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白慈莫名心驚。


    他瞬間驚醒。


    他又迴到了蘇家靈堂,仍舊在自己的棺材內。


    “終於找到您了,您沒事就好。”在外頭尋找的沈羨安聽到動靜趕忙來看,見是莊白慈,鬆了口氣。


    莊白慈還沉浸在剛才的儀式中。


    他眼眸一動,立刻往外走。


    “賀戴旭他們你知道在哪嗎?”莊白慈問跟上的沈羨安。


    “在祠堂那裏我和他們分開了,但他們應該還在另一邊的門裏麵沒有出來。”


    莊白慈點頭。


    “女鬼我碰到了,奇怪的是,她知道我們玩家的名字,還知道我們的身份。”沈羨安主動告訴莊白慈信息,“蘇硯死在了納妾的那天晚上,是被女鬼鎖了喉,但身體內好像有一個紅色印記我沒有來得及看。”


    莊白慈愣住,麵前這人還真是一點線索都不留。


    “我和你不熟,告訴我這些,你不怕我毀屍滅跡?”


    “啊?”沈羨安反倒疑惑了,“我都沒有想過這一點,我想您要是跟賀戴旭他們對峙,沒點線索他們老玩家絕不會相信,所以我把我的線索告訴您,這樣才有籌碼。”


    莊白慈沉默了,他沒有答話。


    麵前的長廊依舊是原先緊閉的模樣,每扇門都整齊排列。


    莊白慈路過一扇門,他騰地停住,轉身看向被破損的符紙。


    “我過來的時候也看到了,這應該是您使用雷符的時候不小心波及的。”沈羨安注意到莊白慈的動作,開口。


    莊白慈從那個迴憶中可以知道這兩邊房間都有紙人像,左邊的被他用陣法反殺,右邊的按理來說應該還在。


    他輕輕打開那扇門。


    “嘎吱——”


    木門太久沒有打開,發出刺耳的聲音。


    裏麵幹幹淨淨,空無一物。


    莊白慈像是確定了什麽,立刻大步往前走。


    祠堂仍是之前的擺設,隻是左邊的木門被強行破開了。


    “我沒買萬能鑰匙,這個我用自己的武器斷開的。”沈羨安稍稍解釋。


    “你的武器?”


    莊白慈看向他的手,才發現沈羨安的虎口被磨掉了一層皮。


    “一把刀。”沈羨安主動作出承諾,“您放心,不會給您拖後腿的。”


    莊白慈的話並不是這個意思,他的關注點是門閘這麽寬,一把刀要磨上多久?


    他不知道沈羨安為什麽這麽在意自己,如果隻是上次的幫助,那未免……太過單純了。


    人善被人欺啊。


    莊白慈沒有虐渣的癖好。


    不管對方的出發點如何,隻要不擋他的路,莊白慈睜隻眼閉隻眼,懶得管。


    可是,在他身邊,也並非是安全的避難所。


    找賀戴旭幾人還是費些精力,最後是在某間客房內找到。


    “我們是時候該談和了。”莊白慈坐在他們三人對麵,他臉上帶著營業微笑。


    “談和?我記得我們之間可沒有發生過不愉快。”賀戴旭驚訝。


    “沒發生過?”莊白慈更驚訝,“我還以為是三位老人排外呢。”


    “你的錯覺罷了,作為老玩家我們必然是要帶頭遵循互幫互助的風氣。”


    “那真是太好了。”莊白慈放心下來,眼眸亮堂,“我們兩個新人頭一次進這種副本,經驗少,不太懂。”


    莊白慈如同白蓮花附體,眉眼彎下,眼神不安。


    “既然這樣,你們先說說線索,我們來進行分析。”


    賀戴旭表情認真起來,還真像真心實意想幫扶新人玩家。


    “我好像看到了兩狐狸在對話。”向歌在旁邊悄悄對胡子男人說。


    胡子男人隻是瞄他一眼,沒有理他。


    向歌最會的技能就是對於榜上玩家過目不忘,自然也知道這人的身份,他了解過這人性格無趣,沒想到無趣到這個程度。


    他撇撇嘴,還不如上一個香。


    “那還真是太謝謝你了。”莊白慈說完這句,又糾結起來,“前輩,你也是知道的,我們隻是新人,找到的線索也不多,可能還是前輩想過的,要不前輩先給晚輩打個樣?”


    賀戴旭神色未變:“你不會想要空手套白狼吧。”


    對方直接攤牌不裝了,莊白慈也沒必要虛與委蛇了。


    “也不是不行。”莊白慈笑嘻嘻,見賀戴旭嘴角壓下去了,又說,“不過,我們可以一人一條的來。”


    莊白慈覺得是自己主動找上來的,自然還是要表達一下誠意。


    “鬼製作幻境,會迷惑身邊人,蘇硯會在明天晚上被女鬼殺死。”


    賀戴旭臉色稍霽。


    “幻境?”


    “女鬼會幻化身邊人,蠱惑自己。”沈羨安在旁邊解釋。


    “意思是你碰到過?”賀戴旭這才看向沈羨安。


    “是的,她幻化成向歌。”


    向歌臉色變了變。


    “那你又怎麽就確定眼前的就是真的莊白慈呢?”賀戴旭眼神銳利,似乎能看到對方的內心。


    這句話太過於挑撥離間了。


    沈羨安沒有說話,莊白慈先開口了。


    “我是來和你談合作的,看來你們是不想了?”


    “你拿著這種線索跟我們講合作,是誰不想?”


    賀戴旭查過莊白慈。


    獨狼。


    這是賀戴旭對莊白慈的印象,既然是條孤狼,怎麽可能突然性情大變過來請求合作。


    除非對方發現了某道線索,而這條線索指向多人才能完成。


    如果他想合作,應該是說自己的線索,不能是沈羨安的線索,說明他就是想弱化自己的存在感,想利用他們。


    這個方法確實陰狠,經驗少的確實會這麽傻乎乎相信他了。


    可莊白慈這招,賀戴旭一眼就看出來了,因為他就是靠這種一步步走上來的。


    “我要是不想和你們合作,就根本不用來。”莊白慈累了,靠在床杆上,十分無所謂,“沒關係,反正要死一起死,還挺好,人多熱鬧。”


    向歌一聽這話,原本戒備的表情也有些鬆動了。


    會死啊。


    他雖然不說是什麽事,可莊白慈找過來就是反常的事情了。


    向歌比不上大佬,他有作為牆頭草的覺悟和對死亡的敬畏。


    況且,大佬已經有可以買複活卡的積蓄了,就算失誤了,也能從頭再來。


    “那你說說你得到的這個線索是什麽?”賀戴旭沒有亂陣腳,他氣場仍不輸莊白慈,“不要裝神弄鬼引起我們的焦慮。”


    “你當我傻啊,我說了,我和沈羨安必死無疑。”莊白慈絕不退讓,誰會單純到將自己底牌亮出來,“況且,是什麽,賀副會長你不是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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