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蜿蜒,塵土飛揚,在這片無人打攪的混戰中,舂寨施麻奇和炎寨方諾兩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隨著能看到屬於他二人的手下變少,他們知道自己的處境已經岌岌可危。


    施麻奇緊握著手中的長刀,方諾則眼神飄忽不定,他們默契地對視一眼,決定放棄這場無謂的戰鬥。


    他們趁著戰場上的混亂,小心翼翼地從側翼撤退,避開戚福的視線。


    戚福如今正在關注眼前的變化,生怕有人來襲,假若碰上個不要命跟他相搏,戚福都有些力不從心,同時還要警惕來自背後的突襲。


    闡勇同樣護在後方的車駕跟前,這些姑娘包括她的婆娘等等全部交給他來護著,縱是很難,他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他的眉頭緊鎖,每一次聽著有人受傷或是死去的哀嚎,心裏都會莫名的“咯噔”一下。


    混戰中,金屬交擊的聲音、受傷的慘叫聲、馬蹄的踏地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殘酷的戰爭交響曲。


    施麻奇和方諾在人群中穿梭,尋找脫身的機會,他們的步伐輕盈而迅速,盡量不引起注意。


    終於,趁人不備,兩人一躍而上,躍過戰線,消失在不遠處的叢林之中。


    戚福察覺到異動,立刻喊著伯言前去進行追擊,但為時已晚。


    施麻奇跟方諾早已逃遁,在叢林中穿梭,樹木成了他們的掩護,如今二人猶如驚弓之鳥,生怕被追上。


    當混戰塵埃落定,戚福站在血染的古道上,四下尋找那兩人的蹤跡,卻隻見到一片狼藉和疲憊的士兵。


    他緊抿著唇,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他知道這次讓敵人逃走了,但也清楚,戰爭遠未結束,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些仍在打掃戰場的人身上,生怕有人會在死前反咬一口。


    古道邊,殘月如鉤,戚福的目光如炬,在黑夜中透出一絲銳利。


    地麵上散落著各種武器,血跡斑斑,空氣中彌漫著硝煙與血腥的味道。


    緊了緊手中的短刀,腳步沉穩而迅速,穿梭在傷員之間,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果斷和力量。


    夜風唿嘯而過,卷起塵土飛揚,戚福的臉頰被風割得生疼,但他毫無怨言,隻是緊咬著嘴唇,壓抑著心中翻湧的焦慮與怒火。


    這些手下或呻吟或沉默,他們的眼中閃爍著求生的渴望,而戚福則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指揮著還能動彈的手下,將傷者抬到一旁安置,自己的刀則始終未離手。


    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除了偶爾傳來的低沉呻吟,似乎連時間都在此刻凝固。


    戚福知道,這樣的夜晚最是危險,敵人可能隨時會再次來襲。


    他命令眾人警惕四周,自己的目光則在黑暗中不斷巡視,仿佛在尋找著什麽。


    突然,遠處的樹影輕輕搖曳,戚福立刻繃緊了神經,手中的刀閃電般出鞘,一道寒光在夜色中劃出一道弧線。


    然而,那隻是風吹過樹梢的聲響,戚福緊繃的肌肉微微放鬆,但隨即又恢複了原有的緊張。


    眼下不允許自己有絲毫鬆懈,因為在這個亂世之中,隻有隨時保持著精神集中,才能生存下來。


    天邊剛剛泛出魚肚白,戚福站在高處土坡之上,凝視著東方漸亮的天空。


    一夜的激戰後,他的臉上布滿了疲憊的痕跡,但緊鎖的眉頭間透露出一絲釋然。


    身旁,這些有的倚靠著土坡,有的直接坐在冷硬的地麵,他們簡單包紮的傷口,靜靜地訴說著昨夜的兇險。


    欒卓帶著一隊人馬,正小心翼翼地將傷亡嚴重的戰友抬上馬車,他們的動作輕柔而迅速,仿佛怕驚擾了那些沉睡的身影。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沉重,但在戚福的目光下,他們堅定地肩負起責任,無聲地將兄弟們送迴鹽井,那裏有溫暖的湯食和救治的嶽餘他們。


    餘下的人開始收拾殘局,他們或檢查武器裝備,或整理行囊,準備隨大部隊繼續前行。


    盡管昨夜的戰鬥讓他們筋疲力盡,但生還者的眼中依舊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隻有迴到了宇寨的地界,他們才能舒上一口氣。


    戚福深吸一口清晨的涼氣,感到一絲清新與生命的頑強。


    昨夜的戰鬥是場考驗,但他們的意誌並未被擊垮。他轉身,目光如炬地掃過這些兒郎,聲音沙啞卻鏗鏘有力。


    “弟兄們,接下來還有一段路要走。收拾好傷痛,我們要繼續迴家的路了。”


    隨著戚福的命令,手下漸漸起了身。


    汪叨跟黃四郎顯然沒了存在感,不過也沒什麽可言語的,畢竟大多都是戚福的人衝殺在前,才抵擋得住那些人。


    他們圍坐在一起,分食著簡單粗糙的幹糧,不時有輕微的笑語在人群中迴蕩。


    盡管沒有人提及昨夜的慘烈,但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著劫後餘生的喜悅。


    由欒卓先帶著嚴重跟亡故的人,上了馬車先行一步,也好能有個安置,不至於讓整個隊伍看著哀傷一片。


    欒卓騎著馬,一路疾馳,風卷起他的衣袍,揚起塵土飛揚。


    時間緊迫,必須盡快通知雷同前來接應。


    天空陰沉,似乎預示著即將來臨的禍端。他心中焦急,但表麵上仍保持著冷靜。


    戚福帶領的大部隊在後方行進,他們步履沉重,有的手下甚至拄著木棍,艱難前行。


    一些傷殘被攙扶著,麵色蒼白,傷口在隱隱作痛。


    戚福眼神看去,卻難掩內心的憂慮。


    他不斷環顧四周,生怕有敵人突然襲擊。


    當雷同帶著人馬出現在視野中時,戚福鬆了一口氣。


    雷同的臉上洋溢著喜悅,但在看到隊伍中的傷員時,他的笑容凝固了。


    現在的形勢不容樂觀,他必須立即擔負起護衛的責任。


    雷同的手下迅速分散開來,對整個隊伍形成一個堅固的保護圈。


    他們的目光警惕,手中的武器還是鹽井帶來的,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雷同麵無表情,但眼中卻透露出一絲決絕,他絕不會讓任何危險接近戚福跟大部隊。


    欒卓調轉馬頭,向隊伍中走去。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疲憊,一趟急行早已讓他耗費了太多體力。


    他加入隊伍,與戚福並肩而行,兩人的眼神交匯,戚福對著他點點頭。


    隊伍繼續前進,離迴去的地方越來越近。


    遠處的天空漸漸放晴,陽光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為他們帶來了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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