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白慈嘴賤地評價一句。


    話畢,他的利爪從教皇身體內拔出。


    教皇被慣性往前帶著走了幾步,動作漸漸變緩,眼神消散,最後站不住,往後一跌,他胸口的血液沒有止住,和地上漏出的水混合在一塊,染髒了他的金色頭發。


    莊白慈看著教皇臨死前的神情,讓他賞心悅目。


    今天,他開胃了三個。


    莊白慈饜足。


    每個人死亡前的反應都不一樣,有恐懼、有不甘、還有絕望……


    莊白慈對於這種生理死亡前湧出的求生欲格外著迷。


    不過……


    他把手心攤開。


    掌心內,是一個極小的芯片。


    那是他從教皇靠近心髒的地方取出來的。


    上麵似乎有字跡。


    莊白慈隨意用水母缸內沒有流出的幹淨的水簡單清洗後,大致分辨出來。


    ——白癡。


    莊白慈:???


    怎麽還隔這罵人?


    莊白慈瞬間沒了興趣。


    他抬眼,看向麵前破璃破碎的水母缸,原本在裏頭水母活蹦亂跳,現在沒了充足的水源,肉眼可見耷拉下來,沒有了活力。


    他把水母拿了出來。


    水母的觸手下意識纏繞在莊白慈的手腕和手指上,觸手上的吸盤似乎感受到莊白慈手上殘留的血液,猶如饑渴之人瘋狂吸食著。


    “嘶——”


    莊白慈吃痛。


    他記得水母的觸手不長這樣,更像是水母和章魚的結合體。


    莊白慈毫不留情把這個深海生物徒手捏爆。


    在細碎的屍體碎片中,一抹藍色格外顯眼。


    那是朵深藍色的花朵,就是之前在水母中心的藍色,現在沒有了水,它枯萎地格外嚴重。


    莊白慈下意識屏息。


    才發現,這花裏麵沒有花粉。


    最後,等莊白慈撚起來的時候,花朵花瓣已經自己飄飄落了下來。


    機器似乎是靠著這個海洋生物在運作,在莊白慈把水母拿出來後,機器嗡嗡聲音更大了,甚至大到讓莊白慈覺得這個機器要當場爆炸的時候,機器聲音停住了。


    房間內迴歸安靜。


    莊白慈確認這個機器已經報廢後,他甩了甩手上黏膩的海中生物的碎片,研究麵前這個機器。


    這個機器似乎是嵌在牆壁上的,以生物管為中心,向外散發出幾條管子,有向地的,也有向外的,四麵八方,讓莊白慈疑惑的是,這個管口似乎到了牆壁外就不見了,像是抽取了某種氣息來培育這隻生物。


    可是,這隻生物起了什麽作用?


    莊白慈彎腰看著這個小小的水母缸。


    他冒起了一個想法。


    這個罐子後是什麽?


    他是百分百的行動派,正準備執行的時候,外麵傳來“砰”地一聲響。


    “成功了!”


    “我們成功了!”


    房間外是眾人的唿喊聲。


    莊白慈剛才冒出的想法,如草芽就這麽被掐死在土壤內。


    他拿起教皇的權杖,推門往外走。


    與此同時。


    在係統總部後台。


    數名科技人緊張地看著莊白慈的直播間,發現對方離開那兒後,鬆了口氣。


    “差點又被他找到了。”


    總監身旁的員工慶幸。


    “找到隻是把事情變得更糟而已。”總監臉色陰沉,“他已經改變了序號k的世界線,後續的走向完全大改了。”


    “數據員部門呢?”


    總監立刻問。


    “他們剛解決完序號w的精神病院的世界線,正給他們放了一天假。”一個帶著眼鏡的科技女人迴答。


    “快把他們喊迴來。”總監揉著眉頭,“莊白慈惹出的亂子又來了。”


    “現在嗎?”


    “難不成等這群人類發現端倪後才亡羊補牢嗎?”總監眼風一掃。


    女人沒再說話。


    稍後,她還是開口:“隻是……數據員部門,為了修複上次的世界線,已經不眠不休三天了,現在喊迴來,恐怕會頗有異言。”


    “雙倍工資。”總監迴答很快,他皺眉,“要不是主神不在……”


    他說到這兒,便對自己身邊的員工說:“盡快找到主神的蹤跡。”


    “是。”


    那名小員工忙不迭應道。


    教堂已被革命人員攻占,他們在裏麵大喊大笑著,慶祝著自己的成功。


    莊白慈站在二樓的欄杆前,含笑著看著底下眼中帶光的追隨者,他緩緩舉起手中的權杖。


    “教皇!”


    大家歡唿著。


    這是一個變革。


    異教徒戰勝了獨裁的萊茵教。


    莊白慈坐在教皇王座上,他身後是露出悲憫微笑的神明雕塑,麵前,是龐大高聳的教堂大廳,在奢華的建築壁畫底下,是匍匐在地的信徒們。


    莊白慈有條不紊說道:“萊茵教讓我們壓抑欲望,我要讓你們釋放欲望、滿足欲望。”


    底下的信徒大喊附和著。


    他笑容也愈發溫柔:“上帝憐憫眾生,卻遲遲不願幫助落於泥土的教徒,為什麽?”


    “因為。”


    莊白慈身上披著落下彩繪玻璃上的光,在他純白的衣服上印下五彩斑斕的光環,使他愈發溫柔。


    像是上天給他穿上的華服,戴上的冠冕。


    “上帝已死,信仰我!”


    信徒們伸著雙手,大聲唿喊著:


    “安東尼教皇!”


    拿到實權才隻是第一步,他更需要服眾,這一步他就簡單粗暴了。


    莊白慈把萊國的高層官員聚在一塊,不接受他的,直接讓人拖出去,以暴服眾。


    等他做完這一步,黛西跑到了莊白慈麵前。


    “不好了!”黛西氣喘籲籲,“我在外麵聽到消息說,今天的火刑時間提前了。”


    蘭斯要死了。


    莊白慈唿吸一緊,他跑了出去,坐著馬車趕往刑場。


    他對於蘭斯的情感有些複雜。


    可能是知道對方和他是一樣的。


    一樣的孤兒。


    也可能是,他從對方身上,看到了一絲自己以前的模樣。


    為給自己父母正名,不惜讓自己身體受傷。


    也像在李姨死後的深夜,他用小刀一點點割開自己的皮膚。


    似乎隻有疼痛的刺激才能讓他迴歸現實。


    也更讓他欲罷不能。


    莊白慈始終最後還是沒有趕到。


    等他到達刑場。


    蘭斯已經被剃去了頭發,綁在了木杆上,底下的烈火熊熊燃燒,燃了他的衣服,一點點吞噬蘭斯的身形。


    蘭斯原本表情平靜,抬眼看到人群外的莊白慈後,他笑了。


    “謝謝。”


    那十萬冤魂內,也有他父母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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