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叨心中灰暗,看著如今的宇寨,滿地卻是一片狼藉。屋舍被燒傾斜,四處破碎,道路上雜亂不堪,混著人血。


    燒毀的寨門像笑臉一般,嘲諷著曾經繁華的憧憬。


    街頭空蕩,無數殘破的屋舍中,還有無數被殺死的手下與寨民。


    隨處可見的血跡,讓他的眼淚止不住滴落。他想到的隻有無盡的痛苦與絕望,不知道要如何鏟除這一切罪惡的根源。


    毀滅,隻是來自於黑手的命令。恐怖,隻是為了擺出一份威勢。對於寨裏的寨民來說,他們隻能像被屠宰的羔羊一般,無力抵禦他們的殘暴。


    然而,他汪叨還沒就此放棄,這裏是他生長的土地,他必須讓這裏重迴安寧的狀態,他要為那些死去的人報仇。


    為了那些已經逝去的手下討個說法,也為了被人栽贓還沒洗脫的髒名,汪叨重重的一拳砸在大廳的實木桌上,饒是厚重,也被汪叨砸的聲響巨大。


    這個世界是殘酷的,生命就像是一場夢境,無常而短暫。


    每一處破壞都像是在訴說著慘烈的戰鬥,屋子內每一個倒下的身影,都是他心底無法割舍的手下。


    他的心在痛,這份痛,遠比刀劍割裂肌膚的痛楚還要深刻。他緊握拳頭,目光如炬,想要找出這背後一切的罪魁禍首。


    可是,麵對著這麽大的狼狽,汪叨的心中卻是一片茫茫。宇寨的每條街道,每一處屋舍,都記載著過去的繁華,如今看來更像是個笑話。


    那個在背後操控的黑手,他一定有著自己的圖謀。汪叨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他必須找出那個幕後黑手,為宇寨的兄弟們討一個公道。


    然而,從何入手呢?汪叨沉默了,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場簡單的打鬥,這是一場需要精心策劃、精準執行的戰爭。


    他需要冷靜,需要細致,需要從每一個細微之處去尋找線索。


    他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從最基礎的調查開始,從每一個幸存者那裏獲取信息,從每一個被破壞的角落尋覓線索。他知道,這不僅僅是為了找出真相,更是為了重建宇寨。


    唿出一口濁氣,到處是死屍,汪叨覺得很壓抑,可眼下沒有一個能被他使喚的人,又該怎麽做呢?


    不多時,門前有了動靜,雷同他們警覺,手中刀早已準備好。那人剛露頭,準備動手的雷同被汪叨喊住。


    “別動手!我的手下。”


    那人看到汪叨的一瞬間,又驚喜又暗淡。


    “汪大哥!”


    “顓飛,你們......”


    “今日我等守在岔路,一直沒等到來換崗的人手,以為是路上耽擱,後來從宇寨逃出來的人說是有人在宇寨鬧事,隻能匆匆迴防,還是晚了一步!”


    汪叨走上前,重重拍了拍顓飛的肩膀,那血紅的眼睛讓顓飛看的有些可怕。


    沒有說什麽,隻是簡單點頭,要是顓飛這些人在宇寨,真的有用嘛?怕是躺在地上的人中就有他們。


    “先把死去的兄弟料理了,再來我這邊吧!”


    說完汪叨轉身坐迴大廳之中,一副悲傷的表情蓋在他的臉上,無從說起。


    “汪蠻頭。”


    “雷同兄弟先迴鹽井吧,隻怕那幕後黑手對這邊動手完,定會對鹽井再次下手!”


    雷同臉色微變,不過想著鹽井人手都在,心安一些的同時,也深知他也該迴鹽井跟伯言有個商量。


    鹽井的夜晚,星辰稀疏,寒風如刀,刮過荒涼的山穀。


    雷同翻身而起,他的目光透過窗戶,盯著遠處的黑暗,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擔憂。


    他轉身,走到床邊,拍打著枕邊的伯言。


    “伯言大哥,我們必須立刻行動,宇寨此次陷入了危機之中,事先早已埋伏好的,等的便是汪叨離開的那一刻。”


    伯言揉了揉已經發脹的腦袋,輕聲開了口。


    “可為什麽偏偏發生在此時?”


    雷同迴來簡單述說著他在宇寨的所見所聞,就連那些殘破的屋舍寨民也被他們襲擊。


    伯言的眉頭緊鎖,他從未料到,背後黑手籌劃的計劃,竟然是個連環套,攛掇滿達爾的同時,還能給宇寨打個措手不及。


    如今伯言、雷同、欒卓、雷霸四人商定,伯言立刻調動鹽井的各處,加強警戒。


    鹽井的夜晚,星空如洗,星辰點點。但在這寧靜的夜空中,卻摻雜著不為人知的緊張與警惕。


    伯言在月光下,指揮著鹽井的所有力量,加派人手在鹽井的各個角落巡邏,確保鹽井的安全。


    他們清楚,那位幕後黑手恐怕不會就此罷手,鹽井正處在風雨飄搖之中。


    每個鹽井的人眼中都透露出不安與警惕,他們也開始自發地組織起護衛隊伍,他們用自己的方式,為了守護鹽井的安寧,眼下隻有齊心協力才是。


    每一處可能過到鹽井的道口已派遣人手,正嚴陣以待打探四處,他們的目光如利劍一般,堅決不容任何可疑之人接近鹽井這邊。


    鹽井的夜晚,不再如往常一樣安靜,四處巡邏的腳步聲,巡邏的火把搖曳的光,都顯得格外清晰。


    鹽井的眾位心裏明白,安寧的日子已一去不返,但他們也明白,隻要鹽井人團結一心,鹽井就一定能夠再次迎來安寧。


    雷同著重檢查了鹽井周邊的情況,看到道路口處增派了幾個守衛,他才稍微鬆了口氣。這些人工作認真,兢兢業業。


    雷霸依然守在戚福的小屋內,一旦有了狀況,也能應付一時。


    伯言如今守在飯堂那邊,飯堂旁邊有條小路是能通到鹽井內的大後方,要是背後起火,足以毀掉鹽井。


    欒卓則是守在醫館,一方麵為了保護戚福,另一方麵更是為了保證醫館那些婆娘的安全,原本分了屋子的婆娘,如今擠在醫館裏,她們沒任何怨言。


    看著眼前還在昏迷之中的戚福,欒卓一遍遍念叨著,希望戚福早點醒來,有戚福坐鎮鹽井,他們也能安心。


    雷同的目光又投向了遠方,看到遠處有一個孤獨的山丘,他想起以前在此地的日子。


    那時他還是剛陪少爺到了此處,充滿了對未來的向往和憧憬。現在他想著躺在醫館的戚福,內心有著說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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