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掛在當空,月光照進屋內,熄了燈的戚福就這樣躺在床上看著外邊的月亮。


    不知看了多久,雲朵飄過來一片,擋住了月亮,戚福心想這老天怕是要變臉,就是不知道會不會下雨。想的功夫月亮又顯了出來,不過想起以前聽老人說,天狗食月便是雲擋了去,讓人覺得恐慌,応國應該不會有這樣的傳說吧?


    “轟隆隆!”


    外邊雷聲在悶聲響著,還是祈禱這雨來的遲一些,或是並不會下,不然伯言、雷霸還有幾個兄弟怕是要遭罪。到了地方他們會找地方寄存馬匹,或是去汪叨那裏,再不濟也能躲躲雨,剛好也能看看迴來沒有。


    悶雷不停傳進戚福的耳朵,就這樣把戚福送進了夢鄉。


    待到再醒來,伯言跟雷霸已經從宇寨趕迴來,雷霸給伯言打了酒,也給戚福打了少半碗酒,三人一桌坐下來聊。


    “汪叨還沒迴來,我跟雷霸去了汪叨住處,魯大名還在那邊看著。”


    “打聽到是誰做的了嘛?”


    “並沒有,不過倒是聽了個大概,據說是萊罕不知從何處搶了幾個女人,大搖大擺迴來的路上被流寇劫了道,萊罕帶的十來個手下也被當場砍死,萊罕搶了馬匹才跑了迴來,追到吳寨那幫人才罷休!”


    “流寇?難道応國境內也有流寇?”


    “確實不多見,不過也是聽說,如今也是頭一遭!”


    “這萊罕也是倒黴,竟然沒被人砍死,著實走了狗屎運!”


    雷霸喝著酒,輕罵一聲萊罕,還搖著頭發出了一聲感歎。戚福看著雷霸這個樣子,當真是可愛至極,抬頭看到戚福笑著看著他,也是嘿嘿一笑。


    “萊罕幾次不死,當真是命硬,上一次被汪叨的手下砍中麵門都能活下來,亦是不易,本想跟茂子簽狼狽為奸,被識破沒再露頭,如今又被一夥流寇給追殺,當真是可憐。”


    “他?看似可憐,可萊罕不是什麽善物,這次吃了虧,怕是養好傷,還會找尋那些流寇的蹤跡,若是被他找到,怕是少不了一通廝殺,到那時還指不定誰笑到最後,這也不過是打了萊罕一個措手不及罷了!”


    “確實如少爺所講,這萊罕可不是個隱忍之人,又有瓦爾汗給他撐腰,怕是這些人兇多吉少,至於少爺想結交一番,怕是有難度,更是無從與其交集!”


    戚福笑了笑,這事也隻是他一時所想,他也知道沒有任何信息,拿什麽跟對方取得聯係,這可不是後世,跟對方要個電話,留個聯係方式,就隨時都能找到對方。


    “無妨,隻要能讓萊罕消停下來,對咱們就是好事,省的背後使絆子。好了,伯大哥跟雷霸下去休息吧,一路奔波一夜人困馬乏,今日不用去山上,先休息好身體。”


    “是,少爺!”


    伯言跟雷霸從戚福這裏離開,戚福也剛好走到院裏看看,地麵還是幹的,看來昨晚沒下雨,不過這清晨有些霧氣,太陽還沒升起,或是升起被擋住看不到。


    今天戚福要帶嶽淑芝去見識一些好玩的,這事還沒跟祁老伯打招唿,也是時候去說一聲,不然去的晚,祁老伯不在可就玩笑開大發了。想著就朝著祁老伯的院走去,路上想著要讓祁老伯給幫忙做點什麽。


    “嶽伯怎麽跑來了?”


    “怎麽?就許你能找祁大哥,我就不能?”


    “嶽伯誤會,隻是沒想到嶽伯能這麽早就來了。”


    “祁大哥前日做工傷了腰,我來送點藥草,順便聊聊。”


    “祁老伯傷到了?讓我看看,祁老伯!”


    說著戚福就要上前看看祁老伯的腰,祁老伯趕緊擺手,拉著戚福在院裏坐下。


    “無妨無妨,隻是老了,做事有些力不從心,有嶽老弟的藥草,已經好多,這兩日應該就能好。”


    看著祁老伯的推辭,戚福也不好堅持,當即告知祁老伯先歇息幾日,做工的事無妨,身體最重要。祁老伯還想堅持,不過戚福跟他講,歇息幾日工錢也是照給的,安心休養才對。嶽餘笑說祁老伯掉進錢眼裏,祁老伯那板著個臉說嶽餘不懂,不過都是笑談,沒人會放在心上。


    嶽餘談了一會,喝了點水,也就準備迴去。戚福跟嶽餘講,讓淑芝姐姐來祁老伯這裏,可嶽餘告訴戚福,還是他自己去找嶽淑芝,他可不當這個傳話的人。


    看著嶽餘漸漸走遠,戚福搖了搖頭,倒是祁老伯捋了捋胡須,一臉含著笑的看著戚福。


    “三爺不會是?”


    “是什麽是,祁老伯也要拿我逗樂是吧?隻是前幾日嚇哭嶽淑芝,自然要給那妮子道歉不是,就想來這邊找祁老伯做點小玩意,隻是想不到祁老伯受了傷,看來這些計劃都要落空。”


    “哦?三爺是準備做點什麽小玩意呢?雖然老頭子受了傷,可不妨礙手上做工,倒不如讓老頭子先看看畫樣,也好給三爺個說法。”


    “其實是想讓祁老伯打一把梳子,我帶了圖樣,老伯先看看再說。”


    “好好,老頭子就先過過眼。”


    說著戚福從懷裏取出紙張,其實圖樣很簡單,就是個普通木梳樣式,畫了兩種,都是常見的樣式,平頭梳跟無柄梳。祁老伯也詢問了尺寸多少,還有這圖樣上邊畫的一條一條又是什麽,戚福也耐心講著梳子要怎麽做,每一個齒之間要離多遠,既然沒有卡尺之類的,隻能跟祁老伯說個大概,至於到底做出來是怎樣,戚福心裏也沒譜。


    “按三爺所講,這可是個精細活,怕是沒那麽快能做好,不如明日來取?”


    “祁老伯看我這能等到明日嘛?”


    戚福一臉苦笑的看著祁老伯,祁老伯含笑點了點頭,當即就迴屋裏,再出來之時手裏已經拿了工具,戚福快先一步接了過來,攙著祁老伯又坐會桌前。這挑木頭的事隻能戚福自己來辦,戚福也不矯情,在隔壁儲備了很多木材,挑了根粗細合適的,拿給祁老伯。


    祁老伯拿著小粗棍,深思片刻,看著戚福的畫樣,心裏謀劃著該怎麽下刀才好,戚福也在出謀劃策的出主意,一邊配合著祁老伯,祁老伯一邊點頭,手上的篆刀已經開了刀,戚福就坐在旁邊看著祁老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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