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主播莊白慈通關成功,將匹配至下一個關卡。】


    【第五關卡——小鱷魚愛洗澡。】


    在係統說話之時,莊白慈眼前出現了像是出現了數據錯亂,閃動幾下後,迸出亮光。


    莊白慈被刺目的光照射著閉眼。


    即便傳送過了幾次,他仍舊無法適應這種天地旋轉的暈眩感。


    莊白慈意識漸漸清醒,他似乎躺在地麵上,隔著布料,冰冷鬆軟的觸感滲透進了衣服,緊貼著他的後背,黏膩。


    “滴答。”


    他的臉上滴落了某種液體,還帶有淡淡的土質的腥味。


    莊白慈立刻睜眼。


    他被鋪天蓋地的深棕色包圍,在莊白慈正上方,是斷裂的白色水管,水管上一滴水堆積著,即將落下來。


    莊白慈起身,躲過了落下的水滴。


    空氣中全是潮濕的土腥味,一唿一吸,總覺得身體內內外外都粘上小土塊,上下都是土壤,唯一的白色是那個巨大的水管,也將這個本就不大的空間更狹窄了,本來小一號的莊白慈,站起來都能達到水管頂,讓人看著心生壓抑。


    隨著莊白慈的移動,頭頂還會掉下土塊,似乎隻要做劇烈動作,這個小小的洞口就會將他們掩埋。


    這種環境,對於氣管偏小的人員很不友好,莊白慈購買了口罩戴上,也隔絕了不少氣味。


    在莊白慈觀察的過程中,也有不少人悠悠轉醒。


    現在人數銳減到三十多人,這個洞口內也勉強能待住,似乎像是專門為他們量身製作的。


    他們眼神有一瞬間的茫然,躺在地上轉著頭,眼神空洞,直到看到站起的莊白慈,起身坐著往後退,直到背靠土牆他們才停住。


    眼神帶著恐懼。


    這個情景,莫名和夢境中有幾分相似。


    莊白慈微不可察皺了皺眉,他不知道是不是受夢境影響,竟然有幾分煩躁,在莊白慈意識到的時候,有意識強行轉移注意力。


    這個異常是從第三關開始的,最大的變動是在他昏迷後。


    這個期間,能做變動的,隻有係統。


    是係統想看到的。


    莊白慈目前還不知道係統的用意,但他猜測。


    要快了。


    莊白慈觀察這裏唯一的物品——水管。


    水管很久沒有清洗修理了,上麵全是鏽跡斑斑,還帶著一層薄薄的土層,莊白慈敲了敲水管,清脆的聲響在裏麵迴響。


    “啊!”魔術師的尖叫聲迴蕩在大洞內,掩過了水管的迴聲。


    莊白慈看過去。


    這次關卡沒有服裝要求,大家穿的是自己的常服。


    魔術師看著自己潔白的白襯衫沾染上棕色另類的顏色,他帶著手套的雙手顫抖著,崩潰閉眼。


    下一秒,狠狠看向在旁邊幸災樂禍的男人。


    “蝙蝠!”


    莊白慈記得剛才似乎看到,在魔術師還昏迷的時候,蝙蝠好像把潮濕的土壤堆在魔術師身上。


    但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堆積了。


    魔術師幾乎半個身子都被染了色,這還不包括後背。


    ——這可以能讓一個潔癖患者站在暴怒的邊緣的程度。


    “關我什麽事?”蝙蝠麵色如常。


    魔術師陰沉著臉給了他一紙牌,蝙蝠閃躲,那張紙牌被巨大的力度沒入土壤中,似乎是碰到了什麽,裏麵發出了細小沉悶的聲音。


    “需要我幫忙嗎?”


    顧卓比較高,這裏的空間對於他來說很狹小,不能站直,微彎腰,走過來,話語打斷了莊白慈的思緒。


    莊白慈收迴目光,他這次毫不客氣:“你把這個水管分開。”


    水管殘破,往外破出一條小縫,剛才滴到莊白慈臉上的水滴正是從裏麵出來的。


    顧卓照做。


    他的力氣很大,輕輕鬆鬆就把水管的口子扯大。


    莊白慈從顧卓的臂彎內穿過,他站在水管的中央,隻要顧卓鬆手,他就會被尖銳的口子分一為二。


    莊白慈很相信顧卓,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他扯下口罩,裏麵彌漫著鐵鏽味——很久沒有用過了。


    他似乎是為了確認什麽,鑽了進去。


    水管內空間很大,一次進入兩個人都綽綽有餘,裏麵黑漆漆的,很像是獸類張開的大嘴。


    “不用看了,裏麵是相通的。”


    魔術師靠在水管旁邊,對莊白慈說。


    “嗯。”莊白慈退了迴去。


    “你沒有聽到係統說的嗎?小鱷魚愛洗澡。”魔術師身上的汙漬全部消除幹淨,身形散發淡淡的光暈。


    按照對方的性格,應該是某種潔身的道具。


    莊白慈這麽想,看了眼魔術師身後,蝙蝠黑著臉,身上的土漬更多,他正在一點一點扒幹淨。


    “知道。”莊白慈收迴視線。


    “你不會是沒有玩過吧?”


    魔術師看著莊白慈的反應,眯了眯眼,隨口一說。


    莊白慈好看的眉毛聞言蹙起,沒等他說話,魔術師繼續說話了。


    “這個遊戲基本上是我們把水管修好,給小鱷魚輸送水資源就好了。”


    “嗯。”


    莊白慈迴應得不鹹不淡,他心裏覺得魔術師突然獻殷勤必然沒有好事。


    “我們組團吧。”魔術師笑起來眼睛彎成細細的月牙兒,很有笑麵虎的韻味,“強強聯合不好嗎?”


    莊白慈還沒說話,顧卓先做了表示:“他不需要。”


    “顧會長急什麽,沒有和你搶人。”魔術師眨眨眼,“三人組隊而已。”


    “沒有人能替我做決定。”莊白慈很不喜歡這類言論,似乎他並不是人,而是某種物品。


    “抱歉。”魔術師把手放在胸口處,表達歉意,“作為歉禮,我能為你免費占卜一次。”


    “不管是事業,錢財,還是……”魔術師微妙停頓一下,看了眼顧卓,“桃花運。”


    “不需要。”莊白慈轉身,“我也不會同意你的邀請。”


    走了幾步,他似乎想起什麽,繼續說:“不要費盡心機來我這兒套線索,想知道的話,自己去。”


    魔術師哪會去,先不說那個口子太窄,還需要別人撐著,還有裏麵濕噠噠的,哪怕知道不會掉落在他身上,魔術師心裏也會很不舒服。


    “想要幫忙,求我唄。”


    蝙蝠聽到幾人的談話,在不遠處,得意地跟魔術師說。


    顧卓發現對方雖然拒絕了組隊的請求,可沒有排斥他的靠近,忙不迭地跟在莊白慈身邊。


    “你看到了什麽?”


    “水管是想通的。”莊白慈知道顧卓在其中幫了忙,線索有必要共享,“魔術師說的並不是沒有信息的。”


    他至少知道了這個遊戲的基本規則。


    “我們要把這個水管修好。”


    莊白慈點頭,又說:“而且,還不止這一個破口子。”


    “而且這水從哪裏來?”莊白慈看著顧卓,“所以,這局,恐怕是要分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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