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這人扔的是什麽,但是感覺這是透著蹊蹺,範仁剛從隱蔽角落跳下去走到房門口,一隻鴿子撲棱棱的飛了起來。


    範仁隻用了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信鴿,如果剛才身處高處,肯定可以斬殺,如今黑夜,聽到動靜鴿子已經飛走了,已經趕不上了。


    這兩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這事透露著這裏並不像表麵那樣,鶯鶯燕燕下誰知道又有什麽事呢。


    當楚老家主得知這事之後猶豫再三,咬了好幾天的牙,最後還是決定給穆瑛贖身,接到家裏更安全。


    秦豐特意囑咐的,保護一下穆瑛,就憑她是出資人之一?不可能,她死了壓根不用跟她分錢的,由此可見倆人關係不同尋常。


    玻璃馬上麵世,一個範仁倆頭跑肯定是不夠的,放到一起最保險,別看範仁修行高,畢竟歲數在那擺著,66了,天天熬著也不是辦法。


    穆瑛那邊沒問題,不過崔坊主不同意,這給楚老家主難住了,穆瑛一顆搖錢樹,放她走了你楚老家主頂上嘛?


    這可給楚老家主氣壞了,左說右說崔坊主就是不鬆口,無奈之下楚老家主隻能搬出來秦豐了。


    這一下更是跟捅了馬蜂窩似的,什麽人販子,沒良心的東西,一句接著一句罵秦豐。


    這給楚老家主說懵了,不過他可不管那些,直接說穆瑛是他臨走前特意叮囑的,現在玻璃馬上麵世,隻能顧一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玻璃賺錢的事以後再說。


    這話徹底堵住崔坊主的嘴了,崔坊主頭也沒搖直接同意了,這又給楚老家主鄙夷了一番。


    其實事情並不是楚老家主想的那樣,崔坊主看重銀子,愛財不假,但是這裏麵穆瑛也不是普通人,朝廷裏麵可還有人照顧呢,那就是趙首輔。


    崔坊主知道是誰照顧穆瑛,但是嘴上不說,她實在不想放走穆瑛,留下以後萬一用的上呢。


    不過穆瑛也想走了,這事崔坊主是知道的,隻不過她沒想到會這麽快。


    秦豐去帝都第一天的時候,崔坊主就聽說穆瑛病了,白天一天都沒起床。


    這冷不丁的一病還沒怎麽在意,可是看到穆瑛走路扭扭捏捏的樣子,崔坊主心裏咯噔一下。


    她是過來人,這種忍著走路的姿勢她太清楚了,這十之八九是破了身的緣故,後來一問,秦豐那天晚上去了穆瑛那第二天早上才走。


    這直接坐實了倆人有關係了,不過這事不歸崔坊主管,人家兩情相悅,情投意合的。


    後來幾天看穆瑛吃也不香,睡也不踏實,知道她心中惦記秦豐。


    這崔坊主都知道倆人有那關係了,更知道秦豐跟穆瑛離開教司坊是早晚的事,所以心裏也有個底,隻是她實在不願放穆瑛走。


    不過眼下都這個結果了,自己合作的楚家和秦豐站在一起了,自己再反對也沒用了,於是也就順勢答應下來了。


    穆瑛贖身花了8萬兩,官府那邊上下打點完花了4萬兩,這才開出來官府的憑證,發放了戶籍。


    感覺錢多嗎?其實一點也不多,楚老家主也知道這些都是最低的價格了,8萬兩教司坊應該如數上交,那四萬兩基本也是給帝都那邊送過去,還得找熟人說一下才行,直州這邊可以說全是賣的人情,而且還是搭著人情呢。


    真要是一層接一層的拿點,官府那邊最低也得8萬兩起步,所以說人情世故占了很大便宜。


    畢竟楚家這麽多年下來,又是楚老家主親自開口的,那些和他相識相熟的人多多少少都賣了麵子了。


    楚老家主有苦說不出,隻希望自己這一切是值得的,希望自己的努力和用心沒白費,等秦豐迴來自然明白。


    這有人歡喜就有人愁,絕大多數人今天都是興高采烈的,即使沒有興趣和楚家合作,但是也紛紛和周邊州郡商賈聯係攀談。


    但是孫念等一些人則是有些不太開心,這楚家眼瞅著不行了,好比一個老人垂垂老矣,馬上煙氣,結果吃了一個仙丹,不但起死迴生,而且生龍活虎的精神煥發。


    在場的經商的哪個看不出來這東西的價值,雖然都沒說什麽,不過看那熱情勁,合作是必然的。


    楚家又要崛起了,孫念看了一眼教司坊的人,氣更是不打一處來,秦豐去帝都了。


    這給孫念弄的也挺不開心,本來親戚走後的她去了一趟教司坊,結果一問秦豐去了帝都,這讓她還真懷念。


    那種欲擺不能的感受,欲飄欲仙的感觸,猶如上癮一般,這秦豐去了帝都還不知道能不能迴來,就那技術,那手段,恐怕那邊也不可肯放他迴來吧!


    早知道那天晚上就不走了,留宿一宿,把秦豐拿下就好了,這事是孫念最近最後悔的一件事。


    如今要麽秦豐迴不來,要麽就是迴來了又多一個強勁對手,楚雅。


    孫念看著有說有笑的楚雅,心裏暗罵一句:小騷蹄子,看著端莊大雅,那天晚上就是她先喊出來的。


    或許是感受到了目光,楚雅扭頭正好看到看著自己的孫念,略微一笑然後舉起酒杯隔空敬了一杯。


    這個場合孫念也不好發作,拿起杯子也是一飲而盡,有些憤憤不平的感覺。


    還別說,孫念家還楚家還真是衝突了,賣窗紙油紙,綢緞布匹,瓷器陶器鍋碗瓢盆的雜貨鋪她家全都有,之前兩家就有競爭。


    經過一係列的排擠,楚家眼看消亡,孫家獨占一方了,本來就承包了直州6成以上的份額,這一下殺出來一個玻璃,這不一下搶了她家生意嗎?


    不好還好,這東西在富人眼裏便宜,普通人家還是買不起的,孫家目前還是能站住腳,不至於立馬垮台。


    明月樓裏歡聲笑語,酒杯交盞的,外麵路過的路人也被吸引,因為通火燈明的一樓和二樓從外麵就能看的清清楚楚,以為是沒裝窗紙,但是靠近才看清楚並不是那麽一迴事。


    一個個路過的人嘖嘖稱奇,活了這麽大,還真是沒見過這玩意,這麽透明,看的是清清楚楚的。


    就在晚宴舉行到末尾的時候,樓梯處突然冒出一個人,長的瘦高瘦高的,受傷拎著一把長劍,豎起來都過了腰,快到胸口了,一張圓臉,白白的胡子,臉上有很深的皺紋。


    楚老家主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此人,連忙站起來說道:“諸位,老夫給大家引薦一人,是我的好友,想必大家都聽說過有位修行者人稱南劍,南六州第一俠客範仁,正是此人。”


    唰的一下,眾人目光全都集中到老者身上,隨後連忙起身,眾星捧月般的將老者圍了起來。


    一劍壓六州,南俠範仁的名號太響亮了,大周有幾個沒聽說的?能一睹陣容怎麽能不激動。


    要說範仁那也是高手一個,大周頂尖高手之一,中年成名,年輕就一邊遊曆一邊修行,40多就邁入頂尖高手之一,挑戰遍了東南六州一舉成名。


    範仁號稱南劍,北刀秋水,西槍樸叟,東棍侯真,號稱大周四大修行者。


    四人也是公認的大周前10修行者,當然了,這也是20多年前的排名,現在有沒有變化不好說,要說和國師玄靈子比那自然差遠了,但是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要知道修行者在大周是要去官府登記的,所以要是見到範仁這樣的高手還真不容易,因為人家輕易不出麵,就怕給自己惹麻煩。


    崔坊主一見範仁,臉上一喜,不過並沒有上前,等眾人打完招唿,範仁帶著笑走到了崔坊主麵前。


    “崔妹子多年不見,風韻猶存啊!你我10多年沒見了吧!”範仁說著。


    眾人一陣驚訝,這倆人也認識?什麽關係?眾人心裏全都開始猜測起來,隻聽崔坊主說話了。


    “是啊範老哥,15年了,自從帝都一別沒想到再見已經過去15年了。”崔坊主平靜的說著。


    範仁點點頭,沒有繼續說話,找個位置坐了下來,眾人也都開始落座,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和範仁說了起來。


    楚老家主也有點意外,他不知道倆人竟然也認識,不過範仁遊曆很廣,認識崔坊主也不意外,撚了撚胡須也沒過問,坐下也聊了起開。


    要說幾個人認識還得從楚老家主和範仁相識開始,倆人差了10來歲,當時30多的範仁第一次出門,來到直州,巧的是就在明月樓吃的飯。


    楚老家主當時20出頭,就在店裏一邊幫忙,一邊學習準備接管家業,範仁吃了飯一摸腰,不湊巧了,銀子不見了。


    要說英雄好漢沒錢也不行,一分錢難道英雄漢,這沒錢結賬也是臉上過不去,對著楚老家主支支吾吾半天不好意思說。


    楚老家主有眼力見,見他拿著長劍知道是修行者,也不點透他沒錢的尷尬,反而說仰慕修行者,這頓飯他請,給範仁弄的特別不好意思,隨後又邀請他去楚家做客。


    楚家也有修行口訣啊,當天晚上就拿出來和範仁聊了起來,範仁見楚家不同於一般商賈,有情有義還大方,倆人都是年輕人,說話又有共同話題,幾杯酒下去關係就拉近了。


    後來範仁要走又是給盤纏,又是10裏送別,於是就這麽結交了下來,後來範仁每次出門都會來楚家一趟,包括宋鍾小時候也是帶著來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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