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劉翊雪在去往白塔山的路上,我無意間問她,她以前爬山是跟誰,她說有高中同學和大學同學。我接著問是不是有男同學。


    劉翊雪竟然嬌滴滴的跟我說到:“嗯...當然了,跟男生一起爬山。累了的話,人家還能拉拉我啊,甚至背背我呢。”


    聽到劉翊雪的迴答。我竟然感覺心被痛擊了一拳!這感覺我還從未有過。就像是感覺什麽東西被別人侵犯了一樣,隻是覺得心髒特別壓抑,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嗬嗬...這絕對不是吃醋。絕對不是,我在心裏麻痹著自己,但是內心的陰霾,就像是帝都的空氣質量一樣,久久無法散去。


    習武之人,講究內練一口氣,而所謂的氣功運氣法門其實就是唿吸法,有正逆也就是胸式與腹式唿吸法,當然其中有我們無法理解的東西隨唿吸法運行,所以才能增加氣力,所以,一旦這口氣亂了,在需要動手的時候,或許還能憑借記憶力打出想要打出的招式,可是隻是神似。並不能發揮出招式真正的威力,而現在,我深知,自己的這一口氣,已經亂的七零八落。


    我的唿吸都變得穩重,腦子中在腦補劉翊雪被別的男人拉手,被別的男人背的場景,腦子混沌一片,不行,我得趕緊停車,再這麽開下去,肯定是要出事的。


    我把車慢慢的停了下來,劉翊雪見狀問道:“你怎麽了?”


    我精神恍惚的說道:“哦,沒什麽,可能有點累了吧?”


    劉翊雪故意從嗓子眼裏擠出兩聲幹咳,說道:“釋曉仁,你覺得,我劉翊雪,可能會讓別的男人拉手,可能會讓別的男人背我嗎?”


    我本來無神的雙眼和落寞的神情,隨著劉翊雪的這句話,瞬間變得開朗,而她的話,也正如那忽然而來的一夜春風,一掃我心中剛才濃重的霧霾,臥槽,我這是怎麽了?怎麽會被劉翊雪的一句話打入地獄,又一句話帶入天堂?


    不過她剛才的話,讓我著實心裏開心,心花怒放的,就是,她劉翊雪這麽傲嬌,怎麽可能讓別的男人背著呢?我就又踩下了油門,我開玩笑著說:“劉總,你說我是不是喜歡上你了?”


    劉翊雪先是一愣,旋即說道:“你不是一直都說你討厭我嗎?現在怎麽又說你喜歡我了?”


    我咽下一口唾沫說道:“哈哈,開玩笑的,就算我喜歡劉總,劉總也不可能喜歡我啊,你說是不?劉總?”


    我說完這句話,眼睛看似在目視前方,實則,餘光盯著劉翊雪,生怕漏掉她任何一個不經意的表情,劉翊雪表情淡得像一汪清泉,她緩緩開口說道:“你覺得我可能會喜歡你嗎?”


    盡管一早就知道劉翊雪會是這句話,但是當我親耳聽到,還是覺得心裏堵了一下,為了掩飾尷尬,我便幹笑著說:“哈哈哈哈,當然不可能,咱倆還是相互討厭的關係比較和諧,一直以來都是這個關係,就這麽一直保持下去吧!”


    “好啊,一直保持下去。”劉翊雪依舊淡淡的迴答。


    不過這個時候,劉翊雪終於注意到我披在她身上的t恤,問道:“釋曉仁,你不冷?”


    尼瑪,不冷就怪了!現在才淩晨不到三點,車開的還這麽快,我又不是鐵人,感受不到冷熱,當然會冷!但是我又不想這個傲嬌女感覺我好想很關心她一樣,我就打腫臉充胖子,搖了搖頭說:“不冷啊。我要是冷的話,怎麽會把衣服披在你身上呢?對不?你都穿了那麽多件了。”


    “哼,釋曉仁,這樣你都不冷,昨天在我家,你居然跟我說你冷,唉,我還那麽傻去相信你讓你跟我擠一張床,以後再也不能相信你了。”


    “......”


    劉翊雪從後視鏡裏盯著我看,給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就問她:“劉總,你看什麽呢?”


    “看你胸前的紋身。”


    “哈哈,帥不?”劉翊雪難得盯著我看一次,我當然要沾沾自喜的問道。


    “帥個屁!別說狗頭了,就是龍頭紋在你身上,都跟蛇頭看不出區別,你啊,就是典型的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劉翊雪一邊譏諷的說道。


    “切,那你還看?”


    劉翊雪眼神中又好像有點認真,說道:“覺得太醜了,所以多看一會兒。”


    尼瑪,這借口!神了,不過好像還真是這麽迴事,我記得以前跟老友討論過怎麽吸引人眼球這件事,不是說一定要漂亮,而是一定要特殊,漂亮的人叫特殊,醜的人同樣叫特殊,隻要你能做到特立獨行,就能夠吸引人眼球,不過劉翊雪竟然說我的狗頭紋身醜,這我就不服氣了,尼瑪,我這狗頭在餓狗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好不?


    良久,劉翊雪問了我一個讓我心一緊的問題:“釋曉仁,我怎麽覺得,你左胸口的紋身,好像...嗯...是為了遮擋一道傷疤一樣,你做過手術嗎?左胸口的器官是...心髒...難不成你...做過心髒手術?”


    “劉總,你為什麽會覺得我胸前有傷疤呢?”


    我因為緊張而咽下一口唾沫,我真的沒想到,劉翊雪居然能看出來我胸口做過手術,我跟辛馨不知道翻雲覆雨了多少個夜晚,辛馨的小手經常放在我的胸膛,她都沒有看出來,劉翊雪就這麽盯著看一會兒就看出來了?


    “就是猜的,好像感覺見過類似的疤痕一樣。”


    見過類似的疤痕!?劉翊雪這一句話,讓我腦海中浮現出了無數的遐想,不過又都被我一一給否決了,我故作鎮定,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說道:“劉總,你知道心髒做手術,需要花多少錢嗎?”


    “幾萬幾十萬的都有吧?怎麽了?你還真做過手術?”


    聽劉翊雪這麽個口氣,我就知道了,她其實並不確定我是否真的動過手術,隻是她感覺而已,我就順著剛才的話題接著說:“你也說了,做一個心髒手術,小則幾萬,多則幾十萬,你覺得,我從小就住在貧民窟的人,能做的起費用這麽高的手術?在我們那裏,如果誰家的孩子真的得了這麽重的病,根本不會醫治,能自己活過來是最好的,否則,就是在家躺到死為止。”


    劉翊雪聽後小手不禁握成了小拳頭,說道:“哪有這樣的父母?那孩子也太可憐了吧?”


    我搖了搖頭說到:“你們有錢人,怎麽知道我們窮人的活法?不等死,上哪弄錢做手術?我在鄉下生活了那麽多年,這種事情不知道見到過多少次,所以,你說我做過心髒手術,一開始就是個偽命題。而且,做了心髒手術的人,那都是鬼門關門口走了一遭的人,你覺得,他可能有我現在這種身體的機能嗎?”台場冬圾。


    “那你父母現在還生活在鄉下?”


    父母?這個詞是多麽的厚重,從小到大,我們的耳邊就一直縈繞著那麽兩句:父愛巍峨如高山,母愛柔情似流水。然而我從小便生活在勞累與挨揍之中,並沒有體會過什麽叫做父愛母愛,就算是童工也該有點工資可拿吧?而我除了一頓飯,一張床,什麽都沒有,就包括我當年被餓狗帶走,我也隻是迴家跟他們打了聲招唿,沒想到他們竟然高興的炒了一桌子好菜給我送行。


    可是,既然跟劉翊雪把話都說到這了,就不得不把話說下去,我就說:“嗯,他們還在鄉下。”


    “那你平時不迴去看看他們嗎?”


    我要是說平時不迴去看他們,以劉翊雪對我的尿性,她肯定要說我不孝順啥的,所以我就說:“我放假的時候,還是會迴去看看的,但是生活所迫,我也沒能力接他們來城裏生活。”


    劉翊雪似乎陷入了沉思,並沒有再跟我說什麽,而我倆也已經到了山腳下,我看這裏停了有幾輛車,我擦,還真特麽有這麽多人有閑心呢?


    劉翊雪下車之後伸了個懶腰,那兩座渾圓的山峰,比我們將要爬的白塔山,美得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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