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像魏修繆。


    在知道他身份的時候,最後還疑似放水。


    這又不像易彬。


    “不是。”


    顧卓彎腰撿起地上的碎片,很仔細,怕殘留的玻璃劃破了莊白慈的腳。


    “所以,你想要做什麽,強製我加入公會?”


    莊白慈能想到的隻有這兩個原因。


    顧卓頓住。


    “不是。”


    他隻是想把他留在身邊,僅此而已。


    “行。”莊白慈想起了一件事,“我問你,你和係統是什麽關係?”


    秦茶把自己放在顧卓身邊,必定有她的道理。


    如果顧卓不給迴答,那麽他先去福利副本躲一躲。


    然後,想盡辦法離開這兒!


    哪怕拚個魚死網破!


    顧卓撿蛋糕的動作一頓。


    “我是……”


    【係統001提醒您,請不要輕易將自己的身份告訴玩家,否則出現的問題,您將會承擔一部分的責任,主神。】


    顧卓抿唇。


    莊白慈看著顧卓一下就止住了話頭,抱手。


    “隻是玩家和係統關係。”


    莊白慈不信。


    他逼問:“之前的石先生,是不是你?”


    顧卓這次是著著實實愣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露出了馬腳。


    “這次的副本的教皇和之前的石先生長相一樣,可是為什麽性情完全不同。”


    “這次的石先生,是個完完全全的壞種。”莊白慈眼神灼灼,看得顧卓心頭灼熱,“不同副本出現同一個人,巧也不會這麽巧,我知道他是係統的人,說明他是個未激活的npc,那是不是說明之前副本的也是。”


    “之前石先生的氣質很明顯,那雙眼睛也是。”莊白慈抬手,兩指之間,隻能看到顧卓雙眼,安靜沉穩,“顧會長,也就是從小原學校開始,你就見過我。”


    “是吧。”


    顧卓垂下的手握拳,他沒想到隻是這麽小小的端倪就被莊白慈自己推論出來。


    【您該知道,自己身份要是被發現,您的性命不保。】


    有多少玩家痛恨係統,知道他的身份,不得要殺死他。


    “是的。”


    顧卓完全沒有聽係統的警告。


    “我是晚上睡夢中才能進入,附身在別人身上,監督副本的運行。”


    “所以,你也是未激活的npc?”


    莊白慈這話讓顧卓心裏咯噔。


    可是莊白慈後又解釋一聲:“做著係統給你安排的事情?”


    就像是仿生人會清掃玩家試圖遺留的信息一樣。


    “嗯。”


    監聽他們對話的係統:……你這和自爆身份有什麽區別?


    “所以,把我關起來,也是係統的安排?”莊白慈這麽一想,心中的怒氣降了下來,既然是係統所安排的,也確實像是玩不起的係統的作風。


    “不是。”


    隻是因為莊白慈太虛無縹緲,他隻想要一絲實質感的安全感。


    顧卓沒有把心裏話說出來,他把碎片和蛋糕放在小盤子內,溫聲說:“你已經絕食很久了,不要糟蹋身體。”


    “我不喜歡。”


    莊白慈看著這場談話就這麽突兀中止,他看向顧卓的背影,目光沉沉。


    看來,對方是不打算跟他說了。


    顧卓把殘局收拾了一下,花費金幣重新更新了房間內殘破的家具。


    雖然,他知道幾個小時後,那些他精心挑選的物件又成一堆破碎的廢物。


    其實,顧卓心裏還是有些失落,但他看著莊白慈,那點失落,風飄雲散。


    “又不吃?”


    “你強製了個啥啊。別人強製吻、強製愛,你他媽就強製把他鎖房間?我還以為能看到什麽野性畫麵,結果還是瑪卡巴卡。”


    易彬瞅了眼顧卓手中的蛋糕,嘖嘖道:“你說你把他帶迴來幹什麽,我都知道他肯定會生氣,你想想,一隻習慣在外麵流浪的狗突然被人帶迴家,它不會吼叫?它不會咬人?”


    “反倒讓他產生了警惕心,說不定之前對你印象還不錯,現在隻得恨你。”


    易彬邊說,邊打著遊戲,用手中的遊戲機操控著電視內的小人物吃金幣。


    顧卓沉默。


    其實他知道。


    在他把他帶到車上的時候,他就後悔了。


    莊白慈看向他的眼神,帶有憤怒,巴不得把他當場打一頓。


    可是……


    “他是人,不是動物。”顧卓正色提示。


    “是是是。”易彬吐槽,“那你把他鎖在屋子裏,哪也不去,難道不是把他物質化的一種?”


    “我知道你和我們的思維不太一樣,隻是說,在我們這兒,隻有寵物,才把它鎖在裏麵。”


    顧卓沉默了。


    他情感木納,沒有動心過,隻能順著自己本心行動。


    對方喜歡什麽,他給什麽;對方討厭什麽,他全部清除幹淨。


    可是他害怕對方的離去,明明對方跟自己說再見。


    顧卓害怕這個再見沒有定期。


    可,易彬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在他思索其中的道理時,係統的提示音彈了出來。


    【各主播注意,福利副本已開啟,您是否想獲得很多的金幣,還是更多吸引的道具。你想要的東西在這兒或許能得到。】


    “哦,又開啟了福利副本。”


    易彬嘀咕。


    信息內容基本一樣。


    他看都沒有看,關閉信息頁麵,繼續打遊戲起來。


    顧卓似乎想到了什麽,他動作一滯,猛地迴頭打開身後的房間門。


    房間內,幹幹淨淨,沒有被人破壞的痕跡,整潔得,就像是……沒有任何人的蹤跡。


    可確確實實,沒有人的身影。


    顧卓眼神沉了下來。


    “咋迴事啊,整這麽大動靜?”易彬頭也不迴,“想清楚放人走了?”


    等他發現沒人迴後,疑惑迴頭。


    他身後,空蕩蕩。


    隻有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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