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碰,碰,秦豐沒有聽到有人迴應,反而看到前麵有人正撞大樹,後背撞幾下,在用肩膀撞幾下,然後再換成前胸,一人粗的大樹被撞的當當作響,有些樹葉還掉了下來。


    “救命啊,殺人啦!”秦豐衝那人喊著,那人理也不理,秦豐看這人不理會自己,但是大樹被撞成這樣,肯定有點本事,自己不是傻子,這點東西還是能看出來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奔那人跑了過去。


    秦豐喘著氣,看著眼前這人,披頭散發,遮著半張臉,看不清楚長什麽樣,身上破破爛爛,但是頭發半黑半白,一撮山羊胡也有些灰白,顯然歲數不小,秦豐一拍那人肩膀,著急的說著:“大叔,救我,有壞人要殺我。”


    那人被拍了一下,好像反應過來了,然後撩開頭發看了看秦豐,仔細打量了一下,然後又迴過頭看了看追來的那名黑衣人,沒有說話,一撒手,繼續撞大樹。


    秦豐趁剛才看清楚了那人長相,一雙劍眉,雙臉消瘦,眼神有些渙散,額頭上還有一些皺紋。


    黑衣人鑒於此前在簫卓兒那失手,此刻麵對這老頭有些不敢輕舉妄動,但是看到老頭沒有搭理自己,於是決定試試,他把手上大刀往上一拋,然後拿手一抓,換成一個投標槍的姿勢,然後運足了勁,一把扔了出去。


    老頭正在撞樹,麵對長刀飛來,絲毫不在意,秦豐大喊一聲:“小心。”隻見老頭一眼不看,伸手一抓,輕飄飄的抓住刀背,此時另外一個黑衣人也正好追過來了,看到此幕也是駐足不前。


    老頭此時也不撞大樹了,另一隻手把頭發分了分,身上散發著暴躁的氣勢,看著這兩個黑衣人,隻見他雙手抓住刀兩頭,然後往下對折,蹦蹬幾個脆聲,刀身碎成幾個碎片,手在一推,刀片一閃不見。


    此時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隻覺著身上傳來鑽心疼,脖子還傳來一股熱,剛想用手摸,眼一黑倒地不起,另一黑衣人一看,嚇得不敢動彈,在抬頭看看這老頭,感覺眼熟,就是記不起來是誰。


    老頭這時候開口了:“該你了。”這聲音太熟悉了,突然想起來了是誰了,來不及說話,拔腿就跑,邊跑邊喊:“饒命啊,國……”噗的一聲刀柄沒入後心,話沒說完人就沒了。


    秦豐看到這,這太像龍門客棧裏的廠公那一幕,咽了咽口水,沒敢說話,老頭似乎有些生氣,殺了人不夠解氣,又走到屍體旁,舉起沙包大的拳頭又砸又錘,又或者是是踢是踩,兩個屍體被弄的屍無完膚才慢慢停手,然後又坐地上喘著氣,好像剛才用力過猛導致。


    這老頭坐下沒一會,就開始撿起一個樹枝,開始撥拉地麵,秦豐看著很好奇,於是走過去發現老頭正用樹枝逗螞蟻玩,時不時還打著哈欠。


    秦豐看著老頭誠懇的說道:“大叔,謝謝你啊!”


    老頭看他一眼沒說話,繼續低頭逗螞蟻,秦豐尋思這人明顯是個高手,高手脾氣古怪屬於正常,這種人應該大力結交,於是訕訕的笑了笑,就沒繼續說話,蹲在老頭旁邊看著他。


    老頭玩了一會估計是沒意思了,於是又去那個屍體上把出斷刀,然後開始挖坑,也不知道是工具不趁手還是怎麽了,挖了一會就扔下斷刀,然後麵露焦急之色開始四處張望,大聲喊著:“你出來啊,你過來啊………”


    秦豐怎麽看怎麽感覺這老頭好像有點問題,但是現在不敢斷定,自己也不敢出聲,等老頭喊累了,秦豐笑眯眯的走過去,然後小心的問著:“大叔,你沒事吧?”


    “累了,累了,喘口氣。”老頭喘著氣說。


    秦豐又接著問:“大叔,你家在哪,看你這麽累,我給你送迴去吧!”這話說的有公有私,於公人家救了秦豐,秦豐送迴去應當應分,於私是看老頭這能耐過人,知道住處了以後有啥事,直接來他家更方便。


    老頭一聽,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嘴裏說著:“不行,我事沒辦完呢,不能迴去,你是誰啊?你得罪那倆人了?”


    秦豐連忙解釋:“我完全不認識,我就是走著走著,冒出來倆人就想殺我。不過大叔,你有什麽事,晚輩能不能幫上忙?”


    老頭看著一臉真誠的秦豐,歎了口氣,沒有說話,然後閉上眼開始休息。


    秦豐就這麽守著老頭,老頭很快就睡著了,唿嚕聲震天,秦豐現在也不著急了,看老頭剛才輕描淡寫的幾下,別說倆黑衣人,再來20個也不在話下,守著他,比官府人在身邊更安全,於是也放下心,靠著樹也開始休息。


    大約一個多時辰,老頭就醒了,先是茫然的看了看周圍,又躡手躡腳的走到秦豐跟前,一把按住秦豐,捂住嘴鼻,秦豐猛地驚醒,然後嗚嗚直叫,看著老頭這動作,還以為要殺自己,於是拚命掙紮,這時候腰間的一個圓球掉了出來,淡淡的綠色有些透明。


    老頭好奇的撿起來,左看右看,看著秦豐掙紮的樣子,也一下鬆開了,然後仔細端詳起來。


    秦豐起來趕緊退後幾步,然後驚恐的問著:“大叔,你這是要幹什麽?”


    “你小子殺了人,還這麽慘烈,又睡在老道我附近,老道自然是先下手為強。”老頭一臉嚴肅的說著。


    秦豐呆了,然後解釋著:“大叔,你倆人是你殺的,我可沒那本事 你把刀折斷了,那人喊你國什麽,可能認識你,不過話沒說完就讓你一刀斬殺了。”


    老頭聽了之後又去檢查了一下,然後再看看秦豐,好像得出了結論:“嗯,你才練氣階段,確實沒這手段,不過我怎麽不記得我幹過這事?這小球是你的?”


    秦豐一聽,知道自己安全了,於是笑著說:“這叫玻璃,不值錢,大叔喜歡就送大叔了!”


    老頭一聽喜笑顏開,然後低頭開始把玩,“大叔,你一眼看出我是練氣,想必你也是修行者,我能否拜你為師?”秦豐說著一把跪下真誠的說著。


    秦豐那會就想好了,自己找個大腿,這老頭黑衣人明顯認識,都要叫出來名字了,可惜人就死了,找他當自己師傅,不說自己修行怎麽樣,就這當靠山,以後在有人想欺負自己,也得掂量掂量。


    “不成,就憑你不是非童子之身這一條你就不行。”老頭一口迴絕到。


    這,秦豐萬萬沒想到,這拜師還有這要求,早知道前兩天就忍住了,不過秦豐一起轉眼,又笑著說:“可惜了,我沒那福分,不過遇到了就是緣分,要不大叔指點指點我?”


    老頭抬頭瞅了瞅秦豐:“你不是童子身,長的又不是風流倜儻,收你當徒弟是不可能的,至於指點你,你還是死了心吧!別以為一個小珠子就能收買我。”說完,老頭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玻璃球,然後依依不舍的把它又放到地上。


    秦豐一看這勁,就明白什麽意思了,拿出出城時宋鍾給自己的袋子,然後摸索一番,然後往地上又扔了三個玻璃球,老頭一看,眼睛一亮,連忙撿起來,嘴裏不停的說:“你我有緣,我指點指點你應當應分,你快點說你修煉得口訣給我聽聽。”


    秦豐見起到效果,也沒敢托大,於是把口訣說了一邊,然後又問了一句:“練氣口訣不一樣嗎?”


    老頭一邊玩,一邊聽,隨口解釋著:“每個門派入門之法不一樣,但是從第二階段基本就處於一樣了,後麵的大同小異,這算是區分門派的一種方法。你這個屬於中上等,按部就班每日練習就可以,不過呢,你這有個速成的辦法,你想試試不。”


    老頭說到這就不說了,秦豐一聽還挺高興,但是看老頭甚至打上了玻璃珠,也沒說話,秦豐鬱悶的又拿出幾個玻璃珠,同時心裏腹議老頭心黑,真會做生意。


    老頭見秦豐又拿出一些玻璃珠,滿意的笑了笑,然後湊近秦豐耳朵,嘀嘀咕咕的說了起來。


    秦豐聽完狐疑的看著老頭,有些不敢相信,老頭一臉你愛信不信的表情,說完了又開始玩了起來。


    秦豐思索了一會,又問起:“大叔,您怎麽稱唿,在這幹什麽?”


    這話不問則好,一問,老頭臉色便了,開始自言自語:“我怎麽在這?我還得找人,對,我要找人,找人……”說著迷茫的看著四周,然後認準了一個方向,一躍而起,消失不見了。


    這好像做夢一般,這老頭什麽身份不知道,腦子也不太好使,還健忘,出手犀利,還有點殘暴,可惜遇高人交臂失之,秦豐滿是遺憾,不過這老頭說的速成法倒是可以試試。


    秦豐在原地又等了一會,見老頭沒迴來,於是往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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