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屠老哥見笑了,不過和小輩們開個玩笑而已。”


    朝謝端陽方向狠狠看了一眼,蔣天生換了副笑容,整整衣服,站起身來對著屠哉伸出手。


    屠哉人老成精,當然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不過既然蔣天生明顯不想說,他也不好意思打破砂鍋問到底,同樣哈哈一笑,順勢坐將下來。


    沙律見狀,長出口氣,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將下來。


    知道最起碼今天晚上不會鬧的太難看,可以安全度過了。


    她急忙鼓掌,同時示意手下舞女們炒熱氣氛。


    “蔣生生意做得厲害,讓老頭子我好生羨慕啊。”


    喝了兩杯,話題逐漸打開,屠伯笑嘻嘻對著蔣天生說道。


    說到這裏,他又去朝端陽方向瞥去眼。


    其實兩人不是第一次見麵了,之前也是在這裏打過照麵。


    隻不過那時候見的時候謝端陽還是個跟在靚坤身邊的小人物。


    再加上刻意低調,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以至於屠伯剛才第一眼居然沒有認出,直到幹兒子麻鷹在旁提醒之後,方才迴憶起來。


    他說這話倒也不完全是客套的場麵話。


    要知道當初李青龍就是因為替社團扛著販賣毒品的罪進去。


    自屠哉上任當上龍頭之後,洪泰看著徹底放棄了毒品生意,但其實私下裏一直沒有停止。


    萬國城夜總會就是他們散貨的一個重要檔口。


    隻不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做的多了,難免被警方盯上。


    最起碼這兩年,警方就明顯注意到了什麽,盯洪泰的力度比之前要強許多。


    這是一迴事,另外掙到的錢,如何洗白也是一個問題。


    眾所周知毒品的罪判得重,但是利潤也是絕對的暴利。


    黑社會中尋常洗錢的方法,放在毐資上就有些不夠看了。


    但是蔣天生與靚坤卻是給了他一個很好的靈感。


    隨便拍部電影就有上千萬票房,那他多拍幾部,一年豈不是就能夠洗至少上億的黑錢。


    尤其是南洋那些外埠市場,監管越發鬆懈。


    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經說出,蔣天生的那臉色,又變得有些陰沉起來。


    這下子不用他說,屠伯也就大致明白過來,看樣子是彼此利益分配出了問題。


    而在去看向家兄弟的時候,他就更清楚了。


    向家有對小子,不去做家傳的生意。


    而是跑去混娛樂圈,在他們這圈子當中,前些年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笑話。


    不管怎麽說,今天有他在這裏,這場酒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


    但謝端陽卻是明白,蔣天生這次心中是徹底把自己記恨上了。


    如果說他之前隻是想著奪走自己手中的股份,讓自己繼續為乾坤影業打工賺錢。


    那麽現在,他心中說不定已經在盤算著給自己一個肉體上的教訓之類。


    既然如此,那就先下手為強。


    謝端陽心中想著,端起杯酒。


    旁人看起來是要給蔣天生敬酒賠罪來著。


    但其他人沒有注意到的,他左手卻是輕輕放在了蔣天生的後背之上,有若蘭花拂過。


    內勁微吐。


    長春指已經悄悄發動。


    如果說平時,因為他指力輕柔,觸碰上時沒有明顯感覺。


    但當內力注入體內時,總該多少有些察覺。


    然而他現在早已四五杯酒下肚,喝得醉了,喝得半醉不醉,意識不清。


    思維反應都要比平時遲鈍許多,哪裏會感覺到有什麽不妥。


    謝端陽悄無聲息收迴手掌,迴自己原位坐下,心中暗暗發笑。


    靚坤他們的連環殺人案才剛剛結束,警方好不容易將鍋蓋到白頭翁頭上。


    他當然不會這時候將蔣天生除掉,被有心人聯想到。


    何況江天生現在還有他的利用價值,隻要有他這個洪興龍頭掛名入股,就能自動讓不少有心人望而卻步。


    許多暗地裏上不得台麵的手段,就不會使出來。


    是以他沒有下死手,隻是小小懲戒了番。


    接下來,蔣天生會食欲不振、心中驚懼多疑,睡不好覺。


    不至於要人性命,但也挺折磨人的。


    如此一來,他應該就沒有了多餘的精力放在乾坤影業那攤子生意身上,跟自己為難。


    不過,內力一經離體就是無源之水,無木之本。


    雖然已經落入其五髒六腑之間,結合其體內氣血,形成病灶。


    但估摸著,也就隻能持續一兩個月的時間,之後影響就會逐漸減弱。


    少不得需要謝端陽再去補上一手。


    或者到時候風頭過去,乾坤影業站住了腳跟,不再需要借助洪興的名頭。


    再幹脆一勞永逸的解決。


    蔣天生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列入了死亡名單,


    灌了幾杯酒,再被那些舞小姐們奉承著,他心情總算是開懷許多,摟著money醉醺醺離開,卻是去發泄自己的火氣了。


    當然,這些統統是由向家兄弟買單。


    雖然說買賣不成,但他這個洪興龍頭哪有那麽容易被打發的。


    項家這對兄弟,這迴是真正請神容易送神難,偏偏他們還不好發作。


    即便是對謝端陽撒氣,也隻是在腦海裏轉了一轉而已。


    既然他們兩人都比較“陰”,又不是真正混黑的,就沒那麽大膽量敢於直接動手。


    最起碼,也要找人摸清其根底才好做決定。


    “謝先生,你幫了我兩次,沙律真得很感激你。”


    一一安排妥當,沙律長唿口濁氣,重重坐在沙發上。


    先是對謝端陽表示謝意,然後憂心忡忡道。


    “你今天真不適合出麵來著,蔣生對我們撒氣,就讓他撒好了。


    但現在這口氣他憋在心裏,怕是遲早會成為惹禍的根苗。”


    沙律做媽媽桑也有幾個年頭了,見過的事情不知多少,自是看得出來,蔣天生在心中已經記恨上了他。


    這件事,沒有那麽容易了結。


    “沙律媽,陽哥很厲害的。


    你也知道,連那個斷水流大師兄不也敗在他手中。


    誌飛哥說了,香江那些社團的雙花紅棍加在一起都不夠楊哥一個人打的……”


    細細粒心有不服,撅著嘴爭辯道。


    “洪興雖大,但我也不是沒有背景。


    要不然怎麽敢和蔣天生一道做生意,他今天又為什麽那麽好說話?”


    謝端陽聳聳肩,不以為意道。


    見沙律還要說話,他提前開口打斷。


    “你們兩個,今晚都喝了不少酒,就這麽迴去睡覺太傷身體,一起去吃頓夜宵去。”


    一拍細細粒小巧香·臀,示意她鬆開自己。


    “好啊好啊。”


    細細粒巴不得與謝端陽多相處些時間,歡唿雀躍道。


    沙律搖了搖頭,也隻好答應下來。


    不用走太遠,萬國城附近,就有專門做她們這些舞小姐們,以及夜總會工作人員生意的晚間攤檔。


    給三人各自要了碗雲吞麵,謝端陽找了張相對幹淨的桌子,招唿兩女坐下。


    離了夜總會,兩人自然也換掉了那些輕薄魅惑的高開叉連衣裙,而是換成了更加保守的家居常服。


    要不然,怕是還真經受不住這夜間的涼風。


    “一直在夜總會中做事,總不是長久之計。


    沙律姐,細細粒你們有沒有想過轉行?”


    等待雲吞麵上來的時間,謝端陽如此對他們說道。


    聽到這話,沙律心中略有些不是滋味,覺得謝端陽打從心底還是嫌棄她們這些人,覺得她們髒。


    如果是別人也就算了,她在歡場中這麽多年,早不是隨便就能夠被這些話影響到。


    但偏偏謝端陽兩次幫助他,所以沙律對他還是心存好感,是以這話聽起來就顯得很刺耳了。


    她一介女流沒什麽特別的學曆學曆,還要供養李青龍的家人。


    半輩子都是在和夜總會酒吧舞廳這些地方打交道,沒有其他相關工作經曆的她。


    隨著年歲漸長,如果不做媽媽桑,又去哪裏找到待遇優厚體麵的工作。


    “不在夜總會做,難道你養我們啊。”


    她今天也喝了不少,一時間酒勁上頭,就忍不住脫口而出,對謝端陽如是說道。


    話剛出口,沙律就意識到不妥,臉上飛起兩片紅暈。


    你可是已經有男人的人,而且對方還比你年輕那麽多歲。


    對不熟的年輕男人說出這種話,當真是不知羞恥。


    “那也不是不行。”


    出乎沙律意料之外的,謝端陽卻沒有表露生氣或者嫌棄,而是語氣平淡地說道。


    就好像吃飯喝水那樣平常。


    他這句話,倒是把沙律給整不會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臉上表情變幻,心情亦是複雜。


    不知道說些什麽,她隨即低下頭,用小勺子攪拌著碗中的紅豆沙。


    氣氛一時微妙起來。


    “陽哥,原來你喜歡沙律媽這種成熟的女人?


    怪不得對我沒有性趣……”


    細細粒插嘴進來,打量眼下自己的細腰窄胯。


    再對比沙律的豐腴曼妙,凹凸有致,她語氣神情很有些哀怨。


    這是上天賦予的資本,非戰之罪啊。


    “你們兩個想到了哪裏去?”


    看兩人模樣,謝端陽不由輕笑出聲。


    “我說的可不是包養,而是要給你提供份工作,做的好了,不會比媽媽桑掙的少。”


    聽到謝端陽這話,沙律先是抬頭,見其無比坦然。


    臉上不由一陣火辣辣,再次將頭紮的更低,借吃紅豆沙的機會,來掩飾自己心中的尷尬。


    真是太丟臉了。


    細細粒卻是很有興致,向謝端陽打聽這份工作到底是什麽,扳著手指計算。


    “陽哥你或許不知道,萬國城那些當紅小姐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沙律媽雖然隻是抽成,但也不是普通工薪白領能夠比得上……”


    謝端陽笑了一笑,開口道。


    “一家夜總會的總經理怎麽樣?”


    “總經理啊。”


    細細粒頓了頓,沒有再說話。


    沙律雖說是金牌大班,但歸根結底還是給人打工。


    如果是總經理,差不多也算是高層管理了。


    就算夜總會遠不及萬國城,但掙的卻未必少。


    “不過……”


    她眨了眨眼睛,露出狐狸似的微笑。


    謝端陽如此說,莫非是他有家夜總會不成?


    這可真是年少多金啊。


    至於沙律,這是微不可察的輕歎了口氣。


    雖然覺得不可能,但剛才謝端陽說出那話時,她還是有那麽一瞬的心動。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繼續待在這種換場之中,給人陪酒作樂,而是想找份清白正經的工作。


    然後相夫教子,就像其他正常的女人一樣,


    但夜總會。


    和她目前做媽媽桑,有什麽不同。


    “嚴格來說,其實不能叫夜總會,而是應該叫卡拉ok……”


    謝端陽笑了笑,給兩人詳細解釋卡拉ok與現在流行的夜總會迪廳等不同之處。


    這就是他的打算。


    林錦燕能力一般,做朋友還好,夠仗義。


    但做生意的話就很容易輕信他人,被人所欺騙。


    是以他早就打算在第一家卡拉ok建成試點成功後,就去找其他更適合的人幫忙擴大經營。


    沙律就是他想到的人選。


    其實沙律雨林驚豔,經曆很有相同之處。都是之前做過舞小姐,然後又轉作媽媽桑。


    不過沙律算是林錦燕的各方麵高配版本,一直都是在最高檔的夜總會中做事,往來交際圈級別高許多。


    而且那時候做的是眼看手勿動的金魚,碰見的青龍,也比林天恩他爸要靠譜許多。


    要不是當年青龍,被屠伯擺了一道,進去監獄裏麵替社團背鍋。


    現在的沙律說不定已經成為洪泰的當家大嫂了。


    而如果收下沙律,還有另外一樁好處。


    那就是不難將卓誌飛也一道從洪泰中拐帶過來,之後就不用擔心,有人會在場子當中鬧事。


    而且這是謝端陽他自己的班底,並非大b或者陳浩南的人,兩者區別還是很大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好像還行。”


    聽謝端陽仔細介紹完卡拉ok麵向的群體,以及盈利方式。


    沙律在心中快速盤算了一下,覺得不是沒有搞頭。


    當然,她對這些還不是十分了解,不知道究竟靠不靠譜。


    就這麽直接放棄手頭的一切,投奔謝端陽未免有些太過魯莽無腦。


    “這點沙律姐,你大可以放心。


    卡拉ok還在裝修之中,距離正式開業怎麽也要等到一兩個月之後了,足夠你將手頭的一完交割完畢。”


    知道她在考慮這些,謝端陽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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