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福在極度的饑渴中昏沉入睡,那如影隨形的疲倦仿佛重錘一般敲打著他的身軀,以至於他完全沒有察覺到夜幕正悄然降臨,黑暗逐漸籠罩大地。


    山間的清風裹挾著涼意,輕柔地撫摸著寨牆,而後悄無聲息地鑽進屋內。這股涼風宛如一隻溫柔而狡黠的手,輕輕地撥動著戚福的意識之弦,將他從迷蒙的夢境邊緣緩緩喚醒。


    下意識地試圖收緊身上的衣裳以抵禦寒意,但就在這一刻,一股強烈的束縛感猛然襲來。他驚愕地發現自己的雙手竟已被牢牢捆綁,絲毫無法移動分毫。


    這種突如其來的限製令他的心瞬間狂跳不止,猶如脫韁野馬般難以馴服。焦慮與恐懼如同兩條毒蛇,迅速交織纏繞,編織出一張無形且密不透風的大網,將他緊緊困住。


    戚福努力克製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情緒,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試圖通過調節唿吸來平複心境。


    緊接著,他用盡全身力氣將身體盡可能地蜷縮起來,仿佛這樣就能從那單薄得可憐的衣物中攝取到一絲微不足道的暖意。然而,盡管如此,寒冷依舊如附骨之疽,無情地侵蝕著他每一寸肌膚,讓他不禁顫抖起來。


    在如此這般的情境之中,時光宛如被凍結一般,停滯不前。


    戚福渾然不覺究竟過去了多長時間,方才又一次墜入那迷蒙不清的夢鄉。


    驀地,從遙遠的彼方傳來一陣低微的呢喃聲,恰似有人正在交頭接耳、輕聲細語。盡管那聲音極其微弱,但在這個萬籟俱寂的深夜裏,卻顯得異常分明。他竭盡全力凝聚心神,企圖分辨出那些聲響所蘊含的具體內容。


    或許是由於相距過於遙遠,亦或是發聲之人有意將音量壓得極低,他所能捕獲到的僅僅是時斷時續的零碎音符,根本難以拚接成一句完整的話語。


    “小心……”


    “別出聲……”


    “他們來了……”


    “快躲起來……”


    “噓……”


    戚福的內心被無盡的困惑與焦慮填滿,仿佛有一團亂麻在心頭纏繞不休。他迫切地想要弄清楚那些神秘聲音究竟來自何方,它們又在談論著怎樣的秘密。


    無論他怎樣絞盡腦汁、費盡心力去追尋答案,那些聲音卻猶如隱匿於濃霧之中的幻影一般,若隱若現,讓人捉摸不透,始終難以揭開其背後隱藏的真實麵目。


    終於,身心俱疲的戚福再也支撐不住,沉重的倦意如潮水般洶湧襲來,將他徹底淹沒。他不由自主地合上雙眼,沉沉睡去,進入了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暗世界。


    不知過了多久,戚福的意識漸漸從迷蒙混沌中緩緩複蘇過來。最先傳入他腦海中的,是一股來自臀部的熾熱灼燒感,就好似正置身於熊熊烈焰之中,被無情的火焰肆意烘烤。


    這突如其來的劇痛令他瞬間驚醒,猛然睜開眼睛。可入目的卻是一片朦朧模糊的景象,刺目的陽光仿若一柄柄鋒利無比的劍刃,直直地穿過他脆弱的眼皮,迫使他不得不再次緊緊閉上雙眼。


    稍作停歇之後,待雙眼逐漸適應了那過於強烈的光線,戚福才艱難地轉動身軀,企圖掙脫這種令人痛苦難耐的不適感。


    無奈此刻他的行動受到極大限製,雙手被牢牢捆綁住,所能做的僅僅隻是略微挪動一下身子,盡量尋找一個相對較為舒坦一些的坐姿罷了。


    戚福的心中不禁泛起一股濃濃的自嘲之意,他這才恍然驚覺,原來自己隻是被那熾熱無比的陽光給暴曬得過了頭罷了。


    此時此刻,身處於這座冰冷且堅固的牢籠之中,沒有任何人願意搭理他哪怕一下下。


    強烈的口渴感如潮水般洶湧襲來,使得他的喉嚨猶如被熊熊烈焰所灼燒一般痛苦不堪。更為難堪的是,那憋脹難忍的膀胱正不斷地向他發出警告,提示著就連如此基本的生理需求此刻對他而言都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奢望。


    他的頭部被嚴嚴實實地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布罩,四周陷入了無盡的黑暗當中,這種令人窒息的束縛感讓他倍感無助與惱怒。


    盡管他迫切地想要去解決內急問題,但雙手卻被緊緊地捆綁住了,根本無法動彈分毫。


    心情就像是在狂風巨浪中顛簸起伏的小船一樣,一會兒被焦慮所淹沒,一會兒又被憤怒所吞噬,內心苦苦掙紮著,試圖尋覓到一條能夠逃離困境的出路。


    時間似乎在這一刹那間停滯不前了,每過去一秒鍾,都顯得格外漫長難熬。


    戚福心裏非常清楚,眼下當務之急就是要竭盡全力地保持頭腦的清醒與冷靜,耐心等待那個可以改變命運的契機悄然降臨。


    也許唯有如此,他才有一線生機能夠衝破當前這看似堅不可摧的僵局。


    突然間,一陣清晰可聞的腳步聲從遠處逐漸靠近。這陣腳步聲仿佛帶著某種希望的曙光,讓被困在黑暗中的戚福心頭湧起一絲喜悅之情。


    他暗自思忖道:“莫非是錢力帶人前來解救自己,終於可以重獲自由了嗎?”


    然而,殘酷的現實就像一記無情的重拳,狠狠地擊碎了他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


    來人並未如他所願地解開束縛他的繩索,反而將某個物件放置在了他的眼前。


    緊接著,一個冷漠至極、毫無感情色彩的聲音驟然響起。


    “喝吧!”


    聽到這個命令式的話語,戚福來不及多想,便迫不及待地低下頭去尋找水源。由於頭部仍被遮蓋著,視線受阻,他隻能憑借直覺摸索著。


    結果一不小心,整個腦袋竟然直直地插進了水桶之中,頓時水花四濺,把他自己也嗆得夠嗆。那模樣著實有些狼狽和滑稽可笑。


    盡管如此,那股沁人心脾的清涼感還是暫時舒緩了他極度幹渴的喉嚨。


    可是好景不長,沒過多久,一股更為強烈的尿意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戚福痛苦難耐,隻得拚命扭動身軀,試圖引起那個神秘人的關注。他用顫抖而又艱難的語調懇求道。


    “我……我實在憋不住了,急需方便一下……”


    麵對戚福的苦苦哀求,對方竟然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隨後,一陣充滿譏諷與嘲笑意味的嘲笑聲開始在空氣中迴蕩開來,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無情地刺痛著戚福那顆已經脆弱不堪的心。


    “哼!就憑你現在這樣,還有什麽地方不能讓自己輕鬆一點呢?再者說,你都已經把臉給蒙上了,又有誰能夠看清楚到底是誰啊?事已至此,居然還惦記著所謂的顏麵問題,簡直就是荒唐至極、令人發笑!”


    此人一邊說著這番話,一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用力地拉開了房門。


    隨後,他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也逐漸消失在了遠處,隻剩下戚福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陷入了無比的尷尬和困惑之中。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太過矯情做作了嗎?戚福不禁開始反思起自己的行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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