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芳心下一惱,當即吩咐手下做好準備,他要讓戚福跟季生這些人有來無迴!


    “來呀!給我好好招待這些客人!”


    弓弦緊繃,時刻都能把手裏的箭射向山下,戚福往山上看了一眼,看著腳踩凸起石頭的讚芳,先是一拜。


    “大寨主請息怒,還望等我把話說完,再做決定不遲!”


    “有什麽好講,留著這些話去地下說吧。”


    戚福也不急,讓伯言把手裏的布包打開,裏邊放了三百兩的錢兩,找了處太陽能照到的地方,也能讓讚芳看個分明。


    “大寨主看看這是什麽?若是假意來寨中,怕是不會帶著這些東西吧?”


    讚芳也是好奇,直到這布包打開放在太陽底下,那銀子的光雖說不明顯,但也足以讓讚芳看得清是何物。


    “為何下山的兄弟會受了傷?”


    “不瞞大寨主,乃是兄弟一時手急,與他們動了手,產生了誤會,本想讓智師編造被石頭砸傷,隻是不忍智師背上罵名,隻好與大寨主說出實情。”


    讚芳能到這個地步,豈是三言兩語騙過,看著戚福說的真切,想想也是可能,隨即抬手讓拉著弓箭的兄弟鬆了手,一步步順著小道往下走。


    不大一會的功夫,讚芳已經帶了幾個手下走了下來,一步步逼近戚福身邊,戚福含笑負手而立。


    “小子,看你年紀尚青,敢來闖寨,可知二郎寨的規矩?”


    “未曾聽智師說起,還請大寨主明示。”


    讚芳冷哼過後一揮手,寨門的兄弟握著刀護在了前邊。


    “要進二郎寨,要過三刀六斧九碗酒!”


    護在讚芳身前的一邊揮著手中刀,一邊說起了規矩。


    “小子,可敢一試?”


    戚福笑笑,雖說不懂規矩,也能從字麵知道一二,想來也是遭罪的活。


    “可否讓我的手下闖上一闖?小子不懂武藝,隻能與大寨主吃幾碗酒。”


    讚芳看著戚福一臉的白淨,也知道並非練家子,眼睛在地上的錢兩看了兩眼。戚福也明白意思,起身把布包收拾好,往前走幾步,攤開示意拿走。


    看著戚福把錢兩放到了離自身近的地方,讚芳心裏樂開了花,這一日給送來的錢兩,可比打劫來的快多了,一下子多了幾百兩,心裏也是舒坦。


    “還請大寨主能通融一二,可好?”


    戚福彎腰一拜,讚芳示意前邊的手下把錢兩拿到了手,這才又看向戚福。


    “看你如此有誠意,就讓你的手下闖寨吧!”


    “多謝大寨主!”


    戚福再一拜,轉身對著伯言點了點頭,伯言往前走了兩步,對著前邊讚芳的手下一個拱手。


    “還請各位兄弟賜教!”


    “拿酒來!”


    讚芳衝著寨子裏喊了一聲,有人去取酒,站出了三個人,其中一人臉上有著刀疤,有著陰邪的笑,伯言對著三人簡單抱拳。


    “還請幾位兄弟手下留情。”


    “好說好說,能進的了寨子,便認你這兄弟。”


    伯言隻是簡單客套,沒曾想那刀疤男還迴了伯言,伯言明白,假客氣真動手,待會說不定此人會重手對他。


    “伯大哥,小心!”


    戚福對著伯言說了聲,話的聲音也不小,讚芳足以聽到,眼睛微眯的在他二人身上掃過,不簡單。


    酒很快送了過來,三人橫刀於胳膊之上,提酒在刀身上放了碗,挨個倒滿酒。


    “這第一關叫做,三星拜月,任意取一碗酒喝到肚裏就算過關。”


    “請吧?”


    伯言看了看三人,現在可不是輕視對方的時候,三人刀口一致對外,想要取酒可並非易事。


    伯言往前走了幾步,三人已經做好了準備,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草地上,微風吹拂著花骨朵輕輕搖曳,不免讓人有種想要席地而坐,飲酒作樂的衝動。


    輕輕甩了甩頭,微風掠過伯言的一瞬間,山上吹下來的細土混在風中,趁著三人眼睛微眯的瞬間,伯言動了。


    健步飛快衝向三人,意在奪下其中一碗酒,撤步的同時把酒喝進肚裏。


    三人反應極為迅速,刀身碰臂把酒碗扔上空中,手中刀出手攻向伯言,伯言看著三人快招攻來,閃避的同時也在留意酒碗,酒碗若是落了地,就算失敗。


    伯言不敢大意,身輕如燕腳尖起落借勢中間刀疤男的刀身,兩邊男子看著伯言跳起,朝著中間橫劈而來,刀疤男後仰避開同伴的刀,兇狠的眼神顯露無疑。


    刀身一轉,刀鋒朝上砍去,這要被砍中,伯言大哥怕是這輩子都要完了,莫說這輩子,整個人都要從中劈開。


    戚福看的也是心驚肉跳,伯言手中沒有武器,單純靠著拳腳功夫來應對,多少會吃力。


    伯言看著下落的酒碗,怎敢遲疑,硬著頭皮迎了上去,如今沒了借勢,整個身子都在半空中。而兩邊看著伯言沒了落腳點,一招沒中,再次兩邊夾擊橫劈豎砍。


    後仰的刀疤男憑著腰力硬撐而起,伯言還在為落腳點無從下手,方才若是硬接左右二人的攻勢,注定酒碗落地,就算伯言落個受傷也不能讓酒碗落下。


    有了刀疤男的硬挺,伯言一腳踩在他的臉上,一個燕子抄水接住酒碗,用力一踩刀疤男,借勢往後退去,左右的攻勢也到了腳邊,若是再晚,伯言的腳就沒了。


    也正是用力一踩,讓刀疤男躲過了被自己人幹掉的可能,伯言穩住身形,一碗酒喝進喉嚨,“咚咚”咽進肚裏。


    “兄弟,多有得罪,逼不得已!”


    伯言衝著重重摔在地上的刀疤男報了一聲歉意,刀疤男狠狠的瞪了伯言一眼,快速起身朝著旁邊二人攻去。


    右邊那人躲閃不及,刀尖從左臂劃過,饒是緊急躲避,血紅隨著刀尖掠過,血花灑滿了空中,那人手中刀已撒手,捂著手上的胳膊。


    “中元!”


    讚芳一聲大喝,那人惡狠狠的看著受傷那人,手中刀插在地上,直直朝著寨裏走去,讚芳對著那二人擺了擺手。


    “先去寨裏包紮!”


    沒受傷的那人點頭,攙著胳膊受了傷的那位也迴了寨中。


    “大寨主,這頭一關算小子過了與否?”


    讚芳沉著臉,點點頭算是認下了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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