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白慈看著那些自己曾經所謂的高光。


    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果然。


    他曾經就是在這兒丟了記憶。


    在轟鳴的水聲中,莊白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另一邊。


    陶韜一把手中的任務做完,立刻去找了程哥。


    程哥仍在和鱷魚鬥爭。


    他的手臂已經嚴重到了骨頭都斷裂的程度,即便如此,程哥仍然在用自己的身軀擋著鱷魚前行。


    在那一瞬間,鱷魚倏地撲上去張開大嘴。


    “啊!”


    程哥那個受傷的手臂已經全部沒入鱷魚口中。


    “放開他!”


    陶韜手拿著匕首,往鱷魚眼睛上刺。


    鱷魚趕忙退開,一聲肌肉撕扯聲,程哥的那手臂硬生生被咬斷了。


    程哥痛唿,捂住自己缺口的傷口,防止血液噴濺。


    他完全虛脫靠牆坐了下來。


    【恭喜各位通關成功。】


    “程哥,放心。”


    陶韜買了繃帶要給程哥治療。


    “等這個副本結束了,你身上的傷都可以愈合。”


    他話語中帶著哭腔。


    程哥隻是笑:“我已經不知道這個副本什麽是盡頭了。”


    好似,他們隻能一股勁衝闖關。


    和消消樂一樣,沒有最後的關卡。


    在這兒,沒有希望。


    “不會的。”陶韜心裏已經有了想法,“會有的。”


    “小心!”


    陶韜剛說完,一陣風在他身後掀起。


    他怔愣,慢半拍。


    陶韜眼睜睜看著程哥起身,往他身後撲。


    溫熱的鮮血濺到他的側臉,那急劇恐懼到呆愣的五官上。


    那隻受傷的鱷魚去而複返,頭頂著刺入匕首的受傷的眼睛,狠狠咬住了程哥的側腰。


    “我們來了!”陳苗和女主播趕忙過來救人。


    可惜沒有用。


    鱷魚在他們捅刀開槍下,沒有聲息,到最後,仍咬著程哥不鬆口。


    程哥鮮血直流,滲透進了土壤中,比別處顏色都要深。


    程哥已經意識模糊了,他沒有說話,隻有浮動的胸口還證明他還活著。


    隻是失血過多,好像讓他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我救你!”陶韜掀起程哥的衣服,巨大猙獰的傷口觸目驚心,傷口很多,他手拿繃帶不知道該怎麽開始。


    程哥伸手握住了陶韜的手腕。


    他搖搖頭。


    “沒用了。”


    “我感覺我好困。”


    “看來接下來還有關卡,係統有點像是控製人數。”程哥說這些話都說了很久,和漏氣的皮球一樣,幾乎要癟下去,“陶韜,你要成長起來。”


    陶韜已經淚水模糊雙眼,他沒有聽程哥的,仍然用手中的繃帶替程哥止血。


    “你要活著,給你嫂子帶口信。”


    程哥吐血,血液中帶有細碎的器官組織。


    他另一隻完好的手拿出兜中的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是程哥和他的妻兒。


    “你代我出去。”


    “代我見她們。”


    “不,要見你自己去見。”陶韜不接,哭起來。


    程哥幫了他很多。


    沒有程哥,他恐怕早就死在了難民區。


    該死的,應該是他。


    程哥笑起來,想抬手摸摸陶韜,身體太痛,手停在半空又放了下去。


    陶韜抓著程哥手,低頭,放在自己頭頂。


    “我已經幫你安排好後路了,你跟著他就好了。”


    程哥眼神已經渙散。


    他看著頭頂笑了笑:“這次,我還真出任務迴不來了。”


    “阿顏。”


    程哥的低喃混在空氣中。


    “程哥。”


    陶韜感受到程哥的手臂無比,掉落下來,帶著笑。


    他永遠留在了這兒。


    莊白慈一直等著係統的命令。


    隻有之前那個通關成功的信息後,便沒有了動作。


    倒是外麵的尖叫聲多了。


    莊白慈揚眉。


    倒沒有什麽表示。


    他靠著看著對麵的水母箱。


    這些水母和上帝悖論那隻還挺像。


    不知道是不是同一類品種。


    【叮!你有新消息。】


    莊白慈點開。


    是後台消息提示。


    看到內容,他驚訝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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