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玩家命大,他的身體已經被刀刃貫穿,還有意識。


    他的頭發被痛苦的汗水汗濕,唿吸困難,即便如此,橙子玩家死死盯著身後向他走來的莊白慈。


    莊白慈懶得在這上麵多說話,之前也解釋了一遍,現在他不想再重複說一句,再說,他怎麽不知道橙子玩家的想法。


    想挑撥離間?


    笑死,莊白慈壓根不需要隊友。


    於是,莊白慈手重新放在刀柄上,把刀刃轉了一個方向。


    “啊啊啊啊!”橙子玩家感覺自己的器官全部被揉撚成碎末。


    “莊白慈!你就是個怪物!你不得好死!”


    橙子玩家痛苦中,把巨大的恨意詛咒扔在莊白慈身上。


    “我等你來,來地獄見我!哈哈哈哈——”


    莊白慈覺得吵,手中動作往上一翻,刀刃貫穿橙子玩家上半身,一分為二。


    如同樹幹被劈成樹杈。


    橙子玩家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的頭顱已經各自分開,可以這樣,他眼中的憎惡並未消失,看著身後的莊白慈,死不瞑目。


    莊白慈麵無表情,金黃的香蕉早就被紅色血液沾染得看不清原貌。


    這些血液可能是剛才他殺的玩家噴濺的,也可能是血水中沾染的,總之,沒有自己的血跡。


    他抽迴彎刀,又往某處走過去。


    明明有很多人,大家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死寂。


    隻聽到莊白慈在血泊中行走的腳步聲,還有刀刃上滴下來的血液滴答聲。


    簡直是實力碾壓的屠宰場。


    莊白慈就像是執行命令的機器人,冷漠地殺死其中的玩家。


    他們隻能哭喊,就連最後的反抗都不能完成。


    顧卓看著心緊,他能感受到莊白慈的異常,似乎在這兒,莊白慈得到了某種信息,隻有他知道。


    他從不在乎那些玩家的痛苦,他隻心疼莊白慈。


    “沒想到莊白慈殺人還挺熟練。”魔術師在一旁看戲,在一堆已經被血液浸染的玩家中,魔術師可以說幹淨到剛入場的演員。


    玩家們的尖叫聲似乎成了某種興奮劑,魔術師心情十分愉悅。


    “還挺合我口味。”


    他剛說完,臉上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溫熱,魔術師伸手一摸。


    深紅到半凝固的血液正明晃晃出現在他的指間。


    魔術師笑容同手中的液體一樣凝固。


    “蝙蝠!你踏馬想挨揍是吧!”


    魔術師沒了之前的溫文爾雅,他手中現出一張卡牌,迅速出手往剛收迴手的蝙蝠而去。


    蝙蝠行動輕靈,哪怕腳上黏著血液,依舊如履平地。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見怪不怪,隻是輕瞟一眼又收迴目光。


    他們更感興趣的,是莊白慈這番操作。


    “莊白慈是怎麽發現的?”沈羨安不懂。


    在他眼中,莊白慈更像是隨機找了幾個對眼的玩家進行屠殺。


    “而且,我怎麽覺得莊白慈有點急躁了。”


    沈羨安目前的邏輯能力不算高,但他在對於情緒方麵還是懂一些,現在的莊白慈格外陌生,散發的氣質總能給沈羨安錯覺,如果他現在去勸,地上新鮮的屍體是他最後的宿命。


    “你沒有看到有些人聽到水果炸彈的時候,水果顏色變了嗎?”陶韜離他離得近,便解釋說。


    同類之間的屠殺,畫麵太過於血腥,陶韜有些看不下去了,皺眉,轉頭緩了緩。


    “意思是識別出水果炸彈的玩家靠的就是對於顏色變動?”


    沈羨安在細節方麵還是有待提升,沒有發現這些小細節,他也不焦慮,很良好地就接受了。


    “這些顏色變動,是在莊白慈自己說出來的時候,他們身上的水果顏色變深,說明玩家自己是知道自己是炸彈水果。”陶韜轉身,走到程哥身邊,程哥一直都沒有看,畢竟裏麵有許多是和他一起共渡難關的玩家,“這麽一看,他們死得並不冤。”


    和陣營副本差不多,大家隱藏身邊實現自己的目的。


    “所以,炸彈玩家們開局開始就知道了?現在不會就是隱藏著等到倒計時結束吧!”沈羨安立即懂了,他背後汗水涔涔。


    關鍵是,莊白慈尋找並解決炸彈玩家,容易讓其他普通玩家感覺到恐慌,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會誤解莊白慈所做的行為。


    “求求你不要殺我!”


    莊白慈完全不聽,在那名求饒的玩家說完之時,手中的刀刃一落。


    “為什麽會有炸彈玩家?真的有炸彈玩家,那麽多少又算是!能保證你就不是炸彈玩家嗎!”


    求饒的玩家看著對方殺意已決,在臨死前大喊著,似乎想要以死明誌,用性命向周圍玩家傳達這個信息,既然自己是必死的結局,他也要報複這個殺死自己的兇手。


    莊白慈內心並沒有任何起伏,他知道自己不會殺錯,那些炸彈玩家名單都已經全部存在他的腦海中。


    這名玩家這些話可不是對莊白慈說的,而是對在場的所有玩家。


    “我們知道你在通關,可是你是不是要告訴我們為什麽要殺了他們!”


    大概是被前麵那個死去的玩家感染,有人站了出來,神情悲壯到認為自己下一秒也會沒有了唿吸。


    他知道即便鬥不過莊白慈,手中還是拿著自己的武器,時刻警備著。


    “相同的答案,你讓我說兩遍?”莊白慈覺得可笑。


    況且,對方也是一個炸彈玩家。


    明知故問的人,說了也是費口水。


    這麽倨傲的迴答必然是不能滿足玩家。


    有了一個人的帶頭,也有玩家陸陸續續站在莊白慈的對立麵。


    莊白慈看著麵前憤然的玩家,他有些煩躁。


    一是自己帶著一堆傻逼隊友,這些傻逼隊友還給自己添堵,幫著敵人痛擊自己;二是這種對立讓他內心格外不舒服,他看著每個人的眼神中,帶有相同的抗拒,和小時候一樣小孩子們懼怕他身上帶來的災難,從頭至尾,他都是那個融不進的異類。


    過去與現在情景交疊,多種情緒交雜起來。


    莊白慈懶得說話。


    “其實,我完全可以把你們都殺掉。”


    莊白慈冷笑,他覺得自己就不該一個個排除,隻有死人才會安安心心聽從他的指揮。


    他不喜歡心中這種被當成怪物的目光,既然討厭,他就要把這種情緒的根源全部消滅掉。


    曾經,他為了得到別人的關注,小心翼翼地幫助大人幹活,他們也喜歡自己,還說要是是自己的兒子就好了,在李姨去世後,那些天天誇獎自己的叔叔阿姨們在那一天冷漠拒絕他的靠近。


    在李姨的葬禮上,他聽著身邊的大人肆無忌憚地說著他的去路。


    各式各樣,卻沒有人願意再次收養他。


    那時,莊白慈才知道。


    除了李姨。


    從來沒有人認真接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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