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肯定的。


    鐵砂掌等在中國古拳法中雖不算上乘,比不過金蛇纏絲手,但依舊不是可以隨意外傳的東西。


    拿出來普及的,肯定要進行一定量的刪減。


    最多保留練法與表演,那些打法殺招之類,唯有經過考驗的才被獲傳。


    這些人,才算是中國古拳法一脈真正的入室弟子。


    “程小姐緣何如此自信,這個賭,也未必是我輸。


    如果贏了,你又能拿出什麽籌碼?”


    程貝兒眼睛骨碌碌轉動兩圈,故作大氣道。


    “大不了我也欠你份人情就是了。


    真是的,大男人還算得這麽精明。”


    謝端陽啞然失笑,這丫頭倒是打得好算盤。


    自己雖說當下還算不上什麽明星,但好歹也是知名小說作家,又身懷對方感興趣的武術。


    然而程貝兒充其量,也就是個小白領罷了,身上能有什麽特別的價值。


    如果程兆康當年順利接手大鴻圖,成為其老板的話,倒是還算有些身份。


    不過既然是穩贏的結果,雙方籌碼不對等倒也無所謂。


    無非自己贏多還是贏少了。


    雙方達成口頭約定,程貝兒也就不纏著他詢問關於武術的事情,轉而迴到一開始的話題。


    “謝先生你口口聲聲說我大佬的老豆還活著,能不能幫忙測下他在哪裏,近況如何?”


    對於姚天保是否還活在世上,程貝兒都將信將疑。


    不過她見謝端陽說得如此信誓旦旦,也就本著有棗沒棗,打兩杆子的心態順勢詢問起來。


    “這卻是可以試上一試。”


    他隨手取出三枚拾圓硬幣,當著程貝兒麵連擲六次,在餐巾紙上畫出六爻,得出一卦。


    裝模作樣,掐指細算了片刻,謝端陽開口說道。


    “姚老先生近況如何,卻是不好看出。


    不過根據卦象顯示,他目前當是在此地東北或者西北方向。


    這其實也無關緊要,據我來看,最晚不過兩年,他就會出現在香江。


    到時候,一切都該有個合理的結果,然後再重新開始……”


    “真的假的?”


    見他如此篤定,程貝兒口中嘟囔著。


    “又是東北又是西北的,這兩個根本不在一個方向。”


    見她如此,謝端陽不得不為其科普下基本常識。


    因為地球是圓的,是以東西方向是相對的,但南北卻是絕對的。


    東北與西北,其實可以理解為同一個意思。


    “那也就是說。


    保叔現在是在楓葉國或或者燈塔國?”


    懷疑地說出自己推論,程貝兒很不相信。


    畢竟無論楓葉國或者燈塔國,與香港都隔了一重大洋。


    當年乘船遇難的姚天保,居然會跨越重洋,跑到了北美去,實在讓人很難以相信。


    當然,這或許可以解釋為什麽他這麽多年下來,都沒有再次出現的原因。


    目送著程貝兒從視野中消失,謝端陽暗自想道。


    這迴提前有了預告,姚學琛一家對姚天保的出現應該算是有了心理準備,想來沒那麽容易受騙了。


    最起碼,鍾秀嫻對自己這個前夫本性所知甚深,心中一直存了絲懷疑,認為他沒有葬身魚腹碧波。


    現在 聽了謝端陽的推論,她定會生出警惕。


    總算程貝兒沒有白過來諮詢一場。


    不過現實發展,總是複雜多變,即便謝端陽,也不能完全預料將會發生什麽。


    尤其是有了他在其中攪和的情況下。


    就好比靚坤、陳浩南的發展,就早已完全 脫離了原本路線。


    不過,在那裏,他已經算是升級為棋手。


    但在這邊,參與的力度還是太小。


    隻要鍾秀嫻不願意自己當年老千,有份參與詐騙程家的事情曝露出來,就依然還有極大的可能被姚天保拿捏威脅。


    嚴格說起來,姚天保也算是個人才,做了一輩子老千還能逍遙至今,也算是有些真本事。


    姚學琛的識人之能,既有後天環境影響下促使他不得不觀察揣摩他人表情心思,再加上科學理論研究。


    也與姚天保自幼教他的相人術有關。


    身為老千,察言觀色、隨機應變幾乎是必備的技能。


    姚天保在這方麵,完全是佼佼者。


    說起謊言,張口就來,臉不紅心不跳,心理素質十分過硬。


    隻不過他這方麵的能力沒有用到正途上,而是拿來詐騙他人。


    多少有些可惜了。


    “或許,可以借姚天保去做些什麽事情?”


    謝端陽心中暗暗琢磨道。


    雖然姚天保陰損無情,徹徹底底的反派人物。


    但如果利用恰當,倒也不失為把利刃,可以幫著做不少事情,來打擊那些對頭與競爭對手們。


    就比如說東星的白頭本,這種幫派大佬對陣騙子的場麵,還是頗為值得令人期待的。


    亦或者與自己在高品位男性雜誌項目上,將要展開的鄭經瀚。


    想想的話,還是十分讓人期待的。


    ————


    明明來東方日報,是商量著與體育中心合作打造自己人設,同時順勢宣傳下即將要推出的《龍蛇演義》來著。


    但是謝端陽沒有想到,自己根本未來得及開口,就見周石興奮地抓著張紙迎將過來。


    滿麵春風,簡直像是中了六合彩大獎一樣。


    “大新聞,大新聞。


    阿陽你說的沒錯,姓鄭的這家夥現在還單身,在男女關係上果然有著故事。”


    口中說著,周石將手中那張紙遞給謝端陽,口中仍不禁念叨起來。


    “徐曉鳳,沒想到居然是這位小鳳姐,兩個人的保密意識倒是有夠強。


    直到現在,香江中的普通老百姓的,還是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原來是在楓葉國注冊登記,而且還是用的其它名字……”


    謝端陽接過他遞來的那張紙,視線向上掃去。


    星島日報將生意鋪陳到了幾乎全球有華人聚集的地方,論在國外消息情報收集方麵的能力,還是不容小覷的。


    他沒想到,自己隨口提了一提,周石居然這麽快就找到了答案。


    攏共才用了多久?!


    跨國傳真過來的紙上,沒什麽太複雜的東西,隻是份結婚證明的副本。


    當然,亦有可能是周石手中還有些其它資料,隻是沒有展示給自己看。


    不過也無所謂了,真正的重點就在這張紙上。


    表麵看起來沒什麽特別的,隻是份由楓葉國政府發出,男女雙方於1974年成為合法夫妻的證明文件。


    男方鄭永福,女方為徐鄖書。


    看不出有什麽問題。


    但是東方日報先前,給他共享過關於鄭經瀚的情報資料。


    以他的記憶力,自是不會忘記,“鄭永福”這個名字是鄭經瀚昔年上學讀書時所用的名字。


    至於“徐鄖書”,則根本就是徐小鳳的本名,反而“小鳳”兩字,是她後來入行所取的藝名。


    “可惜了,兩人已經離婚了罷。


    要不然鄭經瀚明擺著追求其它女人,徐小鳳不會沒有任何表示。”


    謝端陽搖搖頭,暗自可惜道。


    這份資料確實十分重要,足以讓香江的八卦小報們陷入狂歡。


    誰能想到,一代天後小鳳姐居然瞞著所有人,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偷偷摸摸結過婚。


    不過,對謝端陽而言也就隻是那樣了。


    什麽劈腿、出軌,第三者插足之類的新聞才最能刺激人的眼球與神經,讓人為之亢奮。


    隻可惜,徐小鳳與鄭經瀚雖然早在74年就自結過婚,然而這段婚姻在79年就已結束。


    而這段時間,差不多也正好對應得上她在歌壇比較空窗的時期。


    而80年後,在周梁淑怡的支持下複出,同時創造的演唱會場紀錄也堪稱驚人。


    亦是因為她婚姻結束,從此專心致誌放在事業之上。


    所以,這就很沒意思了。


    既然雙方的婚姻關係早在八十年代之前就已宣告結束,那麽後麵鄭經瀚再去追求其它女人,也是沒有道德上的瑕疵,任何人無法指摘。


    總而言之,殺傷力尚顯不足。


    頂多影響下他追求現任女友勞瑾嫦。


    謝端陽手指輕彈傳真,大為遺憾道。


    甚至,連阻止他去競爭《花花公子》的香江中文版本,恐怕都起不到什麽作用。


    畢竟,花花公子老板的名聲,還有這方麵的事,是要比鄭經瀚差上許多的。


    已經不是單純的“風流”二字可以形容,甚至可以說是變態。


    對於謝端陽的可惜,周石卻依舊保持樂觀。


    同為傳媒人士,他可太清楚那些同行的操守了。


    當然,如果真以為鄭經瀚能順利脫身結束,那未免就太過高估,香江那些八卦小報與無良編輯的良心,同時低估他們的手段了。


    現實如何無所謂,捕風捉影,移花接木,並接使用。


    足以炮製出篇狗血淋漓的熊文了。


    就算不能令其傷筋動骨,也會像是牛皮糖一樣,狠狠跟著他,短時間內無法擺脫。


    何況,東方日報也會趁機出手。


    之前是因為時機未到,但是現在,恰逢其時了。


    有它在前麵帶頭扛旗衝鋒,鄭經瀚日子不會好過。


    而東方日報這邊的準備很簡單,隻需要圍繞著他與徐小鳳、勞瑾嫦前任兩女大做文章就行。


    隻要稍加引導,喜新厭舊、花花公子等名號,就會毫不客氣地放在他腦袋上。


    聽起來,“花花公子”鄭經瀚,與花花公子這份雜誌還是十分相稱的。


    隻是……


    事情不是這麽算的。


    鄭經瀚與謝端陽心中所想的,是麵對中上層男性精英的高品位男性雜誌。


    品味格調很重要,因此鄭經瀚倘若真拿下“花花公子”的中文許可權。


    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將裏麵那些情色內容完全剔除,重新排版甄選內容,或者說隻是借助下這個名頭而已。


    但如果東方和那些八卦小報當真搞起來的話,“花花公子”這個人設算是與他深度綁定,再難擺脫。


    之後在辦雜誌,總歸是要受到影響的。


    隻不過,謝端陽暫時也不好笑話他就是。


    鄭經瀚是花花公子,自己則幹脆是風月片男主。


    大家彼此之間,誰也不要幸災樂禍,處境一致。


    找出這些,也無非是將雙方重新拉迴到了同一起跑線上而已,並沒有獲得太大優勢。


    隻不過自己從風月片出道,是整個香江都知道的事情,擺在明麵上。


    而鄭經瀚與徐小鳳已經結束的婚姻,卻是藏在暗處,從未公開過。


    如此一來,就算是有一份隱藏的優勢,在關鍵時候突然放將出來,應該能將他打個措手不及。


    隻是具體能取得多大成果也不好說。


    所以謝端陽隻是笑笑,很快就又重新收斂起情緒,開始與周石談論今天到這裏要拜托的事情。


    相比起打擊對付他人,他還是更加喜歡打造自身的人設形象。


    這也算是種另外層麵上的“自強”了。


    而東方日報在其中也是獲利者,事實上,這些合作已經是提前談好的條件了,周石自是沒有拒絕的理由。


    “可惜,如果那個什麽南洋格鬥大賽提前三四個月進行,而阿陽你又在其中拿下個不錯成績的話,就更加具有說服力了。”


    周石嘖嘖嘴,很是有些可惜道。


    節目上表演武術雖然可以讓許多人知道,但就是有這麽一樁壞處,讓人懷疑其中的真偽。


    終究不如正兒八經的比賽那麽令人信服。


    而且,南洋格鬥大賽上,雲集了暹羅、灣灣、霓虹等其它各個地方的人士。


    香江市民對此縱然知曉不多,也天然有種同仇敵愾的心理在其中。


    如果在裏麵表現出色,很容易收獲認可與稱讚的。


    雖然謝端陽在這之前,也勝過了環球精英體育中心格鬥部的四大主將。


    但因為是窩裏鬥,再加上沒有多少觀眾親眼見到,所以沒得到多少好處與名氣。


    “南洋格鬥大賽是不可能為我一個人更改時間的。


    不過其它比賽麽,倒不是沒有可能,而且很可能就在最近。”


    周石的話,倒也算是給其提了個醒。


    沉思片刻後,謝端陽給出個不怎麽明確的答案。


    他是想起那位斷水流大師兄了,對方是懷著取締格鬥部所有部門,全部合並到空手道的計劃從霓虹迴來。


    目前自己是體育中心格鬥第一人,他如果迴來,沒有不挑戰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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