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郝東燃告別了劉兆豐夫妻。


    開上他們的吉普車直奔快速路,也不知道自己是飛了多遠,居然能從大南邊到這邊。


    可路上卻讓郝東燃微微皺眉,“怎麽一隻行屍都沒有?...”


    “天空上的黑蛋也消失了,莫非是國安已經成功了嗎?”


    唯有荒漠一般的城市,被傾盆大雨洗禮。


    層層水霧,讓這個破敗的城市仿佛蒙上了一層飄渺的頭紗。


    沒等靠近南方機場,郝東燃看到了成山成海,站在雨幕之中的行屍,數量多的驚人。


    甚至還有不少高等級的行屍在雨水之中巡邏,仿佛井然有序一樣...


    “不對...”,郝東燃改變路線,直奔市中心開去。


    與此同時,房間內的那個女子恍然抬起頭,看向窗外的雨幕喃喃道:“有誰來了嗎?”


    隨後錯覺一般笑了笑,明眸皓齒,異常清雅美麗。


    看向身旁兩個拿著紙牌顫抖的戰士,輕聲道:“該你們了”


    乘著天空暴雨,郝東燃直至深夜都在這個已經淪為廢墟的城市遊走,可他走過一圈又一圈,始終就是沒有辦法找到一個人類。


    就連通訊設備,十三個台,都沒有辦法搜尋目標。


    雨越下越大,郝東燃走下車,摸了摸口袋掏出已經被泡濕的煙盒,拿出一根煙後叼在嘴裏,看著渾濁的世界漸漸呆滯。


    等離子炮成功了,但是郝東燃不知道成功的代價是什麽,或者說沒有成功。


    才會讓行屍灌滿了整個南方機場,那她們呢?


    看向南方位置,郝東燃吐出口中沁濕折斷的香煙,上車點火,直奔機場飛馳而去。


    等到了地方,郝東燃下車後右手將頭發縷後,大步走了進去。


    路過的行屍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唯有一些虎級的行屍低著頭,想要在雨幕之中嗅到郝東燃的氣味。


    卻遲遲不敢靠近,仿佛身上有什麽指令,讓它們不得不去做該做的事情。


    “莫非黑蛋裏麵有什麽東西,一炸就出來了”


    “才會把國安這邊弄得烏煙瘴氣”,郝東燃喃喃著走入深處,看到了原本丁錚辦公室位置,那裏居然還亮著燈。


    眯起眼睛郝東燃沒有貿然過去,而是來到之前他居住的房間。


    推開床,找到了他放在這裏的虹鷹,還有那根針。


    虹鷹放入腰後槍托,郝東燃想了想,還是把這根針也一同放在了身後。


    拉開門的瞬間,郝東燃微微皺眉。


    一隻長相恐怖的鬼級行屍正與他四目相對,那站在雨幕之中的行屍體型碩大。


    足有一輛小轎車那麽長,也不知道是如何突變,竟然變成了這種半人半獸的返祖狀態。


    凸起的獠牙足有小孩手臂那麽長。


    “滾”,郝東燃看著他低聲道。


    那抬起的左手,隻要這隻行屍有任何異動,絕對會以雷霆之勢抓上去。


    而令郝東燃詫異的居然是看到這隻行屍乖巧的後退,放低身子緩緩消失在雨幕之中。


    “什麽玩意,怎麽感覺怪怪的”,郝東燃微微皺眉,看向遠處亮著燈的位置走去。


    雨似乎沒有停下來的跡象,隨著幾道明雷劃過天空,轟隆一聲震得行屍發出嘶吼,讓周圍陪伴夜幕更加無比瘮人。


    郝東燃將手放在門把手上,這扇曾經推開了無數次的門,現在卻讓他有了一絲緊張。


    他想看到一扇威嚴聳立的金屬門,有一個傳唿器,可以讓他聯係到下麵還在躲避的眾人。


    證明這個城市,不隻是剩下他一個。


    可是越是思考,郝東燃就像是泄了氣一樣,越是不敢推開這扇門。


    他怕看到遍地的屍骸,還有啃食的行屍,那一個個熟悉的麵孔,就算是已經死亡,隻要他還沒有看到,就還活著。


    唿出的氣息有些顫抖,郝東燃深吸口氣,卻覺得雨太大了,讓人唿吸都沒有那麽順暢。


    鼓足了勇氣,緩緩轉動把手,郝東燃用力一推,打開了這扇還帶有光明的大門。


    可一瞬,房間內獨坐的女子,正拿著一本書抬起頭詫異的跟郝東燃對視。


    這個女人郝東燃沒有見過,可以說這輩子都沒有看到過有如此美麗之人,仿佛她的誕生就是在訴說輪迴可以實現。


    唯有這般才能具備如此完美的五官,還有那看似柔弱無骨的身體。


    小白長紅越女腮沒有任何妝容,卻如同般般入畫令人雙眸沉醉。


    一襲白衫,幹淨異常,房間內隻有她,還有一旁累積成小山的書籍。


    女子眨了眨眼睛好奇的問道:“你是?”


    這聲音如同涓涓溪水,輕靈通透。


    “我...”,郝東燃搖了搖頭,看向房間內所有可以注視到的角落,可什麽都沒有。


    那這個女人是誰,她為什麽可以在行屍布滿的飛機場內安然無恙的看書。


    雲層盡散,唯有雨幕降落,散落的月光讓女子雙眸更加明亮,歪著頭看著郝東燃那張有些恍惚的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是過來教我詩經的老師吧”


    此話一出,郝東燃看向身後黑夜之中的雨幕,隻見一隻鬼級行屍正拖拽著一名國安穿著的戰士往這邊走來。


    “是她!”,這一瞬, 郝東燃左臂暴漲,根本沒有任何猶豫直奔女子抓了過去。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是這麽一個人!怪不得自己進來的時候總感覺什麽地方不太對勁。


    是她身上的血腥味,雖然處理的很幹淨,但是人類的皮膚複雜而又密集,根本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郝東燃要抓住這個變異的女行屍,他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東西可以偽裝成人類。


    就好像是一個皇家的公主一般,但是現在他明白,就是這個人可以操控這麽多的行屍,占據了整個南方機場。


    而國安他們...恐怕兇多吉少。


    赤紅色的恐怖左手,遮天般抓了過去,這個女人看起來就很弱,估計她的能力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控製行屍。


    如此好的機會,絕對不能耽誤,若是讓那些鬼級都湧過來,郝東燃自信自己打不過。


    說不定都得被他們給分而食之。


    嘭!


    隻有一瞬, 郝東燃甚至都沒有看到這個女子是如何出手,自己被喬杉評估為甲級,完全勝過s級別戰士的左臂轟然爆碎。


    血漿混雜著骨骼碎片,讓整個房間瞬間染了一個新的顏色。


    “咦?”


    女子略有沉吟,微微皺眉看著地上還在掙紮的郝東燃蹲下身子,僅憑一根手指就把他按在地上不能動彈。


    “你怎麽沒死呀?”


    “也不叫,不是應該在這裏失了智的罵我嗎?”,她好奇的戳了戳郝東燃那扭曲的臉,抬起頭就看到了抓來女戰士的行屍。


    輕聲道:“不用了,分掉吧”


    看似隨意,卻已經將人命無視,仿佛她的生命體已經高過人類,是那種無視和鄙夷。


    就像是人看到螞蟻一樣,隨意的戲耍,直至捏死它們都不會感到任何罪惡一樣。


    一聲慘叫,讓郝東燃的牙都在打顫,那行屍咀嚼的聲音仿佛就在身旁,刺耳,殘忍。


    “你就是那顆蛋裏麵生出來的怪物嗎?”,郝東燃咽了一口唾沫,肩膀上的傷口已經在慢慢愈合。


    女子注意到郝東燃的傷口,抿嘴一笑道:“我不是怪物”


    “我有名字的”


    郝東燃呲牙譏諷道:“是麽,你還有名字?三笠,還是02?”


    女子道:“都不是,我叫玄女,是神”


    “是麽,不如叫歌姬吧,這樣顯得你比較動聽,不然有些白癡呢”,郝東燃譏諷道。


    “歌姬?是書籍上你們人類表演的一種職業吧,這不適合我”


    “不過,教我詩經的老師死了,你會幫我的對嗎?”,女子微笑,不得不說這張臉簡直就是天賜的禮物。


    若不是一屋子的血漿還沒被清理,一般人見到真的會以為她就是仙女。


    過了一會,被行屍清理後的房間再次恢複了整潔,不過那刺鼻的血腥味依然存在。


    郝東燃搞不懂,這個家夥是怎麽控製行屍,讓他們做一些這種令人不解的事情。


    可聽她說,那些人類似乎都已經逃走了,郝東燃才鬆了口氣。


    教書?郝東燃可不會,但是虹鷹的三檔都已經調好了,一會趁她不注意就給她一槍。


    大不了一起死,媽的,這個禍害若是萬寧製造出來的,那還真是恐怖至極。


    喬杉說各個區域都出現了黑蛋,不知道是不是也降生了這種生物,在郝東燃看來這個叫做玄女的家夥不像是人。


    更像是從行屍病毒之中進化的另外生命體。


    就算是郝東燃自認為可以修複身體,跟她正麵衝突,絕對會連一個細胞都沒有辦法留下。


    “你會下棋嗎?”,郝東燃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問道。


    “下棋?是你們人類的一種競技遊戲吧,可以試試”,玄女微微一笑,似乎有些興趣。


    “可以試試,不過你不會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動作吧”


    “勸你,還是老實一點,不然真的會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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