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早已休戰,城內的景象卻並不寧靜。


    甘溢背著滿身的傷痕逃迴城中,他的臉色蒼白,目光裏透露著濃厚的憤怒。


    他徑直走向瓦爾汗,氣勢洶洶地要他給個交代。瓦爾汗麵帶微笑,毫不慌亂地接待著他請來的這位援手。


    城中的氣息仍然充滿著硝煙的味道,戰火的餘燼還在燃燒。


    瓦爾汗的宅院如今被燒毀的有些嚴重,眼下正在被人修繕中,就連甘溢看了都有些意外。原本打理還算精致的屋子,早已褪去往日的色彩,不免讓人不敢相認。


    瓦爾汗對著甘溢做了個請的姿勢,下人也適時送來了吃食跟酒水,給甘溢倒滿一碗,等在一旁。瓦爾汗和甘溢坐在對麵,一邊喝著酒水,一邊交談著。


    窗外早已沒了混亂,如今也算是片刻的安寧,瓦爾汗對著甘溢敬酒,甘溢隻是冷哼一聲,獨自端著喝了兩口,瓦爾汗笑了笑也陪著喝。


    瓦爾汗看著天上的月星,眉頭微微皺起,對甘溢說。


    “這次的事情確實讓你受累了,不過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共同解決,希望甘蠻領能體諒。”


    甘溢臉上的怒氣逐漸消退,他默默地點了點頭,心中明白,眼下正是他發揮作用的時候,過後也好跟瓦爾汗討要更多好處,他不能輕易放棄。


    天空黑夜繁星點點,四處被夜色掩蓋,瓦爾汗和甘溢繼續交談著。


    城內的燈火點亮,天空中星光閃爍,城市的喧囂漸漸安靜下來,隻留下兩個人在屋裏細細謀劃著未來的道路。


    瓦爾汗的眸光如冷鋒般銳利,他站在的一處石屋,四壁上點點油燈搖曳生輝,映出他臉上的陰晴不定。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光滑的桌沿,那是戰場外的一片靜謐,與良展和甘溢交鋒的喧囂形成鮮明對比。


    他迴想著甘溢臨走時的神情,那是一種難以掩蓋的疲憊。


    瓦爾汗暗自冷笑,知道今日的消耗戰已讓二人筋疲力盡。不免殘忍地想象著兩人傷痕累累的畫麵,嘴角微翹。


    此刻,他派出的精兵正在夜色中穿行,悄無聲息地尾隨良展的蹤跡,朝城外延伸。


    在那片荒野上,戰鬥的痕跡稀疏而易於發現,每一個血跡斑斑的土沙,每一把半埋入土的兵器,都在無聲訴說著戰鬥的慘烈。


    若是良展倒下,瓦爾汗願意親自出手,送他最後一程。這不僅能夠了結一樁心事,更是一次難得的樹立威望的機會。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站在勝利的巔峰,俯瞰著所有對手。


    然而,夜空下,良展的身影依舊隱沒在黑暗中,如同一頭受傷的野獸,潛伏在城外的邊緣,等待黎明的到來。


    瓦爾汗明白,無論良展多麽虛弱,他都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他必須保持警惕,因為在這座城市的陰影中,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戚福和他的手下一行十幾人,匆忙趕往瓦爾汗的密室。


    他們需在洶湧的黑夜裏找尋一條不易發現的街巷,穿過一座座屋子,才能到達目的地。


    路程漫長,艱難險阻,但他們並不為所動,伯言他們還在受苦。


    若是瓦爾汗等不及,直接給他們秘密處決,對戚福來說那是最大的悔恨,怕是在心口上劃開的一道傷疤。


    到了目的地,大家悄悄靠近瓦爾汗的密室,突然,一個嚴陣以待的隊伍朝他們衝來。


    一時間刀劍相擊,火光四濺,硝煙彌漫,好在戚福帶領的人有備而來,奮力抵抗。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這裏早已人去樓空,隻是設下了一個圈套,等著戚福他們自投羅網,企圖誘殺在此地。


    戚福隻能帶著人先撤走,眼下再與對方糾纏,隻會有更多人來圍困他們,殺出一條血路,欒卓墊底來擋住追兵,其他人先撤。。


    此時,瓦爾汗正在喝著小酒,心裏想著明日做了弈城的蠻領,想要什麽有什麽。莫說一個小小的甘溢,怕是蠻王來了,瓦爾汗都會不屑一顧。


    想著這些,瓦爾汗站起身來,朝著密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臉上掛著冷笑。


    瓦爾汗轉身朝著城西走去,走到了她的居所,一股芳香撲鼻而來,讓瓦爾汗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


    他的另一個婆娘那裏,她身體嬌小,但卻有著非凡的魅惑,是瓦爾汗為之傾倒的女子。


    此時,她正微笑著看著瓦爾汗。


    “怎麽樣,我的瓦郎,有沒有想我?”


    說著,她輕輕挽起瓦爾汗的手。


    “嗯,若是不想也不會鬼使神差到你這裏。”


    瓦爾汗心頭頓時一緊。


    “隻是古漫兒那個騷婆娘,會跟著他人跑掉了!”


    她的居所布置得小巧而溫馨,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照得屋內明亮而寂靜。


    女人適時的寬衣解帶,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迷人,修長的大腿,曼妙的身姿,無一不是瓦爾汗迷戀的。


    瓦爾汗和她相擁在床上,窗戶外,星空閃耀,這是一個夜幕中的美妙時刻。


    但瓦爾汗並沒有完全放鬆,思緒還在閃動,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目標還未達成,仍然需要籌劃下一步的行動。


    時光流逝,星移鬥轉,瓦爾汗輾轉反側,手扶在她的胸口,不禁沉思:那些人會上鉤嘛?


    戚福的心髒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動,他的眉頭緊鎖,雙目噴火,一股怒火和自責在他的血管中奔騰。


    他逃出了身後追兵的圍剿,卻也意識到自己的疏忽——未能及時發現人質被轉移的地點。


    瓦爾汗的狡詐讓他憤怒,自己的輕敵讓他悔恨。他站在一條幽靜的小巷中,四周是坑窪的土路和蔓延的青苔,這裏是啱城中一個鮮為人知的角落。


    然而,戚福的心卻無法平靜,他的目光穿過巷口,仿佛能看見那些被囚禁的手下,他們的安危牽動著他的每一條神經。


    在後邊攔截追兵的欒卓跟闡勇,很快追上了戚福,二人索性沒有受傷。


    欒卓心中暗自悔恨,若非一時大意,他們或許能更早發現陷阱,避免這場無謂的追逐。


    他眉頭緊鎖,拳頭重重砸在一旁的土路之上,發泄著心中的不快。


    反觀戚福,雖同樣麵露疲憊,卻試圖安慰欒卓,他的目光堅定,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容置疑的信念。


    “我們得先找到他們關押人的地方。”


    此刻的寧靜,無法平息三人內心的焦躁。時間緊迫,每一刻的遲疑都可能讓情況更加危急。


    欒卓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懊惱壓下,他的眼神變得堅毅,與闡勇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十足。


    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必須小心謹慎,一著不慎,就可能落入對方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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