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我從床上睜眼,正對上柳君意深不見底的眸子。


    第一次和男人睡同一張床,腰部酸腿不疼,我下意識的向腿心探去,卻被他一把捉住了手。


    “沒碰你,還不到時候。”


    他這話說的我老臉一紅,搞得我好像很期待一樣,雖然是有點吧,畢竟都是成年人了。


    柳君意好像看出了我內心的想法,輕曬勾唇,看著我視線下滑,然後停在了一處。


    我順著他的視線低頭,隻見原本光潔白皙的鎖骨下方,多了一片墨色的柳葉印記,“這是……”


    柳君意聲音暗啞,像是極力克製著什麽,附身親了親我的嘴角道,“先打個標記,免得你不長心眼。“


    他說著,又突然發了狠,朝著我嘴角狠狠一咬,“敢再招惹什麽男狐狸精男水妖,吾就把你連皮帶骨吞了!”


    “知道了,知道了,疼……”


    我疼得小聲哼唧,他卻愉悅的勾唇笑了,笑的奪目璀璨,我腦海裏不禁劃過昨晚他克製的喘息,“葉舒鑰,你生死都是我的!”


    他說著這樣兇狠的話,最後也隻是吻了吻我的唇,啄了啄我的耳垂,手虛虛的捏了捏我的腰。


    說話的語氣那麽兇,動作卻這麽小心。


    柳君意他,還挺可愛的。


    我腦中莫名劃過這個想法,想法一出來,我自己都被嚇了一大跳,臉頓時滾燙起來。


    我可是見過他手撕周景行,彈指間湮滅“弟弟”的,像他那樣外表強大冷漠的男人,怎麽也無法與“可愛”這個詞聯係到一起。


    可是,他就是很可愛呀。


    “啊啊啊!”


    我羞恥的緊抱住自己腦袋大叫一聲,隨後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裏,誰知道這一聲叫喊,竟把我那起夜上廁所的媽媽喊了進來。


    “小舒?你怎麽了?”


    我媽的聲音隔著門傳來,隨即我聽到了推門聲,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柳君意還在我床上呢!


    “別進來——”


    我驚慌喊出的瞬間,我才發現柳君意不知什麽時候消失了。


    舒一口氣的同時,我對上我媽擔憂的表情,“我沒事,就是剛才看到了一隻蟲子怕嚇著你。”


    “你媽我什麽時候怕過蟲子,你有沒有事?”我媽匆匆過來就要掀我被子,“有沒有被咬到?”


    我從她眼睛的倒影中發現自己唇瓣嫣紅,趕忙抿住嘴巴,捂緊被子低頭小聲道,“沒有沒有,蟲子已經飛走了,我真沒事,你快去睡覺吧。”


    可我越是催促,媽媽越是焦急,她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最後突然捧起我的臉驚道:


    “真沒咬著你?那你嘴巴這一塊怎麽破皮了?”


    “……”


    還能怎麽破的,被柳君意那廝啃的唄!


    這話是萬萬不能說的,我臉一陣紅一陣白,低下頭瘋狂想著借口,好半天才想到一個蹩腳的理由。


    “我趕蟲子的時候自己不小心磕的。”


    “……”


    媽媽沉默了好一會兒,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信沒信,最後她拍了拍我的腦袋,柔聲道,“你沒事就好,天還早,你再睡會吧。”


    說完她轉頭走了。


    在我媽即將走出房門的刹那,忽然腳步又一停,我心跟著狠狠一抖,卻聽她說:“昨天你四叔下葬,村長他兒媳婦也去了。她跟我說看見你想敘敘舊,但太久沒見麵就沒好意思開口,你要是不急著迴公司,就去村長家看看她敘敘舊吧。”


    嚇死了,差點以為她發現了什麽端倪。


    我連忙點頭答應,“好,我知道了。”


    我媽走了,我卻再也睡不著了,腦海裏翻來覆去的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在酒吧我的鬼迷心竅,周景行狐狸般可怖的麵孔,早就已經死去卻還給我打電話的四叔,詭異的“弟弟”……


    可想著想著就想偏了,我腦海中全變成了柳君意的臉。


    殺髒東西時的狠厲、皺眉時冷漠的神情、輕笑時微挑的嘴角,以及他動情時泛紅的眼瞳……一些不可描述的場景在我腦袋裏循環播放,越想越清醒,我臉熱的跟個猴屁股似的,最後用被子蒙著腦袋才睡著。


    但這一覺睡得格外好,沒有做噩夢,直到臨近中午十二點才醒來。


    日頭高照,我想起媽媽早上對我說過的話,趕忙去鎮上的水果店挑了點水果,去了村長家。


    村長的兒媳……其實我更願意稱唿她為王枝枝。


    她是我幼年為數不多要好的朋友。


    小時候我身體不好,大家都嫌棄我是病秧子怕被我傳染病氣,隻有王枝枝不怕,願意跟我一起玩。


    我和她之間有段美好的童年迴憶,但這一切在我們上初中時戛然而止。


    她父親病死,家中沒了頂梁柱後她被迫輟學,她媽當了半年寡婦後,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跑了,沒帶她一起。


    後來我去鎮上讀初中,隻能偶爾迴村看到她,她變了,畫著紫紅的妝,叼著煙,和長輩們口中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塊玩。


    同齡的女孩子們都很怕她,說她變壞了,但隻有我知道,她會羨慕的看著我的課本悄悄來找我聊天。


    可突然有一天,她不再找我,看到我也隻是點頭匆匆而過,以至於我們再無交集。


    上一次聽到她的名字,還是在四、五年前,聽說她和村長的兒子結了婚。


    多年未見,不知道她變成什麽模樣了?


    我站在村長家門口,一時有些情怯不敢敲門,正在猶豫間,身後傳來一聲既熟悉又陌生的疑問——


    “葉……葉舒鑰是你嗎?”


    我猛的轉身,炎炎烈日下,一張疲憊的婦人臉龐撞進我的眼中,從她依稀可辨的嬰兒肥中,我認出來她是王枝枝。


    “真的是你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柳神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十月長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十月長則並收藏柳神妻最新章節