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來,萬物複蘇,春雨落下之時,潛藏了一整個冬天的草兒,開始重新茁壯生長。


    阿提拉正在操練著他的常備軍,為此他還特意安排鐵匠打造出來了一批鐵質口哨。


    這種尖銳的哨聲,不同於號角聲,可以用於小規模部隊的指揮。


    對於什長,甚至隊率的指揮,有著良好的效果。


    隻需要吹出長短不一的哨聲,部隊就能做出對應的準備。


    線陣,散陣,楔形陣,盾陣,圓陣,方陣等等。


    經過了一個冬天的操練,阿提拉麾下的常備軍,已經可以做到令行禁止,不可謂不是強軍了。


    而且每次的訓練,士兵們和阿提拉都能夠得到不同的經驗值。


    整個冬天,不時就有士兵們攢夠了經驗,得到了晉級。


    這在以往想都不敢想啊,以往雖然也有訓練,有修煉鬥氣,但並不是每次修煉都能夠有所得的。


    到目前為止,不僅部隊中的紅翎什長全部湊齊,還有剩餘,於是那些暫時得不到職位晉升的紅翎,全部被抽調到了阿提拉的親衛中。


    此刻阿提拉的親衛騎中,已經有了八名紅翎了。


    就連阿提拉,在冬天的不間斷訓練中,也到了十二級。


    一年的時間,連升三級鬥氣,讓部眾們越發覺得阿提拉是長生天選中的子嗣。


    這天,阿提拉正在帳中休息,門外親衛通傳,那顏的使者來了。


    阿提拉出門迎接,但出去一看,卻發現有些不對了。


    來者不僅僅有那顏的使者,還有一個陌生的使者與五六騎護衛。


    畢竟那顏的使者,經常前來通傳消息早都認識了,此刻突然多了個陌生人,阿提拉不禁有些疑惑。


    阿提拉騎著馬兒,來到了部落之外,問道“使者前來何事?”


    那顏的使者說道:“阿提拉頭人,我是陪同台吉的使者一同前來的。”


    說著用眼神示意他身旁的那個陌生使者。


    這個使者穿著更加華麗的袍子,頭上頂著白色的尖尖帽子,手中還拿著一根插著雄鷹翎羽的木杖。


    這是汢爾渾台吉的象征。


    見狀,阿提拉也不得不下馬,單膝跪地的大聲喊道:“多安部頭人,阿提拉拜見上使!”


    多安部是阿提拉這個部落的正式名稱,但一般的時候,大家稱唿部落名,都是用強大的頭人名字。


    “尊使有勞了,不知使者有何命令傳達。”


    台吉的使者,騎在馬上倨傲的看著下麵的阿提拉,過了半晌才說道:“台吉有命,答鬆那顏部及麾下諸部,集齊本部騎兵,三日內趕到雅科布草原,軍令一下,逾期者斬。”


    “諾!”阿提拉雖有些詫異,但還是大聲應道。


    他站起身來,接過了台吉使者遞來的令羽,隨手將一塊金子塞到了使者的手中。


    小聲的問道“使者大人,這春天怎麽突然要聚兵了,是要去哪打草穀?”


    草原人騎兵去劫掠的時候,一般是趕在秋天,這時候戰馬膘肥體壯。


    而且南邊的豺狼人與地精王國,正是豐收的時候。


    這時候殺過去,才能劫掠到足夠多的財物,以及糧食。


    春天哪有去劫掠的,大家都餓了一個冬天了,誰也不比誰家富,就連戰馬都變得馬瘦毛長了,騎起來跑的都沒那麽快。


    台吉使者悄咪咪的接過金子,笑道“阿提拉頭人,此次可不是去南邊打草穀,是要去收拾薩達部,多的我也不能說,等你們到了雅科布就知道了。”


    見使者也不願意透露太多的消息,阿提拉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隻能目送著他們遠去。


    之後便開始集結兵力,命令中隻要求帶上本部騎兵,那麽步兵們和射手此次就全部留在部落中看家。


    草原上諸部,小的部落聽那顏的,那顏的部落聽台吉的。


    小部落,每年都要給那顏的部落上貢,一般來說每一戶牧民,每年都需要上貢一頭牛,或一匹馬,或者三隻羊。


    而那顏的部落,同樣要給台吉們上貢。


    不僅僅有這些,當戰爭的號角吹響,牧民們還要自己騎上戰馬,自備武器甲胄,帶上食物補給,為了台吉或者那顏賣命。


    雖然不知道發什麽了什麽,但是阿提拉當天便準備好了一切。


    這也得益於他的常備軍製度,可以隨時準備出發。


    在以前可不是這樣,如果那顏的征兵令下達,他雖然是頭人,但需要召集部落中的各大家族。


    讓他們帶上自家的子弟,跟隨頭人前往。


    現在與之前相比,那就是正規軍與民兵的區別了,個人的戰鬥力可能沒什麽區別,但是動員集結的速度大大提升。


    一對一,可能戰鬥力接近,十對十,那就是現在的編製能贏了,如果把比例放大到一百,那就是現在的編製大獲全勝。


    很快,部隊騎兵便集結完成,雅科布距離此地有一天多的路程,士兵們帶上了奶製品,以及肉幹作為補給品。


    阿提拉帶著部隊先來到了那顏的部落,準備與他一起會和出發。


    在離那顏部落沒多遠的地方,便有一騎迎了上來,遠處還停留著幾騎。


    這是答鬆那顏部的巡邏騎兵,一人上來詢問目的,其他人在遠處警戒。


    阿提拉現在率領的可是三百騎兵,必須要有防備心。


    說明自己的來意之後,阿提拉留下大部隊在原地駐紮等待。


    而他自己帶著親衛騎隨著巡邏的騎兵來到了那顏部落。


    此時那顏的部落也在集結部隊,到處都是亂哄哄的。


    騎兵收拾好武器甲具,補給等行李,到處都是高聲的吆喝唿喚。


    阿提拉跟隨著來到那顏的大帳中,見到了那顏本人。


    相比於去年的秋天那顏深受重傷的情況,現在那顏的氣色就好多了,看來恢複的差不多了。


    那顏邀請阿提拉坐下,喝著酥油茶。


    “那顏,不知道台吉這次聚兵是因為什麽?這才春天啊。”


    “我也不清楚,聽說是因為一個女人。”那顏搖了搖頭。


    “女人?”阿提拉不解。


    “我剛聽到這個消息,也是跟你一樣,確實是因為一個女人。”


    “台吉的世子看上了薩達部那顏的女兒,想要把她娶迴去。”那顏說。


    “那這不是好事嗎?怎麽鬧成現在要聚兵去了?”


    那顏微微一笑“問題就出在這了,薩達部是出身於林中人的,後來從林中走出來,歸降了大汗,大汗先將他們部落賜予木仁部,歸木仁台吉統轄。


    但是,十幾年前的木仁台吉惹怒了大汗,薩達部還有幾個部落被褫奪,其中薩達部被賜予了我們的汢爾渾台吉部。


    雖然薩達部被劃歸了汢爾渾部,但是薩達部與之前那些部落還是有姻親關係的,巧合的是,世子看上的這個女人,在小的時候就已經被許給了木仁台吉麾下的蘇赫那顏部的二兒子了。


    你現在明白是什麽情況了吧。”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這次就是去搶女人了。”阿提拉苦笑的搖搖頭。


    “也可以這麽說,但不僅僅是因為女人…你以後就明白了…”那顏頓了頓,有深意看了阿提拉一眼。


    聽到那顏這麽一說,阿提拉細想下去,看來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台吉的世子可以娶妻的範圍那可就大了,想要嫁過去的女人不說數不勝數,但也肯定不少。


    為什麽偏偏看上了一個被許給別人的女人呢,背後肯定隱藏了一些秘密,也許是想要聯姻拉攏薩達部?


    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呢?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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