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一橫劍,一道寒光透著劍身就逼了出來,眼門前這老頭從骨子裏透著一股戾氣,血色大鐮刀在麵前不停的晃悠,但奇怪的是,好像一個身體兩種不同的意見。老頭的右手被左手死死的抓住,右腳剛邁出去一步就又縮了迴來,這尷尬的場景倒是讓縱橫不知道從何下手,就在反反複複猶豫掙紮的時候,大鐮刀趁縱橫不備順劈了下來,好在沒有用什麽力,一個側身便躲了過去。


    眼前的這老頭的的確確已經不是人了,縱橫一狠心咬牙,上元劍出手朝著老頭飛去,老頭一點躲閃的意思都沒有,縱橫覺得不對勁就收迴了上元劍。用指尖的靈力封住了老頭的經脈。老頭直躺躺的躺那,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縱橫心裏還在琢磨著,這算是怎麽迴事。老頭閉著眼,反向的撐起了身體。


    “好舒服啊,終於不用繼續被這個廢物控製了,小家夥!謝謝你!但是沒辦法,今天你還得死!”


    這一下子戾氣變的越來越重,隻見鐮刀又從手中滋生出來,這一次鐮刀變的血色淋淋的,老頭扭了扭腰,就像是舒展筋骨一般,然後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


    “聽道上的兄弟說,你就是紫金雙丹的主人,那抓住了你,就等於擁有了紫金雙丹了!”


    這都是誰在外麵瞎傳,不過也好,至少能暫時放過縱橫的兩個孩子!血鐮刀一擊重擊,似有開天辟地之魄,和剛才的招式都判若兩人!一擊未中,提起血鐮刀又是一下橫掃,這戾氣所到之處,寸草不生,但凡被戾氣沾到的地方都會發出一陣陣的滋滋聲,然後變枯萎。


    “別光躲呀,有什麽本事也讓大爺我見見!”


    老頭從右手裏飛出一隻爪子,左手單手旋轉著血鐮刀,隻要右手的爪子一旦抓住了縱橫,這血鐮刀就會落下來。老頭的一整套動作都行雲流水一點都不拘泥,並不是不想還手,隻是這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加上老頭輕功了得,位置變換反複無常,一點規律都尋不到。


    “快出手!快出手!好好陪老夫玩玩!身體的血熱了,吃起來才好吃!”


    老頭越來越猖狂,下手一次比一次重。縱橫逐層退縮,眼看旁邊就是一條大河了,上元劍拋向空中,左手中指和食指靠在右手上,心中默念。


    “分!”


    隻見上元劍一劍分成五劍,左右開弓,一邊對付爪勾,一邊阻擋血鐮刀的進攻。


    “風劍歸!”


    其餘四件繼續和血鐮刀抗衡,風劍則暫時迴到了縱橫的手中。


    “這下你還有什麽法寶,我手中有劍,而你?”


    縱橫一個飛躍,直接飛到了老頭的麵前,將風劍架在了老頭的脖子上。本以為老頭會就此收手,竟誰曾想,老頭主動順著劍鋒將脖子往上靠,劍鋒劃破了老頭的皮膚,一絲絲鮮血流了下來。這是鮮血!是人的血液!也就是說,其實老頭還是活著的,如果現在殺了他就等於老頭也死了。縱橫立即收迴了風劍,重重的朝老頭身上踹了一腳,整個人飛出好幾步遠。


    “你們這些個名門正派的,做事就是不夠狠,怎麽能夠成就大業呢!”


    本以為老頭會收斂一點,誰知道老頭從兜裏掏出一顆藥丸,往嘴裏一塞,緊接著老頭整個人就像石化了一樣,皮膚呈現一種石灰色。


    “你本有機會殺了我,現在怕是沒這個機會了!”


    老頭緩緩的站了起來,將脖子上的傷口用手抹了一遍,傷口竟然自己修複了。接下來真的是要命了,老頭雖然行動是緩慢了,但是整個人刀槍不入,上元劍不論怎麽樣砍上去,都被這堅硬的石膚彈開了,老頭先前的血鐮刀也被收了起來,喚出一個石錘,錘子四周帶著石錐,這要是被砸到一下,非得成肉餅子不可。


    老頭每砸一下都是地動山搖,縱橫心裏突然想起,老家夥既然是石頭,看看你受不受得了我這天地玄冥!縱橫指尖喚出玄冥,先燒你的腳!剛開始這老頭是無動於衷,但隨著玄冥附著在身上持續的燃燒,石膚開始出現了龜裂的現象。


    “我說老頭!你再不找個方法滅了玄冥,怕是要被玄冥燒成兩段了吧!”


    此言一出,氣的老頭著急上頭,身邊不管有什麽都拿起來往縱橫麵前砸,這陣腳一亂,就沒什麽好忌憚的了,衝上去一腳,老頭就像烏龜一樣,一個四腳朝天,竟然翻不過來了!見此狀,縱橫準備拔腿開溜,可老頭身上的玄冥越燒越旺,奇怪了,天地玄冥隻為縱橫一人所能控製,縱橫未發號施令,玄冥不應該會越燒越旺。想了想於是乎將玄冥收了迴來,興許是玄冥將老頭的石膚破了,藥效也到時間了,老頭無力的癱坐在地上,這時候一點戾氣都沒有了。


    “我說老頭,你這變來變去的,是中了什麽毒?”


    縱橫看老頭應該是迴到了神誌清醒的時候,試探性的問了問。


    “你看見他了?少俠如果可以,一劍結果了老夫吧,我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實在是太過難受,每日醒來都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


    老頭此時顯的非常的安靜。


    “老伯,你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麽麽?”


    縱橫還是不敢相信,這老頭變化幅度實在是太大了。


    “自從那日在林間中了妖毒後,雖然去了身上大半,但殘存的妖毒一直控製著身體,有時候吃妖,殺人,甚至一些荒唐古怪的事,每次醒來的時候想一了百了的時候,還下不去手。哎!”


    看著老伯痛苦的神情,也不知道該如何出手相助。此時突然右手臂傳來一陣陣的刺痛,老頭看出了端倪。


    “是吃了我的神鳥吧!白色藥瓶在你手裏,迴去吃了吧,就沒事了,可憐我這神鳥,一直都是用藥吊著,本想再等等自己吃了,看看能不能退了身上這妖毒,結果造孽啊!”


    說著說著,老頭又激動了起來!


    “你們都是壞人!你們都是壞人!賠我神鳥!啊!!!”


    老頭又開始趨於癲狂的狀態,一個縱身往林子裏跳了進去。真是個奇怪的老頭。縱橫將藥瓶中的藥丸拿了出來,塞了一顆進自己的嘴裏,轉身去追大部隊。好家夥!這群人果然不負重望,一個勁的跑了老遠,這馬狀態不錯啊!縱橫一邊心裏暗暗的罵著,一邊奮力的向前追逐,終於在一棵大樹下發現了大家夥的身影。


    “大家趕緊把解藥吃了,剛才的那野雞有毒!”


    縱橫將藥丸發給了大家夥,但是大家夥好像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隻見沈陽從兜裏拿出了一模一樣的藥丸,遞了一顆給了縱橫。


    “齊兄腰間可是這樣的藥丸?”


    沈陽那副得意的表情,縱橫心裏如果有把刀,估計都能捅上好多次!


    “徒兒將那老頭怎麽樣了?”


    必德師傅倒是好,不知道又從哪裏摘了個蘋果,一邊說著,一邊將蘋果擦了擦遞給了身邊的溜溜。


    “能怎麽樣,放了唄,這老頭也怪可憐的,中了毒,本想以毒攻毒的,辛苦養雞數十載,被某人當成野雞抓來大家分了吃了。不是你怎麽什麽都給師娘吃啊,有沒有毒啊!”


    縱橫經過老頭一事,對必德這個手裏遞過來的東西相當質疑。


    “沒毒,這是齊府帶出來的,專門給溜溜準備的。”


    必德師傅轉身很溫柔的摸了摸溜溜的頭。


    “你這人以後能不能地道一點,沒毒的你就藏這給師娘,我們就能隨便了是吧!”


    縱橫和沈陽都快擼起袖子了。


    “對啊,話說你們打的過我麽?”


    必德此言一出,沈陽立馬做了一個伸懶腰的動作,迴去找他媳婦去了。


    “那個,天涯海棠還要多遠啊,這一路上才走了這一會,一點也不消停。”


    縱橫也將話題岔開了。


    “天涯海棠還有點遠,大家要做好準備,不過吃喝不用愁,相信宏良不久就會送過來了。”


    必德這一席話算是讓縱橫心裏好點了。車內傳來了孩子的啼哭聲,瞬間溜溜就鑽進了車裏,必德師傅一聽見小孩子的聲音,也不知是怎麽的,就滿眼的歡喜,本想上去湊熱鬧,剛踏上車的踏板,被戴婷趕下車去。


    “有你們什麽事,趕緊下去。”


    必德師傅灰溜溜的從車上下來了。看到沈陽和縱橫投來輕蔑的眼神,整理整理衣服,架著馬車緩緩的前行。


    “你們懂什麽,這不是好久沒駕車了麽,試試水溫。”


    一行人在短暫的休息後繼續向天涯海棠出發。


    天界觀星司向帝君呈遞上文。


    “司觀天象,見紫金雙星趨於暗淡,帝星漸亮,天象可知,紫金雙星怕是有劫難,望帝君多加保重,環宇四內,定橫三界。”


    帝君得此呈文不慎自喜,可誰知這一切都是必德師傅一手策劃的。


    “今日可知新華仙君為何總是不來殿中?”


    帝君經過觀星司一呈文後感覺特別的高興,在他們眼裏星象即是天象,頻出不窮的事讓所謂的帝君有些力不從心,畢竟說透了,他也隻是上古一殘鳩,何況還是一個隻有一絲殘魂的借身。紫金雙丹自有天地以來一直都是極物,如今破世而出,說沒有忌憚都是假的,天象既然顯示紫金雙丹有所暗淡,帝星逐亮,如果沒有推算錯誤的話,此星象表示,紫金雙丹的借宿體已經不在,暗淡是因為雙丹本身的光輝。


    “迴帝君的話,吾等也好久未見新華仙君了。”


    眾仙家相互看了一眼後,紛紛開始議論開來。


    “左右,去趟新華仙君府邸,看看是何情況。”


    左右得帝君令後便從大殿向新華仙君住所前去。當左右靠近新華仙君的府邸時,感覺有絲絲的戾氣,準備動兵器防備時,隻見兩隻小妖被新華仙君從府中重傷出來,隨之一下令兩小妖直接魂飛魄散。


    “你們是怎麽當的差,有妖邪進入府邸竟然都不知道!”


    其實新華仙君早就看到帝君的左右了,裝模作樣的訓斥了門衛一番後,小聲的咳嗽了起來,看起來人很微弱的樣子。左右相互看了一樣後,就返迴了大殿之上。


    “迴帝君的話,吾等前往新華仙君府邸,發現有妖邪侵擾新華仙君,當場被打的魂飛魄散,但是好像新華仙君身體異樣,整個人看起來挺憔悴的。”


    “知道了!爾等可還有何事奏報的,若沒有就散朝吧。”


    帝君正準備想起身,守劍仙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啟稟帝君,小值有事相報,縱劍活動日益頻繁,仙陣快壓不住了!”


    此事一報,台下開始亂紛紛的議論開來,一會是紫金雙丹的突然臨世,現在又是縱劍的不安分,搞的眾仙家也是心慌慌的。


    “慌什麽!接二連三的事隻能說明,帝君又要開啟新的篇章了,當初一世不染的夢柳上仙也銷聲匿跡了,大任落在了帝君的身上,吾等作為臣子的,隻需要將自己的事做好,盡心輔佐帝君即可,旁的事帝君自會安排。”


    新華仙君臉色略顯憔悴的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還別說!這話一出還真省卻了不少事,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吾等定當全力輔佐帝君,保三界安寧。”


    帝君從袖口拿出一個鼎遞給了守劍仙。


    “不必驚慌,將此鼎放於縱劍之上即可!”


    守劍仙接過鼎便匆匆的趕迴劍池。這守劍仙迴到劍池後,將鼎拿出,這鼎竟然自己慢慢散發出陣陣的金光,自己飛到了縱劍的上方,變的碩大無比,整個鼎當的一聲從上而下的砸下來,將縱劍封的死死的,任縱劍如何的衝撞,鼎都牢牢的在原地不動。就在鼎落下的一刻,縱橫突然一陣心疼,吐出一口鮮血。好在騎馬過程中無人看到,縱橫隻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鮮血,就繼續趕路,縱橫心中估計還以為是吃了野雞的緣故。


    自從觀星司將天象告知帝君後,每日每夜紫金雙星都會慢慢的暗淡,漸漸的帝君便放鬆了警惕,不再讓仙家門去尋找紫金雙星的下落,反倒是這人間的妖魔鬼怪聽了所謂的成仙之法,到處的尋找紫金雙丹的下落。迴天涯海棠的路上,要妖魔鬼怪不計其數,行走十分緩慢,動不動就是一個妖,走走停就是一個魔。就溜溜的那個蓮瓶中,光光收集的妖丹就不計其數了。


    “還有多久才能到天涯海棠啊,你不是說宏良會來接我們的麽,這都多久了,師傅你這是騙人嘛!”


    知否自從見過宏良後,整個人都性情大變,一改以前的大大咧咧的樣子,反而漸漸的變得小家碧玉了。


    “快了,再有個兩三日便到天涯海棠了。”


    說來也奇怪,照道理宏良應該是要來接引了,難道宮中有變化?必德心裏也是泛起了嘀咕。果然這人就不經念到,剛還在想著宏良怎麽還沒來,這不一聲鳥叫,一個俯衝宏良化為人形落地了。


    “拜見師傅、師娘及各位師哥師姐。”


    宏良竟然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我說臭鳥,你這是吃錯藥了麽?講話這麽客氣!”


    知否看見宏良來了,別提有多高興一個勁的蹦躂。


    “說吧!又闖什麽禍了!”


    必德剛拂塵往旁邊一甩。宏良傻傻的笑著從身後拿出一些吃食,大家夥先吃先吃···這舉動此中肯定有詐···


    “此去天涯海棠禦劍不過兩三日,為何你走了這麽久,而且宮中用的都是沉年老鍋,為何你這煮出來的雞有一股子生鐵的味道?”


    這必德師傅果然是對自己的東西了解的見底的透徹,竟然連新鍋舊鍋都能吃的出來。隻見宏良老臉一紅,嬉皮笑臉的說道。


    “事情是這個樣子的,眼看你們都要迴來了,想著能讓大家吃上一頓好的,就自己研究下當時師姐留下來的菜譜,這不是看的太入神了,一時之間不小心將灶堂給點了···”


    此言一出把必德師傅給急的!


    “我灶堂中那十多壇佳釀如何!”


    必德師傅那個急的啊!


    “嗨!師傅別說了,本來火都快滅了,都怪你那十多壇酒,蹭的一下就又燒起來了,燒完了火就滅了。”


    宏良繪聲繪色,手舞足蹈的將事情的前前後後都講了一遍,必德師傅一口氣沒上來,暈厥了過去。沈陽趕緊上來掐了必德師傅的人中穴,“咳咳!”必德師傅緩緩的醒了過來,嚎啕大哭起來!


    “你個敗家子啊!那十多壇佳釀世間從此再無了啊!那是你師姐上次臨走時留下的,多少年了啊,為師每每想打開嚐一口都隻是聞聞味啊!被你這一把火就這麽燒了啊!我的天哪!你個不孝徒,你這是要氣死為師啊!”


    必德師傅一邊拍著大腿一邊抱著溜溜就是一頓痛哭啊!宏良見師傅如此痛苦,嚇得退了好幾步,趁著師傅還沒想到揍他,趕緊縮到了知否的身邊,將一整隻烤雞塞進了知否的手裏。


    “路過山下的鎮子買的,可香了,在車裏吃完了再出來!”


    這都生死存亡的關頭了,宏良還能想著知否,看來這份愛的重量沉甸甸啊!


    “師傅別難過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殿後是不是有一顆大桃樹?”


    婉詩見師傅哭的如此傷心,仿佛記憶中自己還藏了點酒,因為以前的十五上仙也是一個豪邁的女子。必德師傅忽聽此言,擦幹了眼淚,立馬站了起來,心中一想,沒錯的確是有一顆桃樹,細算起來也快近千年了。


    “沒錯,為師收你的時候,你和縱橫一起種下的,一共兩棵,每年結出的套子特別的甜,酷暑的時候有時候想想還有一絲淡淡的酒香味。”


    必德師傅說著說著,豁然開朗!


    “我說婉詩!你是不是藏了酒在桃樹下!”


    還沒等大家夥緩個神來,必德師傅竟然自己駕著馬車一路飛奔向著天涯海棠的方向跑去。


    “必德你慢點!車上還有孩子!”


    溜溜一聲嗬斥,讓必德師傅以又快又平穩的方式繼續駕車。宏良變成布穀鳥後一直都停留在車頂。


    “你是有什麽話要對我們是說麽,車頂的風這麽大!”


    婉詩多聰明一人,這宏良的一點小九九被探的清清楚楚。


    “還請師姐下車一說。”


    宏良化為人形禦劍在一旁等待著婉詩出來。


    “說吧何事?”


    婉詩腳踩鳳劍,氣場十足的站在宏良的身旁。


    “師姐是這樣的,師傅其實一直都有個心病,師娘這次能夠化解心結和師傅迴到了一起,我在整理房間的時候,發現師父當年準備迎娶師娘的喜服,我那也不是故意把灶堂燒了的,沒和你們商量就將宮中按照喜堂布置了,咱也總不能讓師傅和師娘這麽一直沒名沒分的過著,這才出此之策,還望師姐能夠瞞著師傅和師娘,大家夥商量著來,你看我這喜服都帶出來了。”


    宏良解下身上的包裹,遞給了婉詩。


    “好事啊,算你小子有良心,宮中一切都布置妥當了?”


    婉詩像教育弟弟一樣的戳了戳宏良的頭。


    “一切都布置妥當,就等新人進殿!”


    迴到車中的溜溜,趁著大家夥都不備的時候,打開包裹看了看,果然是溜溜的喜服,衣角上還繡著名字,喜服華美極了,不得不說這是婉詩見過的最好看的喜服了,得讓縱橫和師傅去說說,不然新人一個都不知情,那不是亂套了。婉詩出了馬車一個縱身躍到了縱橫的馬背上。


    “夫君借一步說話,有話要對你說。”


    縱橫一聽自己夫人都這麽說了,當然是二話不說,拍著馬屁股就先行一步走了,自打有了兩娃以後,這小兩口很久沒有這麽瀟灑自在的單獨一起了,一場悄咪咪的大禮正在醞釀中。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縱橫將必德師傅叫了起來,令他不要出聲,兩人來到了溪水河邊。


    “師傅,你說你如果欠了別人一個承諾,你會一直記著讓遺憾帶著走,還是在有生之年把這個承諾去實現?”


    縱橫一本正經的樣子著實讓人有些著迷。


    “那當然是實現它,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答應別人的事,一定要去完成!我說你大半夜的把我叫起來,就為了談這個?”


    必德師傅伸了個懶腰。


    “師傅,師娘等了你這麽多年了,可見對你用情至深,女孩子嘛,一生總是想著披一次紅紗,如今你們誤會都解開了,我覺得你欠師娘一個承諾!”


    縱橫此時將師傅一直壓箱底的喜服從身後拿了出來。必德見喜服自然是火冒三丈!這是他最重要的東西,如今這般隨意的拿出,心中自是不快!


    “誰讓你們動我的東西了!”


    一聲怒嗬,驚的車駕內的人都醒了。接過喜服就奔了迴去。看來搞砸了,沒有能夠順著師傅的心走,如今天涯海棠也是喜慶布置,眼看再兩天就要到了,這可如何是好。必德迴到馬邊,小心翼翼的擦拭著自己的喜服,生怕有半點灰塵沾染著了。縱橫本想前去看看必德師傅,但是好像聽到一聲聲的歎息聲,想靠前又不敢靠近。這時候聽到車內一陣響動,一聲聲的銅鈴聲響起,雖然是入夜時分了,但是月光投進樹林,隻見知否將車簾輕輕拉起,溜溜穿著鳳袍霞披,慢慢踏下車門,此時的月光顯的特別的溫柔,鳳袍每一處都是精心雕琢,每走一步便會傳來陣陣的銅鈴聲。


    必德聽聞是自己打造的銅鈴,轉身的一瞬間,臉上的愁楚漸漸消散,自是山河兩相宜,不及佳人入眼簾。溜溜微微低著頭,胭脂腮紅在月光下慢慢的韻開,宛若遊絲的傾城一笑,伴隨著銅鈴聲陣陣,每走一步竟會落下縷縷桃花。


    “來不及好好的梳妝了,本想給你一個最好的我,可聽聞你在外輕輕的歎息,等了千百年怕你又悔了,妹妹剛和我說的時候,心中自是歡喜,可···”


    話音未落,隻見必德高高騰空而起,將手中的喜服在空中換上,慢慢的從空中落下。


    “溜溜,讓你久等了,必德錯過了你這麽久,徒兒說的對,既然當初為你許下承諾,大丈夫就該給你一個今生!”


    說完緊緊的將溜溜摟入懷中。看熱鬧的自然是起哄的多數,隻見大家蜂擁而上,祝福這對新人。


    “趕緊迴去吧,我都把天涯海棠布置好了,你們再不迴去拜堂,都對不起我這幾天的布置!”宏良看了一樣相擁的兩人,又悄悄的將一個雞腿塞給了知否。


    “趕緊吃,別讓這兩個小家夥搶去了。”


    說完指了指懷中的兩個孩子。


    “好了好了,按照習俗,現在新人還不能見麵,快迴去快迴去,把紅蓋頭蓋好!”


    鈕琳和戴婷趕緊將溜溜送迴了車裏。


    “有些個人啊,口是心非的速度真是快,剛剛還是一副吃人的樣子,現在估計被人吃了都心裏暖和。”


    縱橫沒好臉色的給了必德一個迴應。


    “廢什麽話,小孩子話真多,趕緊睡覺!明天還要趕路!”


    說歸說啊,你這麽珍愛你的喜服倒是脫下來啊,舍不得穿又舍不得髒的樣子。看著月亮想笑又憋著的樣子真欠揍。相安無事的度過了一夜後,總覺得必德走路都不會走了,到哪都是怕自己的衣服弄髒了,就連上馬的時候,馬鞍上都要擦了幾遍才敢上去。


    “過了前麵一個鎮子,就是天涯海棠了!”


    必德指著前麵不遠處的一個小村莊。大家夥駕著著心想終於就快要到了,心中自是有些歡喜。小半晌的功夫來到了村子前麵,村裏熱鬧極了,但是看見必德師傅都將手裏的活停了下來,看了看身後宏良,一個老汗趕緊將宏良拉到了一旁,疑惑的問著這是必德師傅麽?怎麽變的這麽年輕了,以前不是和他一樣是個老道士麽,現在穿著喜服,差點沒敢喊出口。


    “師傅,你這年少的模樣大家夥都不認識,你要不自己解釋解釋!”


    宏良大聲的在人群中喊了出來。


    “各位鄉親,這是必德原來的模樣,當初隻為了等待夫人,這才換了模樣,如今已將夫人迎娶歸來,不日在山上舉辦喜宴,大家夥若是得空,來山上喝碗喜酒!”


    必德春風得意的樣子,活像一隻大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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