己,選錯了人不要緊,卻不知道放下,都已經無法挽迴了,還要肆意糾纏,更是因為自己的自私懦弱,連養育的父母都不聞不問,落得親朋好友埋怨,現在孤零零的一個人,死在這從小長大的破爛的泥土房裏,也不會有人知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歐冰以為昨晚一睡,將再不會醒了,隻是沒想到,今天早上她還會醒過來,嘴唇幹裂的厲害,她伸出舌頭想舔一下自己的嘴唇,卻發現嘴裏也是幹澀澀的,現在她最想要的就是喝一杯熱滾滾的開水,滋潤嘴巴,暖和暖和身體,可是她現在動不了,即便是動的了,家裏也沒水了可燒了,她記起昨天好像把水用光了,想要喝水,還的去鄰居家田邊的那口氺井打迴來。


    掙紮了幾次,想要起來,卻發現都是徒勞,她索性放棄了,就那麽躺著,身上的薄被子因為她的掙紮,滑落了些,外麵刮起了風,從裂開的泥土牆縫中鑽了進來,再加上這本來就寒冷的天,歐冰病弱的身體自然而然的打了個哆嗦。


    身體上的疼痛,這嚴冬的寒冷,她都沒有沒有任何辦法緩解,歐冰就那麽受著,也隻能餓麽受著,時而又感覺,時而沒感覺,迷迷糊糊之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漸漸麻木了,吹進來的這刺骨的寒風,她也像是感受不到了,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是上午?還是中午,亦或是已經下午了,她想著。


    過了許久,歐冰終於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也再感覺不到這刺骨的寒冷,睜開眼睛,朦朧中似乎還看到了養父母著急擔心的麵容,她想她一定是受苦受罪的久,又孤單的太久,才會出現這樣的幻想。


    看來我快要死了,歐冰心裏如是想著,死了也好,死了也好啊!早點死了也就不用再受罪了。她努力的睜開已經很模糊的眼,想要最後看一眼這個屋子,這個承載了許多美好或成長記憶的,即便已經破舊不堪的泥土老屋子。


    ------題外話------


    女主特別平凡。個人腦洞之作,請勿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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