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世子很快被選出來了,就是寶蘇利格,這個台吉的子嗣。


    寶蘇利格的母族,是二等那顏,能夠給他一定的支持。


    同時他本人也是一個很強大的紫翎戰士,年僅三十歲的他,就已經有十七級的鬥氣等級了,距離聖域也不過是一步之遙。


    相比較於其他的競爭者,他的各方麵條件都更加好,於是被台吉選中,成為新的世子。


    但是台吉冊封世子是與冊封那顏不同的,冊封那顏的話,是台吉可以一言決定的。


    可世子就不同了,這需要台吉帶著新任的世子去拜見大汗,這才算是走完整個流程。


    “若是讓寶蘇利格不去汗庭如何?”台吉坐在帳中,問向一旁的安木日。


    現在與從前不同了,大汗的威勢早已不如從前,汗庭的實力也並不比一個台吉要強。


    “我已經時日無多,我擔心寶蘇利格在半路再出點什麽問題,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台吉的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他現在連坐著都困難,旁邊還有兩名侍女攙扶著才行。


    “台吉,任命世子需要大汗的冊封,這是草原的規矩,雖然大汗已經名存實亡,可若是寶蘇利格成為世子,少了這麽一道手續,今後有人借這個理由發難,該怎麽辦?”安木日冷靜的說道。


    “特別是前世子蘇日利格,若到時候他以這個理由發難,召集舊部爭奪台吉之位,這怎麽處理?”


    “所以,寶蘇利格必須前往汗庭!隻有這樣,他才能是名正言順的世子!”安木日斬釘截鐵的說。


    台吉長歎了一口氣,“你說的有道理,不能讓寶蘇利格的繼位有任何的紕漏。”


    “傳令,讓蘇日利格迴王庭來!”思索片刻,台吉吩咐道。


    “諾,台吉!”一名親衛應道。


    安木日與巴日圖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台吉的意思。


    “巴日圖,這次就辛苦你陪著寶蘇利格走一趟汗庭了,一定要保護好他的安全!”台吉將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武士長。


    “台吉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寶蘇利格世子的!”巴日圖從坐席上出來,單膝跪地,重重的點頭說道。


    “明日就出發吧,以防夜長夢多!”


    ……


    “世子,台吉有使者來了。”


    在蘇日利格的帳中,他正在飲酒作樂之時,突然一名親衛進來通傳消息。


    “什麽!?”蘇日利格大驚,隨後看向一旁的蘇友諾夫。


    “恐怕台吉是要收迴您手裏的部眾了。”蘇友諾夫沉聲道。


    “那怎麽辦!?”蘇日利格慌了神。


    “世子,這三千帳部眾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交出去的,否則,您的死期將至啊!寶蘇利格一定不會讓您活著的!”蘇友諾夫道。


    “該死!傳令諸將備戰!”蘇日利格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酒杯,一臉猙獰的說道。


    “世子,不可!”


    “嗯?!”蘇日利格用通紅的雙眼看向攔著自己的蘇友諾夫。


    “世子,若現在起兵,那台吉必定會宣判我們為叛逆,到時候其他的部眾和那顏,都會聽從台吉的命令來討伐我們的。”


    “甚至就連我們這三千帳牧民,都有可能叛變我們,現在不是起兵的時候!”蘇友諾夫苦口婆心的勸道。


    “難道就讓我束手就擒嗎,我蘇日利格不是這種人!”世子咬牙切齒的說。


    “世子,為今之計,隻能拖了。”蘇友諾夫說。


    “拖?怎麽拖?”


    “裝病!”


    ……


    “尊使,世子就在帳內了。”


    蘇友諾夫帶著台吉的使者,來到了世子的帳外,掀開門簾之後,一股濃鬱的藥味撲鼻而來。


    “大人這是怎麽了?”使者大驚。


    “世子被廢之後,心情煩悶,就外出射獵,結果遇到了狼群,雖然親衛們拚死廝殺,但是世子還是被狼王撕咬了。”


    “沒了鬥氣,世子的傷很重,現在……唉”蘇友諾夫說著就眼圈一紅,伸手抹去眼淚。


    使者走進帳內,看到了麵若金紙的蘇日利格,他躺在床榻之上,蓋著一張毛毯,湊近之後還能聞到濃鬱的草藥味道。


    “尊使何來?”聽到有人靠近,世子這才睜開了眼睛,詢問道。


    使者頓了頓,說道“台吉有命,令蘇日利格即日啟程,返迴王庭。”


    “是何事要我迴去啊?”蘇日利格虛弱的發問。


    使者搖了搖頭:“仆也不知,隻是台吉讓您盡快返迴王庭。”


    “好!來人,伺候我更衣!”見狀,蘇日利格也沒繼續追問,反而掀開了身上的毯子喊道。


    接著他艱難的從床榻上爬起來,踉踉蹌蹌的站立著,身上纏著大量的布帛,這一動還有血跡從布帛上滲透出來。


    但剛等蘇日利格踉踉蹌蹌的站好,還沒等到侍女拿來衣服,他就一頭栽倒在地。


    “大人!!!”使者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攙扶起來。


    “我無事,來人,快伺候我更衣,我要迴到台吉身邊!”蘇日利格此時已經進入了半昏迷的狀態,即便這樣他還在喃喃道。


    “醫師醫師!”蘇友諾夫臉上惶恐,他連忙衝出帳外大聲喊叫著。


    很快,醫師就來了,掀開蘇日利格身上的布帛,布帛之下的身軀上,被草藥覆蓋的傷痕已經開始滲血了。


    “尊使,可否寬限些時日?大人這身體實在是不能長途跋涉啊!他會死在路上的!”蘇友諾夫一把跪在地上,滿臉淚水的祈求著使者。


    “大人這是作何啊,快起來,快起來!”使者連忙將蘇友諾夫攙扶起來。


    他看著床榻之上的世子,這狀態也不似作偽,一時間也有點拿不定主意了。


    他知道,台吉是要讓蘇日利格迴去,可沒說迴去之後要怎麽處理他。


    即便使者心中自己有猜測,可能台吉要殺了這位前世子?但這都是猜測而已,萬一隻是圈禁呢。


    這蘇日利格感覺走兩步路就要死了,雖然不排除是偽裝的,但萬一是真的,到時候真死在了路上,自己恐怕也要被砍了。


    使者沉吟片刻,說道:“大人身體重要,仆再此多等幾天也無妨,等大人身體好轉了我們再走就是了。”


    “唉…勞煩尊使了。”蘇日利格眼中出現喜色,隨即又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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