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新址的發展還在進行當中,一條清澈的小溪潺潺流過,溪邊長滿了綠意盎然的袍樹。


    祁老伯踏著輕快的步伐,沿著主道一步步走著,來到了戚福的門前。


    門半掩著,順著朝裏邊看了一眼,祁老伯輕輕推開門,還在專注想著事情的戚福笑著看了過來。


    戚福正忙著考慮眼下還有哪些是他還未想到的,手在桌上比比劃劃,時而停頓,時而抬頭思考。


    見祁老伯進來,戚福站起身來,轉身倒了一碗放在屋內的酒,笑容滿麵地遞給祁老伯。


    “祁老伯來了,怕是有些時候沒喝到酒了吧。”


    兩人圍坐在木桌旁,窗外花豔鳥鳴,還有幾隻膽大的小鳥落在窗沿。


    祁老伯抿了一口酒,微微眯起眼睛,感受著那綿長的餘味,然後才開了口。


    “阿福,我今日而來,除了找你閑談,還有一件事想與你商量。”


    戚福取了一些從啱城帶迴來炒好的嘎豆,專注地看著祁老伯,示意他繼續。


    “眼下新址雖然不大,但也有百餘戶人家,沒有一個說得出口的名兒,日後若有人問起,總是不好迴答。我想,我們應該給這裏取個名。”


    戚福沉吟片刻,然後笑著答道。


    “祁老伯說的在理,不如就叫福寨吧,希望我們寨子裏的每個人都有福氣。”


    這個名字戚福早就想好,隻是暫時還沒時間去講,原本想著先找人打上一塊石碑刻上,無暇顧及,也就一直沒做。


    祁老伯點了點頭,卻並未反對,隻是微微一笑,他知道戚福的心意,用自己名字中的“福”字,也並無不可。


    但戚福怕祁老伯誤會,便解釋道。


    “老伯,阿福用‘福’這個字,是希望這裏每一個人都能有福,過上好日子。”


    祁老伯聽著,眼中帶著讚賞,對於戚福多了不少的高抬,他舉起酒碗,對著戚福。


    “好,就叫福寨,願我們的福寨,我們的寨民都能如你所願,福壽安康。”


    兩人相視而笑,戚福倒了碗酒,陪著祁老伯喝了起來。


    窗外的陽光西行將他們的身影拉長,寨子裏傳來了一陣陣溫馨的笑語,仿佛預示著福寨的美好未來。


    雷同騎著馬走在最前,後邊趕著馬車朝著寨子往迴走,汗水沿著他的額頭滑落。


    到了寨子前,人翻身下了馬,此次前去采購,還帶迴來了一個人。


    汪叨也隨雷同一塊迴到了新址,戚福早已等在寨子前,看到汪叨,朝前走了幾步,迎上歸來的幾人。


    “阿福,近來可好?”


    汪叨微笑著打招唿,目光投向從農田中幹活歸來的人。


    戚福連忙迎上前去,雙手抱拳行禮。


    “汪大哥,許久不見,你可是風塵仆仆。”


    “哪裏哪裏。”


    汪叨擺擺手,


    “我隻是來看看阿福的建設進度,順便拜訪一番,也好能熟悉熟悉路線。”


    兩人一邊寒暄,一邊沿著主道朝著寨子中走去。雷同跟在戚福身後,待會還要問問戚福,這些采購的要放在哪裏。


    “汪大哥,此次我正有難題待解,還請不吝賜教。”


    戚福誠懇地說,眼中閃爍著求知的光芒。


    汪叨微微一笑,麵對戚福,聲音平和而有力。


    “阿福竟然與大哥見外,好讓大哥陌生。隻是不知阿福是要問些什麽,可不要難住大哥才是。說說看,你遇到了什麽難題?”


    戚福隨即詳細說起眼下新址發展的狀況,以及如何有效維持整個新址的溫飽。


    汪叨聽後,眉頭微微皺起,然後緩緩展開,似乎心中有了主意。


    “阿福,此事確實棘手。但你可知,問題往往蘊藏著機遇。我們可以從改變思路入手,眼下新址最最缺的是什麽,而你又最需要什麽,從這個點出發,才能更有效的找到答案。”


    戚福聽得入神,時不時點頭表示讚同。他深感這次請教收獲頗豐,有時候並非一個人的愚鈍,而是鑽了牛角尖,隻是差有人能點撥一下。


    夕陽的餘暉灑在兩人身上,兩人一路交談向著戚福的院子走去。他們並肩而行,談笑風生,仿佛歲月靜好,世間煩惱皆消散在這寧靜的山村野寨之中。


    戚福立於木桌之前,目光如炬,桌上攤開一塊布,上邊畫著一張草圖,他的眉頭緊鎖,似是在思考著未來的路。


    汪叨步履穩健地走過來,他的目光在戚福身上停留片刻,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


    “阿福,為何如此憂心忡忡?“


    汪叨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戚福轉頭,眼中帶著渴望與不安,隨即把心中所思說了出來。


    “大哥,我該如何讓新址更強盛?阿福也是怕走錯路,浪費寶貴的時間。“


    汪叨微微一笑,拍了拍戚福的肩膀。


    “年輕人,急不得。你可記得宇寨的很多宅子,雖說早已有了年月,經曆風霜依舊堅固,是因為它穩重而不浮躁。”


    他們拉著戚福緩步走到外邊,汪叨指著一塊斑駁的老石。


    “就像這石頭,歲月侵蝕,留下了痕跡,但也鍛煉出了堅硬的質地。你得學會在變化中尋找不變,才能找到發展的道路。“


    戚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隨即又露出迷茫之色,


    “可是,如何在這亂世中尋找一捧淨土?“


    汪叨深深地看著他,語重心長地說。


    “記住,人心不穩,寨子難安。你需要贏得人心,讓大家團結一心。你的每一個決策,都要考慮到這一點。“


    戚福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他向汪叨深深一拜。


    “多謝大哥教誨,阿福銘記於心。“


    汪叨擺了擺手,示意戚福不必多禮。


    “你呀,明明是一名智者,卻總想著憂心忡忡,急不得,慢慢來。“


    汪叨拉著戚福再次迴到屋內,把碗推到戚福麵前,戚福笑了笑,也明白汪叨的意思。


    並非戚福是那愚鈍之人,而是人一旦一個念頭想了太久,容易踏入死胡同,需要有個人指引,這樣才會豁然開朗。


    有了汪叨這番解惑,戚福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許多,跟汪叨喝了許久,不過最後還是讓雷同接下了拚酒的重任,戚福先溜去躲這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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